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斯——!”
飯點,翼氣沖沖地闖入賓館客房,剛見到西格斯就拔出槍指住了他的腦袋!
此時的西格斯正在調試一對手鐲,手鐲在機械臂的修理下不時發(fā)出陣陣電流聲。
而西格斯的一個腦袋兩只手正專注在投影屏上敲敲打打,運行著各種程序,根本沒空理會大喊大叫的翼。
翼見狀,氣不過剛要大手一揮掃掉一桌的儀器,被阿雷諾一個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這對手鐲怕是要給代理用的,不能破壞?!?p> 可是翼的脾氣哪里是國家大事攔得住的,憤憤掙脫手臂,仍大喊道:“準將都輸成那樣了!還有心思搞這些?!就是那個臭代理才搞的準將輸了這么多東西!還給他準備?!怎么不讓他直接去死!”還沒罵完,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西格斯的太陽穴,“還有你!正事不干!就知道渾水摸魚!”
“你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好,別傳出去給頭兒難堪,”西格斯說著將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給了一旁沒什么存在感的蘇堤,而后看向了翼,“我也是在完成頭兒安排的工作——把耳麥里的視頻研究一下,況且頭兒與麥哲倫對峙之前我也用程序對比了一下兩種黑衣人的行動模式,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我哪知道他們會是那百分之一啊,再者,當初也是阿雷諾說不太可能是那個女的的,我們才轉移了視線,你怎么不罵他?”
“你嘴能不能不這么賤啊!”翼一巴掌拍的西格斯的頭砰砰響。
西格斯將儀器搬地離翼更遠一點,而后接著剛剛的鋒頭說道:“單純的視頻調查肯定會存在紕漏,現(xiàn)場勘探才能彌補空缺,本以為頭兒這一遭穩(wěn)贏了,哪知道屁收獲都沒有,還被那個體弱多病的少將給壓了一手,這不是......”
話還沒說完,西格斯人已經給翼丟了出去。
還好肩臂沒原來那么疼了,護住關鍵部位,西格斯沒有收到太大傷害。
“你是不是活膩了,說準將的風涼話!”翼磨拳擦掌,勢要將西格斯五馬分尸!
西格斯見怪不怪,反正嘴是不能停的:“頭兒讓查的視頻剛剛才有結果,你們想聽聽嗎?”
“我不想!”翼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碾了一下,“事情都結束了你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他說:趁現(xiàn)在。”
“你!”......“你說什么?”
......
西格斯慢慢地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臟東西,語氣帶著些許無可奈何,問阿雷諾和翼道:“麥哲倫沒來對雅尤說這么一句,我以為頭兒穩(wěn)贏了就沒在意,可現(xiàn)在頭兒輸了......怎么說...這塊兒我也不會想,你們比較懂,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翼回頭看向阿雷諾,確定他也是這么想的——準將會輸是有原因的,而且還很不應該!
這個雅尤和麥哲倫,是一伙的!
“不行!我得告訴準將!麥哲倫收了這個雅尤和她的弟弟,肯定還有后招!”
說著,翼就不管不顧輕觸耳麥準備將這一消息告訴奧利維亞,阿雷諾見狀也是趕緊地按下她的手阻止了她:“我和你的通訊都不能再出現(xiàn)在極北防御區(qū)內,要聯(lián)系,也是西格斯聯(lián)系!”
翼先是一愣,明白之后立即換了張充滿怨氣的臉看向西格斯:“聽見沒!趕緊的——!”
西格斯一臉無辜,但也不敢怠慢,趕緊地聯(lián)系奧利維亞。
而與此同時,奧利維亞的辦公室內,奧利維亞本人與她信息部門的部員正在領取此次完成任務的獎勵。
起先領導層的意思是,舞殿和雅尤的行為僅僅干擾了麥哲倫的工作,并不作大賞處理,但之后因舞殿當眾對代理下手,危險等級上升,且奧利維亞是除了塞納以外,給予舞殿最大干擾的人,槍法精準,行動果斷,代理再三考慮下,決定予以更高的獎勵。
奧利維亞本人也是早已不在乎領導層給的那點蠅頭小利的,以為就是些口頭表揚及一些金錢,她又不是麥哲倫,又不缺錢,只有錢有什么用?
可沒想這第一道指令下來之后,這后邊還緊跟著第二道“鎦金”的嘉獎令!
內容如下——
“奧利維亞·帕蘭娜·阿爾巴準將
于今日危機中表現(xiàn)英武果斷,面對強敵冷靜沉著,槍法如神展現(xiàn)將級風范,不畏傷痛,不懼流血,特許晉級資格,考察期一年,考察期滿合格即授予少將軍銜。
......”
——
奧利維亞見狀,表面異常鎮(zhèn)靜,甚至有些鎮(zhèn)靜過度,內心卻已是狂喜,待宣發(fā)文件的小姐姐離開信息部門之后,她隨即勾起了嘴角,部員們見此情形更是即刻到她跟前不著邊際溜須拍馬,場面一派和諧。
緊接著,奧利維亞假意瞪了部員們一眼,催促他們趕緊回崗位工作,其實言辭已不似往日那般嚴厲。
可就在奧利維亞認為在舞殿這邊算是扳回一局的時候,西格斯的壞消息卻如期而至,部員們很清楚地看見她怡然自得的步伐在她的辦公桌前突然停滯,最后一步踩下去猶如金屬撞擊錚錚作響,而后輕扶耳麥的手猛然握緊,屬于西格斯的耳麥便在一瞬間報廢,成了一地的渣渣。
明明表面上與剛剛暗喜的面容一致,眼中流轉的光卻突然冷卻,奧利維亞整個人在眨眼間完成了從笑面佛到般若鬼的轉變,還沒等其他部員們躲閃她的泠冽,她便突然間一個轉身,披風一揚,大踏步離開了信息部門。
——
麥哲倫的審訊室是聯(lián)合政府唯一一個上了重鎖且需要主人同意才能打開的部門,意氣風發(fā)如奧利維亞在它那三米見方的小門前也只能壓著火氣按響門鈴請求入內。
“——喲!奧利維亞!稀客啊!——”
喇叭一響就是這操蛋的聲音,奧利維亞剛想回懟,門卻立馬開了,轉頭一看,開門的居然是雅尤,那樣子,似乎已經是審訊室的一員。
“請進。”雅尤緩步讓開道路,手微抬,示意奧利維亞可以進入。
奧利維亞也是毫不猶豫,眼一橫就走了進去。而剛進入,里邊的場景便令她吃了一驚——審訊室按制規(guī)劃面積應該不小,但安裝了記憶提取成像儀之后,剩下的空間僅能勉勉強強放置一張辦公桌,若要方便操作,整個空間至多容納三個人——也就是奧利維亞現(xiàn)在所處的狀況,因為舞殿已經躺到了機器的“置物架”上......
確實是置物架——
機器的正中央自內部伸出數(shù)只機械臂共同將舞殿抬離地面,當主要線路爬上舞殿的腦袋時,整部機器就像是被驚醒一般,自中央機械臂開始向四周逐步啟動,藍色的光線伴隨著機器的嗡鳴蔓延開來,整部機器就像是被灌進“新鮮血液”般,整個審訊室漸漸蘇醒過來。
但是,與機器流水般自然的啟動不同,眼前兩人(麥哲倫與舞殿)的對話很奇怪,言語中似乎對機器并不了解,操作起來一卡一頓。
?。ㄎ瑁昂昧藳]?!?p> ?。湥皢泳褪浅晒Φ囊话搿?p> ?。ㄎ瑁邦^不舒服?!?p> ?。湥安倏嘏_在哪......”
?。ㄎ瑁澳阍谙胂髥?。”
?。湥叭绻梢阅X電波操縱的話~”
(舞)“有電流。”
?。湥拔沂裁炊紱]碰啊——!”
(舞)“我會死在這里?!?p> ?。湥澳枪?jié)哀順變吧~”
(舞)“它在烤我的頭?!?p> ?。湥盁釂幔俊?p> ?。ㄎ瑁奥??!?p> ?。湥?.....”
被人無視這么久,奧利維亞積攢著怒氣值,雅尤將門鎖回去之后就坐在一旁沒再講話,這個部門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麥哲倫,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嗯?”麥哲倫眨巴眨巴眼睛回過頭來看向奧利維亞,“解釋什么?”
奧利維亞也不不繞彎子:“你跟這倆兇手,是一伙兒的——!”
麥哲倫聞言,一臉的無所謂:“是啊,不行嗎?”
“你卑鄙!”
奧利維亞怒吼。
現(xiàn)在可以解釋為什么束縛舞殿的鋼索會突然松開,定是麥哲倫繞過其身后時動的手腳!
麥哲倫嘿嘿笑了兩聲:“你才認識我啊?”
見此,奧利維亞握緊雙拳,剛包扎好的手掌又滲出了鮮血,可是說到底,她又能拿麥哲倫怎樣?她之所以能知道他的卑鄙,還不是因為自己卑鄙?依靠肯暗自傳輸?shù)挠跋瘢绻赃@個為證據的話,那她跟肯會一起遭殃。
再者,麥哲倫有記憶提取成像儀,無論是上將(蘇曼)還是代理都對其非常感興趣,若麥哲倫沒了,這一墻的金屬疙瘩該怎么辦……
想著,奧利維亞抬頭看了一圈這個龐大機器,厚重的金屬反而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手掌不知不覺漸漸松開......
“想清楚了?”麥哲倫突然問道。
奧利維亞回過神來看向麥哲倫,本想為自己爭辯幾句,卻恰好看見了機器莫名其妙自動關閉的情形,藍光逐漸向四周褪去,機械臂緩緩將舞殿放下并復原,整個審訊室在頃刻間恢復了死寂。
?。湥翱磥聿恍心亍?p> ?。ㄎ瑁拔疫€活著?!?p> 奧利維亞覺得很奇怪,這看起來不像是機器有問題,而是......
“......你,不會使用機器嗎?”
本以為聽到如此危險的問題,還是自己死對頭問出來的,麥哲倫應該會感到震驚,就算內心毫無波瀾也應該思索再三才回答問題,卻不想奧利維亞話音剛落,麥哲倫就回了句:
“不會啊~”
在聽到答案的一瞬間,奧利維亞的腦袋就像是被炸開了一樣,耳朵嗡嗡作響,就好比這些年夜以繼日的努力都被人當作垃圾踐踏了一般,感覺整個人格都收到了劇烈的攻擊!在這一瞬,所做的事情完全出于本能!等回過神來時,精貴的機器上已經被她開槍擦出了幾道劃痕!子彈反彈回來,差點弄傷她自己!金屬的撞擊聲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回蕩,嗡鳴聲更甚,似乎血肉心臟也跟著收到了沖擊一般!
而麥哲倫這罪魁禍首卻在舞殿及時的護衛(wèi)下毫發(fā)無傷,并且還不失時機地發(fā)出得意的笑聲,說道:
“怎么了,這么快就否定我的價值了?”
奧利維亞目露兇光,眼眸冰冷,似乎忍耐已久:“你能活到今天不就是因為這個機器,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你覺得你還有什么價值?”
麥哲倫看似憐惜地撫摸了一下彈痕,語氣一如往日那般輕佻:“你真的覺得我的存在是為了使用這個機器?”
“不然呢?!”
麥哲倫不急不慢:“如果我消失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奧利維亞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應過來,表情卻變得更加猙獰。
“你也不傻嘛~”麥哲倫向著奧利維亞的槍口走近了幾步,無絲毫畏懼,“在聯(lián)合政府內部的子弟兵里,除了肯親自教導的你——阿爾巴氏族的大小姐以外,沒有幾個是有能耐的——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你對整個系統(tǒng)平衡的威脅最大,而好不好的,我就剛好與你打小兒就有仇,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你的絆腳石。你自己說,誰會那么好心去給敵人清掃絆腳石?”
然而奧利維亞不甘示弱:“按你這么說,我們勢均力敵,可如今我已進入考察期,時滿一年合格即升為少將,與你揣測代理的心思大相徑庭,你又作何解釋?!”
“我什么時候怕過軍官?!?p> “呃......”
一語中的,奧利維亞舉著槍卻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