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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大宗師

第一章 山間的少年

無極大宗師 移山公 2719 2017-07-08 12:30:33

  楚朝,元武歷二十三年,時節(jié)已至深秋,天氣轉(zhuǎn)寒。

  斷龍山中原本郁郁蔥蔥的密林也開始漸漸褪去了滿身綠色,露出光禿禿的枝椏,放眼望去,不由得讓人平添了一份蕭瑟之感。

  如果是文人看到了這幅畫面,說不定能吟出諸如“塞下秋來風(fēng)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之類的詩句來??蓪Τ汤碚f,這些倒更像是一根根扭曲的中指,筆直向天。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疑似中國古代的世界已經(jīng)十年了。

  程坤兩歲的時候曾向村里的老秀才問史,這位秀才公姓徐名元,在村子里頗有威望,程坤的名字就是他給起的。

  程坤記得當(dāng)時徐秀才表情很是驚奇,這也難怪,任誰見到一個還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兒奶聲奶氣地跑過來問自己如今是哪朝哪代,心里也得犯嘀咕。

  不過徐秀才并沒有拒絕,大抵是平日里村子里沒幾個人關(guān)心這些,表情還有點(diǎn)興奮。不過他開頭第一句話就把程坤震懵了:

  “本朝國號為楚,自太祖項(xiàng)羽開國至今已有兩百余載...”

  ……神TM的大楚朝!

  聽到老秀才的話,程坤當(dāng)時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人生大起大落太過刺激,程坤表示自己心臟有點(diǎn)接受不了。

  他本以為自己是重生到了中國的古時候,但是誰能告訴我,項(xiàng)羽創(chuàng)建的大楚朝是怎么回事?

  日子久了,他也就漸漸適應(yīng)了,不再去想諸如平行世界,多元宇宙之類的能把人的腦袋爆掉的問題,安心的當(dāng)起了孩子,享受起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稍大一點(diǎn),他便撒開了歡,整日待在村后的斷龍山中,見不到人影,連爹娘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兒。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對身邊的一畝三分地也是爛熟于心,此時走在山間崎嶇的小道上就像在自家的院子里一樣輕松。

  因?yàn)轳R上就是冬天,山里的動物都趕著儲備過冬的食物,程坤瞅準(zhǔn)時機(jī)準(zhǔn)備搞個大的,在一處向陽的山坡下設(shè)下了陷阱。那是一只野豬的自留地,他觀察了幾天,發(fā)現(xiàn)這個只剩一只獠牙的大家伙很喜歡吃飽喝足之后在山坡上曬太陽。

  在這片區(qū)域,這個家伙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一霸,從來都是橫沖直撞,肆無忌憚。

  臨近目的地,程坤越發(fā)的小心起來,呼吸綿長,腳步放輕,從背后看,就像是一只潛伏著準(zhǔn)備捕捉老鼠的大貓。

  忽然,程坤的腳步停了下來,前方傳來了野豬的嚎叫,程坤心里咯噔一下,這劇本不太對啊!

  他怕自己聽錯了,又認(rèn)真聽了聽,這下確認(rèn)了,就是那個大家伙,程坤很熟悉它的叫聲,只是以往從未見到它叫的這般凄厲。

  確認(rèn)了之后,程坤的小臉止不住的一垮,看來自己的陷阱沒有成功,否則那個大家伙聲音哪能這么中氣十足。程昆陷入了深深的懊惱之中,看來自己預(yù)想的紅燒肉沒影了。

  懊惱之余,程坤心里也有些不解,自己的陷阱是什么水平他很清楚,照理說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啊。要知道,他所在的村子因?yàn)榫妥湓跀帻埳较碌年P(guān)系,村子里許多成年男子都是老獵人,父親程羆更是個中好手。

  從小到大,他看大人們布置陷阱也不是一回兩回,耳濡目染之下,對如何針對動物的習(xí)性布置陷阱也有自己的心得,之前也實(shí)踐過多次,基本都成功了,卻不知這回出了什么問題。

  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步驟,還是沒有找出原因,程坤嘆了口氣,決定親自去看一看再走,不然他覺得今晚別想睡覺了。至于那個大家伙,只能等下次了。

  程坤的大腦很清醒,拋開陷阱,正面硬肛的話,憑他現(xiàn)在的小體格,只能是送菜。

  隨著距離的拉近,傳到耳朵里的叫聲也越來也大,只是程坤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奇異,似乎出現(xiàn)過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程坤心里忍不住喊了一聲“臥槽”,琢磨著這次搞不好中大彩了,因?yàn)樗牭搅肆硪环N動物的吼聲,其聲低沉猶如悶雷,聽在耳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嚴(yán)感。

  快到的時候,程坤爬上了一棵高約十米的古樹,站在古樹粗壯的枝椏上往下一看,眼前的情形印證了它的猜想。

  在山坡下面,那只野豬前蹄在地上不住刨動,將只剩一邊的獠牙對準(zhǔn)前方,威脅著對手。而它的對面,赫然是一只斑斕猛虎,之前聽到的沉悶低吼就是從它口中發(fā)出。

  程坤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不虛此行,就算是沒有打到獵物,就憑眼前的“虎豬斗”就值回票價了。

  更何況,自己的陷阱并非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程坤看到陷阱上面用來偽裝的泥土枯枝已經(jīng)不見,漏出了下面削的尖銳無比的木樁,上面還有這褐色的血跡。

  而野豬的一條后腿上也有一條長長的傷口,使得它行動十分不便,不然用出成名技“豬突”來,估計(jì)老虎也要頭疼。

  顯然之前這只野豬確實(shí)如程坤所料,掉入了陷阱,只是不知被其用什么辦法逃出來,而傷口的血腥氣則引來了饑餓的老虎,兩者不知已經(jīng)對峙了多久。

  就在這時,許是厭倦了這樣彼此僵持,老虎猛然一聲大吼,帶著一股腥風(fēng)向野豬撲了過去,五米的距離眨眼便至。

  野豬的頭被虎掌狠狠拍開,身體一個踉蹌,只是除了身上多了幾道爪痕以外,一時間到?jīng)]受到致命傷,這得多虧了野豬平日里摩擦樹皮巖石在皮膚表面凝結(jié)的一層厚厚的由樹脂泥土構(gòu)成的“防彈衣”。

  一擊不成,老虎又是一個轉(zhuǎn)身繞到了野豬身后,對準(zhǔn)它受傷的后腿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野豬猛地向前沖了幾步,避開虎吻的同時又險之又險的躲開了老虎緊接著掃來的猶如鋼鞭的虎尾。

  這只野豬長這么大也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危險,早已經(jīng)成精了,要不是被程坤這個“小人”暗算,估計(jì)此刻落在下風(fēng)的就該是老虎了。

  “一撲”、“一咬”、“一剪”三式不成,老虎停下了攻勢,以往的獵物多半倒在了這開門三式之下,這次卻沒有奏效,讓它一時間有些猶疑。

  老虎這邊停下來了,可是對面的野豬卻被它激起了兇性,眼珠開始發(fā)紅,將獠牙高高揚(yáng)起,整個身體好像一輛重裝坦克一樣向老虎沖了過去……

  野豬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后腿的傷口崩裂流出大量鮮血也全然不顧,四周被撞到的大樹樹干一陣搖晃,灑落了滿天枯葉。

  另一邊樹上的程坤屏住呼吸,目不轉(zhuǎn)睛。眼前的一幕在平常人看來,或許驚險之余也就當(dāng)成了與他人茶余飯后吹牛打屁的樂子,但在他眼中卻全然不同。

  前世的程坤從小被爺爺收養(yǎng),那個脾氣暴躁的老頭沒教他別的什么本事,只是把一身的功夫傾囊相授。從記事起,程坤每天的記憶就是扎馬步,站樁,稍有懈怠,背上就是重重的一棍。很長一段時間,爺爺?shù)墓髯佣际撬麚]之不去的噩夢。

  十余年下來,國術(shù)的一招一式都融入了他的身體,報名參軍之后,更是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過血與火的淬煉印到了骨子里。

  在他眼中,老虎的“一撲”、“一咬”、“一剪”將虎形的發(fā)勁詮釋的淋漓盡致,而野豬的沖靠則有八極拳貼山靠的影子。看著簡單樸素,內(nèi)里的韻味卻十分綿長。

  在野豬猶如坦克一樣的連環(huán)攻勢下,老虎終于是躲閃不及,側(cè)腰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野豬嘴巴右側(cè)的獠牙也刺進(jìn)了老虎體內(nèi)。這一撞是致命的,老虎立時倒地,口中也吐出了紅色的血沫。

  程坤估計(jì)老虎體內(nèi)肋骨不知折了幾根,臟腑可能也已經(jīng)破裂,他在心里給這只老虎判了死刑。

  老虎倒地再起不能,野豬也停了下來,它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后腿傷口此時深可見骨,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身體了,而身后則是一長串的血跡。

  不用別的,再過一會兒,這只野豬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回過神來的程坤,看著這兩敗俱傷的場景,伸手摸了摸嘴,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好像一只偷到雞的黃鼠狼,透著說不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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