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亡中的凈地 苦箔寺
“惡星降世,天下大亂,苦箔寺得佛光庇護(hù),不受侵害,各位施主大可放心,等到了苦箔寺,就安全了。”忘塵在前引路說道。
夜寒說道:“苦箔寺?好怪的名字,大師,什么意思???”
忘塵說道:“小僧忘塵,苦箔寺,眾生皆苦,箔禍而求,這便是苦箔寺名字的意思?!?p> 夜寒:“……額…不懂,童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童樺若有所思,緩緩說道:“人們都存活不易,身處禍亂,卻偏偏追求光鮮亮麗的外衣,偽裝自己。”
夜寒又看向忘塵,說道:“忘塵大師,是這樣嗎?”
“師傅說,每一個字的含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或許都不一樣,小僧不敢妄自評斷?!蓖鼔m回答道。
夜寒摸摸鼻子道:“太深奧,不懂?!?p> 瑯可可瞥了夜寒一眼,說道:“不懂就別插話?!?p> 這時,老道士說道:“不知這苦箔寺的方丈是不是室塵。”
忘塵說道:“道長是如何得知方丈法號。”
老道士笑道:“年輕時的故友,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見了,不知他現(xiàn)在可好?!?p> 忘塵說道:“方丈安好,道長請放心?!?p> 老道士一聽,頓時笑道:“哈哈哈,那便最好,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室塵了?!?p> 這時,眾人面前出現(xiàn)一顆綠碗小樹,和殺死王域的那顆不同,這顆,足足大了一倍有余,而且那形如綠碗的葉片,中間出現(xiàn)了一道血紅的紋路,妖異奪目。
這應(yīng)該是進(jìn)化了的綠碗小樹,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才長到這么大,幾乎和兩米的霍凌差不多了。
忘塵見到,突然向前一躍,長棍重重的插入地下,忘塵右手抓住另一端,左手擊打在長棍中間,用力一撬,那進(jìn)化了的綠碗小樹,便被連根拔起,打到一邊。
當(dāng)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夜寒突然大喊:“好!太帥了,不過…大師你沒事打它干嘛?”
忘塵說道:“這怪樹長到如此,不知殺戮了多少生靈,如若放任下去,以后必成禍患?!?p> 眾人聽到,心中驚愕,這么可怕的東西,居然還會進(jìn)化!
童樺看周圍人都是驚訝的樣子,不禁問道:“怎么,你們不知道被病毒感染的生命,會進(jìn)化嗎?”
王子力驚訝的看向童樺,說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些喪尸,動物,還有這些怪植物,會進(jìn)化?!?p> 童樺淡淡道:“當(dāng)然會,你們沒看見嗎。”
眾人大驚失色,這遍地都是的喪尸居然還會進(jìn)化。
夜寒問道:“那人會進(jìn)化嗎?”
瑯可可想了想,說道:“科學(xué)院還在研究,目前得到的結(jié)論是,只要有足夠的營養(yǎng),無論是喪尸,異獸,還是變異后的植物,都會一點點的變化,普通人類,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但現(xiàn)在研究到了那步,只有回軍煬區(qū)才能知道了?!?p> 此時,忘塵說道:“寺院就在前面,請跟我來?!?p> 童樺順著忘塵所指的方向看去,走著走著,只見一莊嚴(yán)肅穆的寺廟矗立在這山林之中,寺院牌匾上從右到左赫然寫著苦箔寺三個大字,童樺不信佛,也看不出這牌匾有什么神奇之處,但童樺一看見這三個大字,就清晰的感覺到,這字里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滄桑,悲念。
童樺愣了愣,說道:“這寺院,存在多長時間了,感覺,好蒼老…”
忘塵說道:“苦箔寺已建七百余年?!?p> 眾人驚訝,夜寒更是夸張的說道:“我去,七百多年,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烙山市有個七百多年的寺廟。”
忘塵走向寺廟大門,說道:“苦箔寺不問塵世,一直隱匿與密林之中,由歷代主持做法布界,從不顯現(xiàn)在世人眼中?!?p> 做法?布界?
眾人疑惑,但還未等有人開口,忘塵便說道:“如有疑惑,各位施主到寺內(nèi)便知?!?p> 忘塵走上前,在厚重的寺門上敲了三下,寺門便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兩個身穿僧衣的僧人。
忘塵說道:“已經(jīng)安全了,稍后會為各位施主安排住處?!?p> “這位施主,請和我來,方丈有事相見。”忘塵沖童樺說道。
“我?”童樺疑惑,這個方丈找自己有什么事?自己才剛到這里,雖然不解,但童樺還是跟在忘塵后面,留下滿是疑惑的眾人。
老道士笑道:“這個室塵,明知我來了,都不請我進(jìn)去敘敘舊,罷了,我自己去吧,石海,你留在這兒?!?p> 說著,老道士跟了上去。
蛟罄看著童樺的背影,說道:“可可姐,童樺他不會有事吧,怎么一來就被叫走了?!?p> 瑯可可冷哼一聲:“切!你擔(dān)心那個禽獸做什么,他可不是好人,你以后離他遠(yuǎn)點。”
蛟罄立刻說道:“可可姐,童樺不是壞人,你不要誤會他?!?p> 瑯可可說道:“哼!蛟罄,你不要被他騙了,昨天在茶館時,他肯定想對你圖謀不軌!”
蛟罄一聽,臉卻是一紅,走開了。
瑯可可驚訝道:“哎!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p> 瑯可可喃喃道:“蛟罄不會喜歡這個家伙吧……”
……
話說,忘塵帶著童樺和老道士在寺院里左拐右拐,來到一處房間外。
忘塵說道:“方丈,人已帶到?!?p> 屋內(nèi)傳出一聲蒼老卻是充滿智慧的回答:“施主請進(jìn),忘塵,你先回去吧?!?p> 為什么說這句話充滿智慧,這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只不過童樺覺得,這聲音仿佛充滿睿智,單是聽到這聲音,童樺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這方丈了。
老道士一聽這聲音,就大笑道:“哎呀,你個老和尚,這么多年沒見,你怎么就不請我進(jìn)去敘敘舊呢?!?p> 室塵說道:“那就請一并進(jìn)來吧?!?p> 于是,童樺和老道士推開門,只見一面色蒼白的老人盤坐在榻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童樺。
童樺說道:“從一路的情況來看,你早就知道我要來?!?p> 室塵說道:“有他在,施主早晚都是要來的,施主請進(jìn)。”
童樺看了看旁邊的老道士,走進(jìn)屋內(nèi)。
老道士首先說道:“室塵,你的面色怎么如此蒼白,可是修煉遇到阻礙?!?p> 室塵回答:“無妨,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童樺淡淡道:“有什么事。”
“施主過來,請把右手伸到我面前?!笔覊m說道。
童樺走到室塵身邊,伸出右手。
室塵看著童樺的手掌,許久,室塵說道:“施主命相太過詭異,老衲一時無解,請回吧?!?p> “哦?!睂τ谀涿畹氖覊m,童樺卻也沒有好奇,轉(zhuǎn)身離去。
“呼——”室塵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老道士問道:“室塵,你看出什么了?!?p> 只見室塵面色凝重,說道:“此子命運多變,亦正亦邪,如果向正,自是最好,如果入了邪道,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老道士說道:“怎么,你還想把他留在這苦箔寺中?!?p> 室塵將眼睛閉上,說道:“佛門清凈,無欲無求,讓他留在這里,為何不好?!?p> 老道士說道:“你確定這樣做不會適得其反嗎,以他的性格來看,你這樣去拘束他,反而會害了他,依我看,倒不如讓他好好體會人生百味,說不定,這場浩劫也會因他而止?!?p> 室塵說道:“隨緣吧,是走是留,全在他自己,還有,老道士,你帶來的這些人,似乎沒有幾個常人?!?p> 老道士感嘆道:“這自然不用你說,除了童樺我還看不清,其他人,皆是大災(zāi)大難的命格,如若撐過命中的劫難,必將成為強(qiáng)者,可他們的劫,想要過去,難啊?!?p> 室塵說道:“世間已經(jīng)如此,命運,又怎能全信,好了,請回吧。”
聽到這,門外的童樺悄無聲息的離去……
……
“童樺,你回來了,他們找你干嘛?”
看到童樺走來,蛟罄立刻跑到童樺面前,關(guān)切的問道。
童樺淡淡的說道:“沒事,只是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p> “哦……”蛟罄嘟了嘟嘴。
“我去轉(zhuǎn)轉(zhuǎn)?!蓖瘶逭f道,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我,我也去。”蛟罄連忙跟上。
……
在烙山市,六月正是酷夏,炎熱的天氣讓童樺感到心煩,好在苦箔寺中沒有喪尸的威脅,說來奇怪,從一進(jìn)苦箔寺到現(xiàn)在,童樺還未發(fā)現(xiàn)任何被病毒入侵的跡象,寺中的每一株植物,都和末世前一般無二,蒼蠅還在亂飛,小鳥在樹上亂竄,嘰嘰喳喳的叫著。
“你吃嗎?”
童樺從戒指中取出一根雪糕,遞給蛟罄。
蛟罄一看到雪糕,頓時驚喜不已,這幾天不斷的四處奔波,蛟罄吃的一直都是面包,餅干,如今在末世的烈日下有根雪糕吃,自是再好不過。
蛟罄接過雪糕,拆開包裝,童樺拿過包裝袋,順手送進(jìn)了戒指中。
蛟罄一邊吃著雪糕,一邊說道:“太好了,沒想到還有雪糕吃,童樺,你還收集了雪糕啊?!?p> “嗯,收集物資的時候順手裝了兩冰柜?!蓖瘶宓恼f道。
蛟罄一聽,頓時驚訝道:“兩冰柜!這么多!”
蛟罄吃著雪糕,問道:“童樺,戒指的事,就打算一直瞞著大家嗎?”
童樺說道:“不,再看看,等過一段時間,我自會說的。”
“哦……”
其實,童樺已經(jīng)有種感覺,那個深不可測的老道士,應(yīng)該知道自己擁有須彌戒指的事,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末世開始后,童樺已經(jīng)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人和事,無論是擁有超強(qiáng)實力的龍逸,還是老道士和室塵,以及鬼巖老人給自己的須彌戒,都是末世前不敢想象的,漸漸的,有些事好像離童樺越來越近了……
童樺就這樣和蛟罄吃著雪糕散著步,良久,童樺吐出一口氣,說道:“這個末世,和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