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生性偏冷,看盡落葉孤城,早就戰(zhàn)過獨師仁,我之崛起,從今日起,區(qū)區(qū)一個暗甲胄,又能奈我何?”
書臣的話,讓拾弋也是全然沒有一點脾氣,原本以為暗甲胄可以給書臣壓力,甚至是碾壓,可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而這一切,都是源于書臣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和驚人的氣勢。
看來,想要打敗他,靠自己的力量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現(xiàn)在只有請他出戰(zhàn)了。
“閣老,還請你出手相助?!?p> “嘖嘖,看來你這娃子也是不行啊,區(qū)區(qū)一個小子就將你難住了,看來這些年帝無寨還真是令人失望啊?!?p> 眾人皆是退后,看著不緊不慢走上前的一個老者,那老者發(fā)髻鬢白,臉上布滿皺紋,虬龍般的胡須也是縱橫交錯。
可就是這么一個人,不論是在帝無寨還是眼前的暗甲胄都不敢小覷,拾弋能夠請他出戰(zhàn),已經(jīng)算得上很有本事了,此時的拾弋臉上也是有些得意,不是誰都可以做到,而他顯然是做到了。
作為帝無寨的三大虛寨之主,閣千術(shù)可是與白思衣不相上下,此次也是他與白思衣攜手帶軍,志在奪得滿貫。
看著眼前的書臣,劍心眉目,氣勢軒昂,閣千術(shù)心里也是不禁贊嘆,此子若是給予時間,將來必成大器。
多年未曾行走江湖,竟然未曾發(fā)現(xiàn),江湖中還有如此人等,難怪連帝無寨年輕一輩的翹楚都不是他的對手,現(xiàn)在看來帝無寨這些年也是有些夸大了。
看著閣千術(sh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書臣的壓力也是倍增,不論自己再怎么提升氣勢抵抗,身上緩慢流動的真氣卻是將他出賣了。
“娃娃,你不是我的對手?!遍w千術(shù)看著書臣說道。
兩腳已經(jīng)沒入土里的書臣并沒有說話,豆大的汗珠也是順著臉頰掉落下來,強大的氣勢讓書臣的呼吸也是顯得急促不安,嘴角也是在不停地抖動,隱約聽見牙齒相撞的聲音,身后的衣襟也是無風自動,突然炸裂開來。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閣千術(shù)哼了一聲說道。
再次催動的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壓向書臣,沒有一絲猶豫。
此時的書臣也是面目猙獰,鮮血從眼角也是溢出來,全身的骨骼發(fā)出吱吱的響聲,強大的負荷讓書臣不得不將天刻刀插在地上,支撐著整個身體。
這是自出道以來,書臣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大自身實力的脆弱,如果說之前還有一拼的能力,現(xiàn)在單單是氣勢就已經(jīng)壓的自己抬不起頭。
“我,不會,認輸。”
書臣抬起頭顱,咬著牙看著閣千術(shù)說道。
“冥頑不靈,那留你何用?”閣千術(shù)也是怒了,想想自己一個虛寨主,竟然還制服不了一個毛頭小子,頓時殺心四起,此子若不能收為己用,那也不會留于人世,為他人所用,帝無寨斷然不會將一個隱患留于人世。
閣千術(shù)伸出一只手掌,直接拍向書臣。
看著閣千術(shù)的那一掌,拾弋臉上也是笑開了花,這個得罪自己的人始終不會有好的下場,自己制服不了,難道就沒有人可以制服嗎?
“不要。”遠處看著那一掌快要接近書臣,明婕也是豁出去了,拿著手上的小黃旗搖著喊道。
剩下的明義軍結(jié)陣想要突圍,此時此刻,他們也不再顧忌暗甲胄究竟是人是鬼,在他們的眼中,只有突圍才可以救得書臣。
“呵呵?!笨粗w千術(shù)拍向自己的手掌,書臣也是笑了,“既然你想要殺我,那么我也要告訴你,沒那么容易?!?p> “玄命天劫,玄魔重生?!?p> 書臣大喝道,拔出地上的天刻刀,狠狠地朝著那手掌的方向劈去。
無盡的刀光瞬間與手掌相撞在一起,那原本遮天蔽日的手掌,在經(jīng)過短暫的碰撞之后,在手掌的中央位置卻是露出一道小小的破口,從那破口之處,遠處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在書臣的臉上。
眾人皆是驚訝的而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也不知道書臣是否能夠躲過此劫,畢竟帝無寨的虛寨主可不是等閑之輩,閣千術(shù)號稱鬼目千術(shù),功夫自然不凡,從他手中逃脫者寥寥無幾。
書臣的情形也是讓他們從心底為書臣捏了一把汗。
是生是死,是就此消亡還是破繭成蝶;是異軍突起還是就此湮滅,只在這一瞬間。
“嘭?!币宦暰揄?,打破了所有人的沉思,天空中的巨掌在相持了一段時間,終于是全面炸裂開來。
顯然,書臣抵擋住了閣千術(shù)的一擊,這讓明婕等人也是有種死后重生的感覺,畢竟對手實在是太強了,同時也讓她們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原來也是這般脆弱,有時候真的會不堪一擊,好在書臣還活著。
“不錯的小子,竟然可以接下我的一掌,拾弋敗給你并不是偶然?!?p> 書臣自然不會將閣千術(shù)的話當做是贊賞,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越強勢,別人就越不可能留你,這也是書臣一貫的原則,絕對不會為自己留下禍根,斬草必須除根。
“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只是很可惜,如果現(xiàn)在你臣服于我,我可以考慮不殺你?!?p> “生死何所懼?生不過茍且,死不過長眠,若要我屈服,做夢?!?p> “哼,不識好歹的小子,那么你的命我收了。”
“哥,求你幫幫書臣,再這樣下去,書臣會死的。”明婕拉著明取景的衣袖,哀求著道。
明取景看著前有暗甲胄,而后還有閣千術(shù),如果自己走了,明婕一個人面對暗甲胄會很吃力,甚至很危險,可要是自己不去幫助書臣,自己這個傻妹妹又會傷心,她總是想把最好的給別人,自己偏就那么傻。明取景也是搖了搖頭,嘆了一聲說道:“唉,女大不中留啊?!?p> 明婕也是一臉的羞澀,低著頭不敢看明取景。
“自己小心點?!?p> 明取景說完,奔向書臣的方向。
“哥,你也要小心點?!?p> 明取景聽完,嘴角也是露出一絲微笑,這傻丫頭還知道想起我的安危啊。
“陀螺碑空掌?!?p> 閣千術(shù)一聲呵斥,先前的試探竟然讓書臣抵擋下來,這讓他心里也是不悅,區(qū)區(qū)一個小子,現(xiàn)在是真的讓他動了殺意。
虛寨主竟然使出了陀螺碑空掌,看著的眾人也是一陣震驚,這可是閣千術(shù)的成名技,上次見到他使出來應(yīng)該是在三年前,那時他為了爭奪虛寨主一位,傷人無數(shù),血流千里,也就是憑著這一招,不僅打出了自己的名聲,更是穩(wěn)固了三大虛寨主之一的地位。
之前書臣雖然抵擋住了閣千術(shù)的一掌,可是書臣也知道,那不過是閣千術(shù)隨意的一掌,而現(xiàn)在所面對的,是閣千術(shù)的成名技,這讓書臣也有些有心無力。
玄命天劫始終無法動用第二劫,這段時間也只是摸到了邊緣,沒有旁人的指導(dǎo),書臣也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做了,這也讓書臣想道玄行道,自己的師傅現(xiàn)在還好嗎?
難道,就該認命嗎?
不可能,命由自己主宰,豈可拱手相讓他人?
書臣也不信,也不會認命,這一路走來,所遇強者也不在少數(shù),自己從來都沒有退縮過,現(xiàn)在不過是帝無寨的一個虛寨主,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戰(zhàn)意了?
“你不過只是贏在時間上比我多,而并非在武學(xué)上強過我,給我時日,你定不如我?!睍冀鹾鸾邪愕呐曧憦卣麄€天地,將玄命天劫第一劫提升到最強的他,就算知道結(jié)局不過隕落,但還是渴望一戰(zhàn)。
“玄命天劫,玄魔霸世?!?p> 巨大的虛魔影緊緊地跟隨在書臣的身后,繚繞的黑色殺氣不斷地從書臣的身上散發(fā)出來。
閣千術(shù)看到書臣的樣子心里也是一驚,他也沒有想到區(qū)區(qū)一個書臣竟然還有這本事,而且看這功法,絕對不凡,這給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場景怎么會和三十年前的那個人一樣,閣千術(shù)揉了揉眼睛,在確定不是那個人的歸來之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要知道那個人在江湖上素有玄衣書生之稱,就是閣千術(shù)自己也是不敢得罪,而眼前這小子的功法,難道和那個人有關(guān)?
想道這里,閣千術(shù)也是心里有些虛,畢竟玄衣書生的名氣,是他惹不起的,若書臣真的和他有關(guān)聯(lián),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會逃過他們的追殺。
閣千術(shù)不由自主的收回了一些掌力,本來凝實的手掌,此時也變得有些虛無模糊,在確定和不確定之間,他還是選擇什么也不做,因為沒把握,所以才會給自己留一線生機。
話雖如此,但閣千術(shù)并沒有全部將掌力撤回來,他也想看看,那個人教出來的人,究竟有何能耐?會像他當年一樣嗎?若真如他一樣,怕是自己以后就蝸居在帝無寨,再也不出江湖,以此來保身。
書臣的天刻刀與陀螺碑空掌相撞的一瞬間,一條銀白色的巨龍影也是同時打在陀螺碑空掌上,讓原本暗淡虛無的掌影此時更顯得單薄透明了。
“你怎么來了?”
“這你得問她?!闭f完朝著明婕的方向指了指。
書臣看著被暗甲胄圍在中間的明婕,汗珠不停地從他耳后劃過,眉頭上也是沁出不少細珠,可是那小嘴依舊緊緊地咬著,明取景的撤離,不僅是給她增加了不少壓力,同時也是將她置于危險之中。
書臣扭過頭,現(xiàn)在不是兒女長情的時候,前方還有閣千術(shù)這個強敵,書臣手握天刻刀,明取景也是拎著白赤神鞭,兩雙眼睛也是緊緊地盯著閣千術(shù)。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突然,在天空中,一道火光呼嘯而過,瞬間炸裂,呈花朵狀。
“不好,是帝無花。”
“看來,白思衣遇見麻煩了?!?p>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閣千術(shù)更沒有心思再留在這里,帝無花是三大虛寨主之間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只有一方有難的時候才會發(fā)出。
“我們走?!遍w千術(shù)看著拾弋等人說道。
“可。。。。。?!?p> “走?!?p> 閣千術(sh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很堅決地說了一聲走。拾弋也是一臉地不解,他想不明白,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就不再說些什么,只是眼神看向書臣的時候,有些輕蔑,仿佛是告訴書臣:“你的小命就先留著,等有一日,他自己來取?!?p> 書臣并沒有理會他們的眼光,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地走到明婕的跟前,從身上撕下一條白布,輕輕地握住明婕的小手,幫她包扎著傷口。
明婕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了,一動不動,任由書臣包扎著傷口。
“傻丫頭。”
不待明婕有所回應(yīng),書臣已經(jīng)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