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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恍若有著流矢飛逝,地面上,更是有一尊人形的怪物,在大步疾馳,若是有人眼力極好的話,都能夠看到那道人形怪物悲傷的蘇幕遮。
縱然以噬心鬼的速度,也不過是和這幾個盧家的筑基真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而已,至于逃脫出他們的追殺,根本不可能。
半空之中,盧鴻清的父親盧緒明雙眸已經變得赤紅。
隕落了一尊筑基境界的真人,甚至耗費了價值不菲的天材地寶,在蘇幕遮的必經之路上面布下了大陣,卻不曾一舉將蘇幕遮滅殺,反而讓蘇幕遮這里,反殺了一位家族的筑基真人!
恐怖的損失!
這是即便南域盧家都無法承受的損失,更是他們這一脈支家無法承受的過錯。
甚至盧緒明已經能夠想到,等自己回到家族之后,將會面對怎么樣的詰難了!
千夫所指!
至少在主家那群真正心態(tài)涼薄的人看來,一個所謂的少年宗師,他們的兒子盧鴻清的性命,根本不值得隕落一位筑基真人!
哪怕,是一個貪生怕死,甚至這一生都會止步于筑基巔峰的尋常真人。
殺!必須要殺死蘇幕遮!
這般下場,自己這一脈在盧家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付出的代價超越了盧緒明自己的想象,也正因為此,盧緒明要啥蘇幕遮的心,越發(fā)強盛!
唯有一此人的鮮血,才能夠祭奠隕落的兒子,付出了這樣的代價,自己一定要完成自己的目的!
雙眸之中有著淡淡的紅芒閃爍,蘇幕遮趴在噬心鬼的背上,將這一切看的真切,此刻不禁臉色大變。
這并非是盧緒明氣憤所致,而是因為此刻的盧緒明,已經在燃燒自己的本源!
透支了自己的生機,換取的則是短時間之內,超越尋常的實力!
恍若與之前者靜老和尚的割肉飼鷹類似。
皆是強行提升戰(zhàn)力的秘法。
本來尋常的筑基真人的速度,就已經讓自己疲于奔命了,更何況,這位盛怒之下的筑基真人,還燃燒了自己的生機!
“緒明!”
此人身后,有一道悲傷的聲音傳出,修為不似盧緒明這般的強盛,仿佛只是初入筑基的境界,此人正是盧緒明的道侶,也是盧鴻清的生母!
由不得她不去悲傷。
自己的親生骨肉已經隕落,如今連自己的丈夫,為了報血海深仇,都付出了這樣的代價。
他們家,到底招惹了誰,在家族之中,本身身為支脈就要茍延殘喘,好不容易付出的極大的代價,將自己的兒子送入了懸月魔宗,他將會是整個支脈的希望,不曾想,最后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風雨飄搖,家破人亡。
或許世間沒有比這更悲傷的事情了。
本身盧緒明的修為便高于自己的道侶,御器飛行更是在道侶的前面,如今燃燒本源,頃刻之間,便已經化作一抹流光,與道侶拉開了距離,更是追逐上了蘇幕遮和噬心鬼。
伏在噬心鬼的背上,蘇幕遮臉色蒼白,恍若是因為顛簸的緣故,依舊在大口的咳血。
背部長劍化出的傷痕,恍若沾染了什么毒素一般,此刻依舊在往外滲出殷紅的鮮血,甚至在背部凝結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真的是一身戰(zhàn)力不存一半。
若是巔峰時刻,仰仗著古道法的威力,蘇幕遮或許還可以與盧緒明周旋一二,但是實力大損的自己,絕對不會是盛怒之下,燃燒本源的筑基期存在的對手。
或許……只是在下一個瞬息,自己便會隕落吧!
蘇幕遮心中苦笑,但是卻并沒有放棄。
向死而生,逆天奪舍。
為了活下來,蘇幕遮吃了太多的苦,他還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化鬼訣!”
蘇幕遮口中怒吼。
那一劍已經斬斷了蘇幕遮的背部的經脈。
此刻蘇幕遮強行運轉體內的靈氣,瞬間便察覺鉆心的疼痛從背部傳來,整個人都想要變得僵直。
為了活命,蘇幕遮咬著牙,甚至連舌尖都已經被蘇幕遮咬破,又有鮮血從蘇幕遮的嘴角溢出。
慘烈的狀態(tài),蘇幕遮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止分毫。
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來的,正是蘇幕遮封禁的一尊厲鬼級的鬼魂!
這是蘇幕遮以寒鴉冥魂湯催生出來的厲鬼,本來是想要為日后繼續(xù)開辟體內大竅做準備,今日卻只能這樣“浪費”掉了。
凄厲的鬼泣聲之中,蘇幕遮直接將厲鬼的本源抽取。
掌心有著詭異的漩渦凝聚,其中更是有著精純的鬼魂本源隨著漩渦不斷地額旋轉,散發(fā)著微不可查的筑基級別的氣息。
“幽冥……鬼爪!”
蘇幕遮怒目圓睜,凄厲的喊出了這一聲。
掌心的神魂本源不斷的散發(fā)出劇烈的波動來,旋即,竟然真的凝聚成了實物,化作了披著黑色鱗片的爪子,朝著盧緒明來的方向直接沖擊而去!
這是傳承之中,筑基境界的存在才能夠施展的法術。
蘇幕遮雖然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卻借助了厲鬼的本源,強行施展了出來,即便是這樣,帶給蘇幕遮的代價都異常的恐怖。
雙眼一翻,蘇幕遮險些直接昏厥過去,甚至原本已經停止的咳血,再次發(fā)作起來,大口的咳嗽,卻帶出來殷紅的鮮血,甚至其中……還有細微的內臟碎片。
連施展了幽冥鬼爪的手掌,掌心都已經龜裂,皮肉外翻。
這些解釋蘇幕遮強行施展筑基期法術的反噬。
欲要做出超越自身能力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是回頭看去,蘇幕遮卻斷續(xù)的大笑。
這一式法術,即便是在筑基境界,都不可多得。
乃是古老時代的鬼道練氣士,參悟幽冥地府之中一尊恐怖的鬼物存在,將其利爪烙印在心頭,而后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門法術。
可以以靈氣凝結出這鬼物的利爪來,縱然只有本尊千分之一,甚至是萬分之一的威能,但是鬼爪上終歸凝聚了幽冥之中莫測存在的一縷真意,若是日后修煉這門法術的修士不斷的參悟這縷真意,便是從中進行拓展,甚至有朝一日,直接將這尊莫測存在召喚到世間一戰(zhàn),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森然的鬼爪在盧緒明的目光之中不斷的放大。
盧緒明臉色難看,甚至氣的想要吐血。
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眼看蘇幕遮便在自己的眼前,沒成想?yún)s被一尊鬼爪阻攔。
“蘇幕遮!豎子爾敢!”
說著,盧緒明竟然直接將手中的長劍擲出!銳利的長劍瞬間化作了流光箭矢,蘇幕遮有心躲避,卻依舊被長劍劃破了腰腹,若非自己掛在腰間的黑色銘牌擋了大半的力道,只怕蘇幕遮都要被攔腰斬斷,自然……宗門下發(fā)的黑色銘牌,早已經在長劍的恐怖力道下直接粉碎。
凄厲的聲音在半空之中回蕩,盧緒明的身形終歸被鬼爪阻攔,恐怖的鬼魂本源在盧緒明的面前轟然之間爆炸,徹底阻攔在了兩者之間。
“哈哈……豎子爾敢?老狗……咳咳……蘇某等你來殺!”
口中依舊咳血,蘇幕遮撂下一句狠話,不在停留,抓住了自己爭取的寶貴機會,伏在噬心鬼的背上,瞬息之間,消失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中。
塵煙散去,盧緒明的身影狼狽的顯現(xiàn)出來,身后三位筑基境界的真人,也是趕忙落下云端,小心翼翼的將盧緒明從土坑之中扶起。
“還愣著干什么?追!縱使窮天涯、盡海角,老夫也要將蘇幕遮扒皮抽筋!”
……
一番愣神,蘇幕遮這里,早已經不知道逃出去了多久。
亡命奔逃,蘇幕遮早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距離彌陀禪宗還有多遠的距離,但是蘇幕遮知道,自己定然不曾離開彌陀禪宗的范圍。
眼見一處土城出現(xiàn)在蘇幕遮的目光之中,蘇幕遮步履踉蹌的從噬心鬼的背上跌落下來,而后用鬼幡將噬心鬼再度封禁,收回儲物袋之中,這才踉蹌著想要往土城走去。
走了兩步,蘇幕遮忽然停下。
“化鬼訣!”
這般危險時候,已經不是吝惜厲鬼的時候了。
曾經五毒一脈的筑基真人的神魂,被蘇幕遮直接剝離了神魂本源,張口吞下,蒼白的臉上才恢復了些許血色,看著已經異常破敗的法袍,蘇幕遮有心丟棄,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扯下之后,裝進了儲物袋之中,又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件藏青道袍。
早在宗門任務下發(fā)的時候,蘇幕遮便想好了此行的保命之策,甚至包括這般混淆視聽,化作道人,混入一眾正道之中。
將身上的血跡點點消除,或許是吞食了神魂本源的緣故,清涼的神魂本源在蘇幕遮的傷口上流轉,不斷的以本源生機彌補著蘇幕遮的傷勢。
之前的劇痛,也得到了緩解,至少已經不再滲血,更不影響蘇幕遮的行動。
將藏青道袍穿上,蘇幕遮這才信步朝著土城的大門走去。
詭異的。
蘇幕遮心中有著計較,魔宗的雷霆行動,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彌陀部洲的每一處宗門,但是土城所在,竟然罕見的人聲鼎沸,甚至不少佛門信徒都朝著土城走去。
難不成……負責此處的魔宗弟子,還未出手么?
蘇幕遮壓下心中疑惑,面帶和善笑容,向一位信徒香客問話:
“無上太乙救苦度厄天尊!打擾貴善信,不知此地是何事?為何往來善信眾多?”
佛土尋常時刻難見其余教派的修士存在,哪怕是道修也是這般,但終歸和佛門同屬正道,這香客也只是一愣,繼而雙手合十,開口道:
“回這位道士的話,日前有魔修來犯具羅城,卻反而被彌陀禪宗的佛子降魔,為安撫我等附近的香客善信,特意在今日召開法會,宣揚彌陀禪宗佛理,老朽正是要去聽講。”
“謝過貴善信指點,貧道感激不盡?!?p> 蘇幕遮表情和善,伸出左手,中指、無名指彎曲,蜷縮于掌心,以拇指壓住,食指、小拇指卻樹立,卻是捏了道門的“小宗師印”。
若是其余魔宗弟子前來,定然做不到蘇幕遮這般詳盡,但也唯有蘇幕遮知道,能夠如此,乃是因為自己曾經……真的做了十多年的道門徒!
一場佛子法會,倒真的方便蘇幕遮渾水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