第一百十三章 大危機!天官賜福失竊!
赤縣三大鬼節(jié),清明,中元,寒衣,其與正常的日子最為迥異的一點便是,尋常都是在午夜子時,陰氣達到頂峰,而這三個鬼節(jié)不同,都是在午時正午,陽滅陰生,即便陽光普照,卻也讓人感覺寒氣森森,極不舒服。
而附著于天門之上的肅凈寒衣也會在午時天門完全顯現(xiàn),直至凡人也能看見,懸于天門之上,則主而從之。
大多數(shù)情況下,它并不能找到自己心儀的主人,而且也沒人知道其則主的條件為何。
而各方勢力會在自清晨第一束光自云間照射而下之時,在天官殿大天官的主持之下,進行論道。
歷來的主持者多為賜福大天官,但自寧茶開始偷懶之后,他就順便改了制度,以至于事實上按照天官殿現(xiàn)在的規(guī)定,諸位大天官都有這個資格主持寒衣法會。
在天官殿,只有登臨第四步絕巔之上,有望第五步的才會被賜予大天官尊號,整個天官殿的大天官,按例不超過九位,但眼下天官殿有望第五步的天官卻在近數(shù)百年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來,據(jù)聞天官殿已在決議是否要提高大天官都評議標準了。
今日主持寒衣節(jié)法會的甚至不是計愔天官寧黎子,而是一位新晉的大天官,乃是后輩中的天才人物,年齡不過千歲便有望第五步,更是天官殿監(jiān)兵臺首座,監(jiān)兵天官寧樂。
這是他受封大天官尊號之后頭一次主持寒衣節(jié)法會,畢竟他自入了天官殿以來一直都是在為監(jiān)兵臺效力,直至走到今日這個位置,相當于天官殿暴力機構(gòu)的總頭頭。
這種比較和氣的場合,他是頭一次主持,本來一早上都在他掌控之中,午時一到,尷尬的事情發(fā)生了,本該在這個時候懸于天門之上的肅凈寒衣毫無出現(xiàn)的跡象。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驚訝,紛紛開始私下里討論到底是何情況,導致場面變得十分嘈雜。
本以為這只是個輕松愉快的活的監(jiān)兵天官寧樂感覺十分尷尬。
不過他畢竟是天官殿監(jiān)兵臺的大天官,就算相比起來很是年輕,卻也是經(jīng)驗豐富,殺伐果斷的主,當即輕喝一聲,以自身道則勾連此地靈機,強行讓在場的修士凡人冷靜下來。
他就算是第一次主持寒衣節(jié)法會,卻也知道肅凈寒衣消失絕非小事,也不正常,趕緊讓身邊隨侍的天官去請賜福大天官寧茶。
再怎么樣他也只是個暴力機構(gòu)的頭頭,眼下用非凡手段也只能壓制一時,這肅凈寒衣失蹤,天官殿作為主持者,總得尋個原因出來,也好交代。
不過其實也無妨,這肅凈寒衣無數(shù)年來才認主過寥寥數(shù)次,不足一手之數(shù),唯一成了氣候的那一位,也是中道崩殂,入了冥土做了陰神,這東西即便是至寶,卻也是一件壽衣,再如何也不會入那些大門真?zhèn)鞯难邸?p> 歷史上的確有大門真?zhèn)鞅贿x中之后回絕的,這寶衣也不惱怒,依舊回那天門之上掛著。
時至今日,寒衣節(jié)法會主要是沖著各門大能的講道來的,但這寒衣也算是一個重要的象征,若沒了這寒衣,也聚不攏這么些個人。
但監(jiān)兵天官對于賜福大天官寧茶是否會來其實不抱什么希望,畢竟寧茶已許久不曾管事,甚至于對他們來說堪稱神出鬼沒,若非前一日瑤池女帝親至天官殿,他篤定寧茶一定在天官殿中,否則他也不會差人去請寧茶。
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一會來的人更有可能是計愔天官寧黎子,不過區(qū)別不大,至少別讓他這個沉迷打架的暴力分子控場就行。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已經(jīng)至少上千年沒有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的賜福大天官寧茶親至天門之前,身邊跟著的正是當下天官殿真正的掌權(quán)人,計愔天官寧黎子。
“各位稍安勿躁?!睂幉璧穆曇舴路鹬苯映霈F(xiàn)在耳邊一般,而且凡是聞?wù)叨荚敢獍察o下來,就仿佛這一處出現(xiàn)了“稍安勿躁”這樣的規(guī)則一般,“不如這樣,我天官殿有些許靈果招待各位,寒衣節(jié)法會繼續(xù)進行,我們盡力找出寶衣的去向?!?p> 一旁的寧黎子瞳孔一縮,摸摸開始計算起寧茶這嘴巴一張得說出去多少靈果,在場修士少說也有數(shù)百萬人,而且各級別修士,身份地位不同給的靈果定是不同的,總不能敷衍了事,這么一來恐怕此次寒衣節(jié)法會的收入就全填進去了。
寒衣節(jié)法會真正賺錢的可不是今日一日,而是半月前便開始,足足持續(xù)一個月的交易會,是西境最大的一個交易盛會了,前十五日還是以天官殿作為公證的私下交易,后十五日的那幾十上百場拍賣會才是大頭。
這也是寧黎子精通商道,平日里瘋狂賺錢,不然寧茶這嘴巴一張,接下來一年天官殿上下喝西北風不成?
其實這事于天官殿關(guān)系不大,但既然天官殿愿意背鍋,并提出賠償,無論多少大家也都認下了,至于天官殿愿意背鍋的原因,他們也不想亦不敢深究。
但寧茶還是要解答監(jiān)兵以及計愔兩位天官殿疑惑的。
“不僅肅凈寒衣,【天官賜?!恳瞾G了,先穩(wěn)住這些人,用肅凈寒衣為借口能拖多久拖多久。”寧茶冷笑道,“知道【天官賜?!克诘娜瞬欢?,三問天官親自出手,問出這偷走【天官賜福】的賊人就在這參與法會的修士之中,我以令監(jiān)星臺啟動陣法,在找出那人之前,誰也別想走。”
【天官賜?!磕耸翘旃俚畹牧⑸碇?,也已被他寧茶視作囊中之物,眼下他尚未研究出徹底煉化的方法,竟被人偷了去,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對于【天官賜?!磕鼙煌底哌@件事情也是深感疑惑,畢竟這東西作為天官殿的根本之寶,向來是封存在天官殿所掌管的秘境【月墟】之中,這是僅次于十界的幾處洞天之一,而且據(jù)說這月墟幾乎可成一界,甚至于極有可能是一界降級之后的產(chǎn)物。
對于有人能從月墟之中偷走【天官賜?!窟@種事情,他一萬個不信,監(jiān)守自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肅凈寒衣呢?”寧樂發(fā)現(xiàn)寧茶的安排中只字未提這件寶衣,疑惑道。
“管那玩意兒干嘛?”寧茶白了他一眼,“那東西選人就是為了汲取生者的生機,以補足自己的缺漏,想要徹底脫胎而出,成就道體,它挑的那都是男身陰脈的體質(zhì),陰陽雙生,天生的陰神之體,生機被奪也無傷大雅,我也就沒管它,眼下它已成了氣候,便是我也壓制不住它,遲早會跑?!?p> 他這句壓制不住自然指的是第六步的賜福大天官寧茶,若是泰山府君阿茶,自然就是一巴掌的事情。
只是他也有些疑惑,當初的那位仙帝給這件誕生靈智的寶衣下了禁制,按理來說,眼下的肅凈寒衣事實上暫時還沒有不依附于人便脫離天門的本事,那這寶衣是怎么失蹤的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他可從未想過,是這肅凈寒衣的老東家回來收了這件衣服,畢竟這寶衣再怎么神奇,在那一位的眼中也是不算什么的,更何況還是壽衣,實在不是很吉利。
“好了,趕緊將【天官賜?!空一貋?,至于那肅凈寒衣,當初這件衣服被那通州城隍路思琦認主那幾百年,這寒衣節(jié)法會還不是照常進行?左右也壞不了什么事?!睂幉杵擦艘谎蹪M臉幽怨的寧黎子,“你也別這樣小家子氣,我等背下這口鍋,即是彰顯大教氣派,又可以拖延一二時日,這是好事?!?p> “錢又不用你賺,自然是好事。”寧黎子低著頭,輕輕動著嘴皮,幾乎沒發(fā)出聲音地嘟囔了兩句。
“咳咳?!睂幉栎p咳兩聲,他畢竟是泰山府君,整個冥土除了五道鬼帝他就是老大,向來大手大腳慣了,這還是收斂了一二,不然他這張嘴怕是能讓天官殿直接破產(chǎn),“決不能讓此事宣揚出去,不然我們還有沒有臉面了,【天官賜?!磕耸俏姨旃俚盍⒆阒?,若不能在這半月之內(nèi)尋回【天官賜福】,提頭來見。”
“是。”
不管怎樣,寧茶說得對,【天官賜?!磕耸翘旃俚盍⒆阒荆旃俚畹拿貍髅麨椤径ㄗ锔=舛蛐慕?jīng)】,是只有在接受那寶貝賜福之后才能真正發(fā)揮這法門的威力。
若沒有【天官賜?!浚@部直至金仙大道的法門就只是一本廢物,沒有戰(zhàn)斗力不說,修行速度還慢。
也只有這事才能勞動三問天官親自出手,叩問其下落。
即便是作為泰山府君的寧茶亦是對這位七問天官的權(quán)柄頗為好奇,他這一叩問,基本上就能將所問答個七七八八,對物能知其形成,構(gòu)造,作用;對人能知其所修法門,與命門何在;對事能知其解決辦法,簡直無不可問,好在他只能叩問在自己眼前,或是與自己關(guān)系密切之物,之人,之事,且據(jù)傳有極大的限制,不然哪會有人允許其活那么久。
不過若非今日此事涉及【天官賜?!勘旧?,使其力量失真,無法判別盜寶者真身與其位置,只能確定其未離開天門關(guān)。
否則,怕是早就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