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畢竟混水才比較好摸魚
“或許我是瘋了,竟然相信死對頭?!蓖跻屎又匦鲁霈F(xiàn)在那廚房之中,顯然那只碗已經(jīng)不見了。
得了王沂河的應允,因狄?格盧恩行動的速度一點都不慢,本來若非有王沂河這種恐怖的東西盯著,祂也不必將自己的收藏室從自己體內(nèi)拿出來,只求隱蔽自身。
“不,你并沒有相信祂?!币粋€王沂河從未想過的聲音出現(xiàn)在祂的耳邊,“我還不知道你?”
這說話的語氣讓王沂河想揍他。
“王令?”王沂河受到了驚訝,“某個……”
“啊,我正是因此而來?!蓖趿詈茏匀坏貜恼艋\中拿出來一個包子,完全無視一會女主人會怎樣因此而責怪自己的孩子偷吃還未完成的食物,這是對食物本身的不尊重,“哦,這包子還不錯,你要來一個嗎?”
祂居然還很不要臉地點評。
“看起來,你很贊同我的選擇?!蓖跻屎訜o視了祂無恥的邀請,祂不想再給這家可憐的孩子本就不怎么開心的生活雪上加霜了。
雖然熊孩子就缺少教訓。
至于王沂河為何做出這種判斷,很簡單,如果王令不同意王沂河的選擇,顯然祂有的是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阻止因狄?格盧恩離開這座可能因此而毀滅的可憐城市。
“的確,至少在眼下這是最好的選擇。”王令笑道,“你總是能找到最好的選擇,之一?!?p> “那么你來找我做甚?”王沂河道,“總不是來告訴我那位孟婆究竟是我所知的哪位的吧?”
“咳咳,迫于某些無法描述的原因,我并不能告訴你孟婆的來歷,也許你可以去問有蘇沐云。”王令尷尬地道,“我來是覺得你需要一個幫手?!?p>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一個被發(fā)現(xiàn)之后的替罪羊。”
王沂河仿佛第一次認識王令一般把祂上上下下看了個便,差點把祂看毛了。
“我怎么不知道,堂堂令尊主竟如此忠心于我?”王沂河譏笑一聲,事實上這些廷主級數(shù)的存在向來不把曦日廷的法令放在眼里,除了昔日條約以外祂們毫無顧忌,“你不是一向奉行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嗎,如今竟主動背下這么大一口鍋,接下來可不得安寧了。”
“為了解決夢世界的問題與另一面聯(lián)手這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蓖趿顭o奈地道,“但這不能是堺核的第一位,曦日廷之主的決定。”
王令的想法很簡單,自由人在夾縫中生存已是非常艱難了,若是作為時任堺核君主的王沂河做出這種決定,影響曦日廷在堺核的絕對統(tǒng)治地位,給了昔日廷中那老頭一個絕佳的理由處理王沂河還是小事,但每一次堺核出現(xiàn)統(tǒng)治者的變更,或者哪怕只是如此前此誓廷與攬勝廷之間關于夢世界的權限變更都會有不少的自由人被牽扯進這個龐大的漩渦中灰飛煙滅。
自由人本就不多,祂們比王沂河本身更希望時局的絕對穩(wěn)定。
“我倒是沒想到祂們死皮賴臉地找上了你,你居然還真的把祂們當成了你自己的‘孩子’?”王沂河嗤笑道,“真是寬厚仁慈的令尊主?!?p> “甘愿為了這些廢物,放棄自己‘自由’的真意?你可真是偉大?!?p> 聽見王沂河的嘲諷,王令卻并不惱怒,反而詭異地扯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即便是王沂河也下意識地做好了迎接其雷霆一擊的準備。
能走到“廷主”這一級數(shù)的存在,無論有沒有得到那位老人的關注或者幫助,毫無疑問都是在常人眼中無法理解的瘋狂存在。
很多事情,祂們根本不講究道理,哪怕那是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
“祂們并不能如同你我一般永存,但至少現(xiàn)在,我需要祂們活著?!蓖趿钚χf道,“我相信,你也需要?!?p>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你說得不錯?!蓖跻屎狱c點頭,“這真是讓人很不爽的結論?!?p> “我看你是想要得到一個可以讓你繼續(xù)宅下去的借口吧?!蓖跻屎硬[著眼睛道。
自己在這忙的焦頭爛額,你卻想方設法偷懶?
“咳,不要說出來嘛。”王令很尷尬,“心里知道不就行了給我留點面子?!?p> 話音剛落,王令的身體在視覺上便出現(xiàn)了極為怪異的扭曲現(xiàn)象,仿佛是由數(shù)塊條狀“鏡片”將其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一般。
這“鏡片”出現(xiàn)了一瞬便碎裂開來,化作點點星光灑落在地上,煞是好看。
而王令則不知所蹤。
也不知這怪異的鏡片是王令用于防護自身的手段,亦或是王沂河的手筆。
既然王令說了要背下這口大鍋,那么很自然的,看到其“與另一面勾結”王沂河動手給個教訓的確順理成章。
哪怕那其實是自己的決定,而王令只是個過于主動的背鍋俠,但在動手的時候王沂河依舊沒有放水。
總要真一點,才能讓人相信不是嗎?雖然不知道王令這么做的真是目的是什么,祂那看似想借此偷懶的舉動亦是讓王沂河很不爽,而且既然已經(jīng)主動出來背鍋了,想必也應該清楚王沂河會借此假戲真做好好揍祂一頓的可能性極大。
溜得還挺快。
難得的機會,送上門的借口,哪怕對方是幫自己背鍋,王沂河也不會就這么雷聲大雨點小地放過祂了。
更何況,祂也很好奇王令的真實實力,哪怕這只是化身,但對于祂們來說這一點信息就足矣。
能看到多少就算多少吧。
王沂河抬起手指在空中一點,只聽“?!钡匾宦?,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裂縫被王沂河戳了出來,并以極快的速度向前延伸,直到似乎觸及了什么東西。
這倒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就是必須掌握好力量的強度,并控制這道力量延伸的方向,否則就不是戳出一道有指向性的微小裂縫,而是直接戳出一個巨大的空洞,會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吸收以便填補這處空洞。
事實上這道裂縫的唯一作用是就是作為一道傳輸力量的管道,裂縫會自動向周圍出現(xiàn)空間波動的地方延展,因此形成的裂縫足以王沂河將王令打出來。
因為現(xiàn)在讓附近產(chǎn)生空間波動的顯然只有王令一個。
王令顯然也明白王沂河不可能讓自己這么簡單就溜走,祂深知其性格之惡劣,剛一跌落出來,祂就迅速做出了反應。
一味防守不僅是示弱的表現(xiàn),還容易翻車,想要拿到主動權唯有進攻一條路可選。
“隔!”王令眼中閃過一道銀光,這不僅僅能加持祂的律令,事實上加持律令這方面只是小頭,王令這么牛批的律令大師,已走到這條路的頂端,“所言非虛”極其恐怖,又有什么還能為其加持呢?
主要是這樣子看起來比較牛逼一點,祂的律令本就沒有什么壯觀的光效,如果不再搞一點這種看起來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的設定,豈不是一點排面都沒有了。
而王令脫口而出的“隔”,可不是簡簡單單地與王沂河之間隔開數(shù)層空間,亦是數(shù)個緯度與設定,這中間數(shù)層與威化餅干作類比,其中夾心不同,設定不同,無法相提并論,即便是王沂河想要將其打穿,也得將其中所有的設定一并打穿。
但如此一來,這其中來自王令所知的無數(shù)多遠宇宙,各方世界各種奇奇怪怪的詭異設定就會被升格世界的世界意志所接收,那么接下來的世界發(fā)展恐怕就會猶如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制了。
王沂河很清楚眼前這個是一個“設定集大禮包”,若是打破造成的結果不言而喻。
至于繞過去,王令會這么蠢嗎?這面無形的墻其設定的基點是王令與王沂河,無論王沂河怎么動,這面墻于物理層面,時空層面及一切可理解無法理解的觀測角度,祂都是在王令與王沂河之間。
繞過它或者說用別的辦法抵消王令的這道律令,其麻煩程度以幾何倍率提升。
本來若是在堺核,這絕不是什么麻煩,區(qū)區(qū)不同設定,王沂河的力量凌駕于這些設定之上,隨隨便便就打破了,然而這里是升格世界,打破就等于讓原本屬于修道一側(cè)的升格儀式轉(zhuǎn)為混合升格。
而且升格世界的世界意志被歸束在此節(jié)點的升格儀式本身之中,即便是王沂河也難以對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的“天道”進行這種大幅度的修改,那甚至比抵消或是繞過這面墻要麻煩得多。
“我突然覺得,讓這個世界變得多姿多彩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王沂河突然咧嘴一笑,讓王令頭皮發(fā)麻,“本來這世界發(fā)生了過多的變化,讓我至今還無法徹底掌控這個世界的信息,不如讓大家都陷入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就都回到起跑線上了,不是嗎?”
王令臉色一黑,也不跑了,直接化掉自己這具肉身,而崩潰的無形之墻仿若一面破碎的鏡面向其倒下,但未曾觸及于祂就徹底消散了。
這世界意志吃得倒是挺快。
“方才那分明就是本體沒錯,這種老東西的手段還真是多得很?!蓖跻屎狱c點頭,“這下要再找到祂就難咯?!?p> 好在王沂河也并不是與王令處于不死不休的狀態(tài),只是借其之手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倒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