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終于找到您的線索了.”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在座的四人臉上皆是有了反應.
碧翠絲臉上的是疑惑.
立華奏臉上的是錯愕.
“......居然是這樣么.”
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維多利加面色復雜,隨即忍不住一聲輕嘆.
“......[老師]嗎?”
低語著,宛若聽到了什么稀世之語一般,白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眼.
望著牧瀨紅莉棲臉上的笑容,白下意識將放置于桌面上的雙手交叉而立,旋即握緊了起來.
“......牧瀨紅莉棲小姐,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許久,待牧瀨紅莉棲略微冷靜了下來,維多利加這才繼續(xù)說道:“但,能請你為我們解釋一下嗎?”
宛若清澄的汪泉,翠綠的眼瞳閃爍著光芒,晃動著微波.
“解釋一下,你口中的[老師],究竟是誰.”
聞言,牧瀨紅莉棲緩緩抬起了眼瞼.
“......我不知道.”
望向維多利加,她輕輕搖了搖頭.
“老師他從未告訴過我,他的姓名是什么.”
輕咬唇齒,牧瀨紅莉棲心中百感交集.
“那你們——”
“我們也沒有見過面.”
猜到了維多利加想要詢問什么,牧瀨紅莉棲提前開口道:“我與老師以前基本都是用電子信息交流的.”
”就算我們偶爾會因為解答一些難以用文字表述的難題而進行視頻通話,老師他也從未露出過自己的臉.”
說到這里,牧瀨紅莉棲相似是埋怨一般,忽然微微鼓起了臉頰.
隨即——
“真是的,不管我怎么請求,老師就是不讓我看到他的臉.”
牧瀨紅莉棲發(fā)出了埋怨的聲音.
“............”
望著這一幕,別說是維多利加等三人,就連白,額頭上也是都生出了幾根黑線.
“話說,紅莉棲——”拿起牧瀨紅莉棲放下的鑰匙觀察起來,白好奇的問道:“你是怎么確認這把鑰匙和你老師有關的?”
“莫非——”
將目光定在鑰身雕刻著的名字上,白再度開口:“是因為上面刻著的這個名字嗎?”
“是的.”聞言,牧瀨紅莉棲點了點頭:“因為,這是老師給我取的名字.”
“也只有老師他,才會這么稱呼我......”
說著說著,牧瀨紅莉棲的聲音越來越小.
望著牧瀨紅莉棲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白頓時感到頭疼了起來.
“......你們是什么時候起開始失聯(lián)的?”
于是,她根據(jù)剛才牧瀨紅莉棲的話語,重新將話題引回了正軌.
“......大約就在我遇見你的一個月前.”
聞言,牧瀨紅莉棲老實的做出了回答.
也就在這個瞬間——
“牧瀨紅莉棲小姐,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維多利加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輛列車,可能就是你的老師所設計的.”
“什——”
聽到此言,別說其他三人了,就連牧瀨紅莉棲也是面露驚訝.
“不相信是么?”
見四人皆是面露驚訝的望向自己,維多利加的唇角微微翹起.
“不過這也是正常反應.”
對于牧瀨紅莉棲的情緒,維多利加表示諒解.
畢竟,若是換作她的話,恐怕也是會和其現(xiàn)在的表情一樣吧.
“牧瀨紅莉棲小姐——”
望向牧瀨紅莉棲,維多利加再度輕聲開口.
“你對[Salieri]這個名字,有什么印象嗎?”
“————!”
紫色的雙瞳驟然一縮.
“......這是我老師的網(wǎng)名.”
許久,牧瀨紅莉棲做出了回應.
“那么,牧瀨紅莉棲小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對此——
“這輛列車的設計者......”拿出一張略微泛黃的照片放在桌上,維多利加將它慢慢倒轉(zhuǎn),隨即輕推向了牧瀨紅莉棲:“也叫作這個名字.”
泛黃的照片上,名為[Salieri]的黑色簽名也是遭受了時間的侵蝕,變得有些模糊不堪.
拿起照片以及之前的字條,牧瀨紅莉棲稍微對比了一下字跡.
“......沒錯.”
過了一會,牧瀨紅莉棲點了點頭,隨即以示肯定:“這就是老師的字跡.”
“維多利加小姐,這張照片——不,應該說這些東西你都是從何得知的?”望向維多利加,牧瀨紅莉棲面露急切,懇求道:“若你還知道什么的話,還請麻煩能夠告訴我.”
“拜托了.”說著,牧瀨紅莉棲朝維多利加彎下了腰,誠懇道:“這些情報,對我真的很重要.”
望著這一幕,白眼中的復雜之色越發(fā)濃郁.
“請別這樣,紅莉棲小姐.”
見此,維多利加連忙勸阻道:“我剛才所說的情報,都是薇......那孩子給我的.”
“所以,請你直起身吧.”
維多利加深知牧瀨紅莉棲的這一禮不屬于自己,自己也承受不起.
“若你有什么想問的話,就和我一起走吧.”站起身,維多利加建議道:“我?guī)闳フ夷呛⒆?”
“好,那就拜托維多利加小姐了.”回應著,牧瀨紅莉棲直起身拿起了桌面上的四樣東西,隨即看向了仍舊在座的兩人:“抱歉,兩位,我有事要先離開一下.”
“白,我走了.”
向著三人道別一聲,牧瀨紅莉棲跟著維多利加離開了房間.
“那么,我也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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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貝蒂就先告辭了.”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音向著白再度而去.
兩道身形站起,隨即一同離開了房間.
房間再度回歸寂靜.
“為什么......”
許久之后,一道長嘆打破了死寂.
“同樣是[老師],差距卻這么大呢?”
低聲自語,聲音中藏匿著不想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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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華學姐......”
望著立華奏似乎什么也漠不關心的神色,碧翠絲終是忍不住出聲停下了腳步,隨即問道:“難道你真的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聞言,立華奏的腳步頓時停下.
“你指的是什么,貝亞托莉絲學妹?”
琥珀色的眼瞳與蔚藍色的星眸,于此刻第一次真正對上.
“維多利加口中的[那孩子]......你明明知道指的就是薇鳶學妹不是么?”碧翠絲感到疑惑不解:“那么,難道你就沒有對薇鳶學妹的家人抱有懷疑嗎?”
“......為什么會這么問?”
“學姐,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見立華奏似準備視而不見,碧翠絲便是繼續(xù)開口道:“薇鳶學妹她身上的不協(xié)調(diào)感,已經(jīng)完全超出一般人的范圍.”
“說難聽點,要不是有林學長的存在,她早就已經(jīng)是一臺人形機器了.”望著立華奏,碧翠絲的聲音逐漸嚴肅了起來:“很明顯,那就是薇鳶學妹的家人所想要的原結果.”
“從薇鳶學妹的言行舉止來看,我認為她的家人似乎并不是想要這個名為薇鳶的[人],而是只想要她的[才能].”碧翠絲認真道.
“你說的沒錯,貝亞托莉絲學妹.”
聽完碧翠絲的話,立華奏表示同意.
“但……”
“我們又能做什么呢?”立華奏自問自答道:“我們什么也做不了.”
聲音中夾雜著無奈.
“因為,我們只是普通人罷了.”
說著,立華奏上前幾步,輕輕拍了拍碧翠絲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立華奏勸阻碧翠絲道:“但,我們?nèi)羰钦娴娜チ?,也只會將事情弄遭,且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
“相信薇鳶學妹吧.”
聲音隨著立華奏的遠去而漸漸擴散.
“同時——”
“也相信你的林學長吧.”
聲落,門閉.
一聲,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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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先告辭了.”
與薇鳶以及牧瀨紅莉棲道別一聲,維多利加倒退著走出了房間.
關好房門,維多利加立即又是再度快速邁開了步伐.
她還有情報需要確認,可沒有半點空閑的時間可以浪費在行走方面.
于是,她很快的來到了會議室,這個本已經(jīng)進過一次的房間前.
“好......重......”
費盡全力稍微推動房門,維多利加這才勉為其難的從門縫間擠進了會議室內(nèi).
然后,她就注意到了宛若一具尸體一般死氣沉沉的躺在沙發(fā)上的唐某人.
“怎么了,林?”見狀,維多利加邊輕拍著裙擺邊走了過去:“這么死氣沉沉的,可不像——嗚哇!”
見到唐蕭林臉上表情,維多利加瞬間被嚇了一跳.
“怎么了,維多利加?”
聞聲,唐蕭林緩慢坐起身,隨即用著已經(jīng)完全無神的雙眼看向了維多利加.
“發(fā)生什么事了?”話語聲輕微無力,宛若被風一吹就會完全散去一般:“你為什么看起來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因為你的表情看起來很嚇人啊......”
維多利加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完全沒有一點自覺的唐蕭林.
“吶,維多利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什么......”
越看著眼前像是一只小貓般瑟瑟發(fā)抖,似乎是在害怕自己的維多利加,唐蕭林越發(fā)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覺醒了.
“你——”
以審視的眼光上下掃視了好幾回維多利加的全貌,唐蕭林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是女孩子嗎?”
“......誒?”
聞言,維多利加頓時停止了顫抖,接著呆滯的偏了下頭,隨即再愣愣的眨了眨眼.
“不,不說話!?”
不知為何,見維多利加如此反應,唐蕭林突然慌了起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低聲念叨著,唐蕭林下意識朝維多利加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然后,他揪住了維多利加的臉.
“好軟......”
甚至還不怕死的扯了扯!
“你......”
聽見唐蕭林的這句感慨,維多利加雪白粉嫩的臉頰上先是浮現(xiàn)出一抹紅霞,接著嬌小的身體再度顫抖了起來.
“你——”
晶瑩的淚珠,開始在翠綠色的眼瞳中瘋狂打轉(zhuǎn).
“你突然干什么啊!?笨蛋!!”
隨著少女一聲驚慌失措的大喊——
“pia————!!!”
清脆的聲響哀轉(zhuǎn)久絕,遲遲沒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