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錯了,現(xiàn)在很晚了,我得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看了看手表,凌晨兩點半,不能再跟他聊下去了,于是準備掛電話了。
“你撒謊!不可能,照片里的人明明就是你!”蕭然在電話那頭斬釘截鐵地說。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要掛電話了,你早點休息吧!”
只聽見他說了一個“你……”,沒來及聽他把話講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我再次打開蕭然發(fā)給我的這張照片,照片里的紫涵摟著王帥的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而王帥的右手緊緊抱住紫涵的肩膀,兩人的動作十分親昵,儼然不是兄妹的感覺,而更像是情侶。
記得這張照片應(yīng)該是五年前拍的,那時我們剛滿18歲,剛參加完高考,王帥比我們大兩歲,他大學(xué)放暑假回來,我們就去一起去了海邊,這張照片就是我給他們兩人拍的。
所以,這張照片上到底是我還是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過,兩年前王帥被他爸送去美國后,與我們便失去了聯(lián)系,紫涵也不可能再跟他聯(lián)系,因為她也答應(yīng)過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據(jù)我所知,紫涵在王帥走后沒多久就跟蕭然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還跟王帥聯(lián)系?除非蕭然在撒謊。也有可能王帥的那個美國女朋友在撒謊。
越想越亂,還是倒下睡覺吧!凡事明天再說。
“紫禹,起床了!”
我還在睡夢中就被周桐的大嗓門把我驚醒了,看看手機時間,七點半了,搞不好又要遲到,這段時間由于每天晚上都狀況百出的,早上根本起不來,遲到好幾次了,有一次還被老板逮個正著,今天可千萬不能遲到了。
我速度起床洗漱,洗頭,化妝,吹頭發(fā),前后不到二十分鐘,周桐都被我的速度驚呆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快?好驚人!”周桐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看我吹完頭發(fā)走出來,她剛好化完妝。
“我現(xiàn)在什么都得快點,不然就趕不上了?!?p> “趕不上了?趕不上什么?”周桐不解。
“趕不上上班呀!你也快點吧,美女,今天你要送我去公司嗎?”
我跟她解釋道,確實我要加快速度了,無論是上班還是其他的事情。只有加快速度,才能夠掌握主動權(quán),不然就功虧一簣。
“當(dāng)然要送你去了,你現(xiàn)在是重點保護對象,我得跟著你?!?p> 看來她最近不出差了,上下班又要跟我一起,搞得我一點私人時間都沒有了。
“我沒事啊,你該干嘛干嘛去,該約會去約會?。 蔽覊膲牡乜粗?,暗示她跟我表弟。周桐回來那天晚上,他們打過照面后,第二天,我便把表弟的號碼給周桐了,后來周桐也沒跟我說他跟我表弟聯(lián)系了沒有,我也沒問,她不出差的話,如果可以跟表弟多約約會什么的,那我也就自由了。
“哪有什么約會,弄好了沒,走吧!”
“哦!”
說著我們就出門了。到了樓下,居然看見蕭然的車停在樓道口,他自己站在車一邊,見到我就迎面走了過來了。
“你幾點上班???現(xiàn)在才出門?!彼贿呑咭贿呎f。
“他是跟你說話嗎?”站在我旁邊的周桐問道。
我故意向四周看了看,確實沒別人,便回答說:“應(yīng)該是吧!”
“你不認識他?”周桐繼續(xù)問我。
“算認識吧!”蕭然越走越近,我小聲回答。
“他是誰,長得還挺帥的?!敝芡┛粗孀邅淼氖捜?,一邊對著他笑,一邊跟我小聲地說。
居然夸他帥,不過確實長得挺帥的,走路的姿勢也好看。
“紫涵生前的男朋友!”
“什么???就是他?”周桐反應(yīng)好激烈,突然轉(zhuǎn)過頭大聲說道。
此時蕭然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面前。我沒有回答他剛才問我的話。而是站在那里等他走過來。
“有事嗎?”我冷冰冰地問他。
其實我也挺奇怪的,一看見他,雖然他長得帥,卻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我送你去上班吧!咦?這位是你朋友嗎?”
他終于看到了站在我旁邊的大活人周桐。
“你好!我是周桐,紫禹的朋友?!敝芡┚尤蛔晕医榻B起來。
“你好!我也是紫禹的朋友,我叫蕭然,住在對面的38號樓?!?p> 倆人還握了握手,搞得好像兩國元首見面似的。
“我送你們?nèi)ド习喟?,剛好順路?!笔捜豢戳丝次?,笑著說道。
“好哇!”周桐回道。
“不用!”我跟周桐同時回答他,我是不想跟這個蕭然有過多的接觸,感覺此人不簡單,好像在故意接近我,而且直覺告訴我,他不懷好意。
“走吧走吧,有帥哥送,我們就不用開車了嘛?!?p> 周桐居然一反常態(tài)犯花癡,破天荒第一回,真是難得。我一直以為她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很冷靜呢,沒想到面對帥哥,也完全沒有了抵抗力。
無奈,被周桐連拖帶拽地上了蕭然的車。
“你今天還敢開車???”上車后,我故意挑釁,暗示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有什么不敢的?睡一覺起來,我又是一條好漢?!笔捜荒樒た烧婧?,好像完全忘記了昨晚嚇得連車都不會開的人是誰了。
“你們在說什么?”周桐聽我們倆的對話完全不知道在講什么。
“沒什么!”我與蕭然同時回答。
“你們真有默契!”周桐在繼續(xù)說道。
周桐說完這句話之后,車里的空氣都變得尷尬起來,貌似她也感覺到了,一路上除了給蕭然指指路以外,沒再說過其他話。
我公司是離得最近的,我最先下車,然后蕭然再送周桐,周桐跟我們公司隔了兩條街,不太遠,開車約十分鐘,但是蕭然在哪里上班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表弟之前不是調(diào)查過蕭然,他應(yīng)該了解蕭然的一些情況,于是我在等電梯的時候發(fā)了一條短信給表弟,讓他把關(guān)于蕭然的資料給我一份。
剛到前臺打完卡,前臺袁淼淼就叫住了我,說有一位客戶找我,而且看起來氣沖沖的,已經(jīng)在會客廳等著了,感覺不是什么好事,袁淼淼還提醒我小心一點,讓我趕緊過去。
我心里想著,誰這么早來公司找我,還是客戶。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帶上工牌,整理了一下妝容,便匆匆向會客廳走去。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們這邊9點才上班的?!蔽铱炊紱]看是誰,一推開門就先跟客戶鞠躬道歉,不管什么情況,先道歉應(yīng)該沒問題。
我抬起頭一看,居然是媽媽。
“你又來做什么?”我一改之前熱情的態(tài)度,沒好氣地問她。
“你做了什么好事,難道你不知道?”媽媽十分氣惱地對我說,而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說清楚點?!?p> “好,我直接問你吧!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跟蹤你?你想多了吧!我沒事跟蹤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跟蹤的?!蔽覍λ稽c沒有客氣。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我已經(jīng)找人拍下了證據(jù),這些照片,自己拿去看,我現(xiàn)在不會追究你,希望不會有下次,你自己好自為之?!?p> 她說完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啪”的一聲砸在了茶幾上,轉(zhuǎn)身便走了。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于是走過去拿起信封,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
看到照片的時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每一張照片上都有我,而我總是躲在暗處,正在觀察不遠處的媽媽,有的是在站在人群中,有的是在靠在電線桿后面,有時候是在垃圾桶旁邊蹲著,有的……有好多!
這些照片看得我毛骨悚然,因為我從來沒有去跟蹤過媽媽,那里面的“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