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聞言眼角上挑,流光在眼睛里滑過。
“你居然還認識我?!彼旖鞘菐е媲械男σ?。
蘇蘇默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這個世界當成了一個平行世界看,似乎這個世界的人,對于圣經(jīng),甚至是地球的文化都毫無了解,所以難怪他會這么說。
不過,該隱真的存在嗎?
她懷疑自己其實根本不是重生,而是穿越了,穿到了一個玄幻世界。
不得不說,她猜對了。但是多年來的認知并不會讓她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實。
又有什么是真實,你的每個動作或許都是上帝擲骰子,也或許你不過就是缸中腦。
又有幾個人敢真切地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敢跳出來?
嘆了口氣,蘇蘇揉揉額,“是的。”該隱在自己原來的世界,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只是這里,一切都不能用常識判斷。
C俯下身來,抓起蘇蘇的手,行了一個標準的吻手禮。
“你很聰明?!盋,或者我們該稱之為該隱,他把蘇蘇的手指放在嘴唇邊摩挲,“所以你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呢?”
蘇蘇有些遲疑,“七宗罪嗎?真的是七宗罪嗎?”
該隱嘖嘖嘖地贊嘆了幾聲,“是的。想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嗎?”
蘇蘇盯著該隱,沒有回答。
“嘖,無趣?!痹撾[很明顯能讀懂蘇蘇的眼神,他挑起蘇蘇的下巴來,蘇蘇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吞了吞口水,“所以,你要不要讓我吸你的血?”
“你可真的是很美味呢。我從來沒有聞到過像你這樣獨特氣息的人?!?p> 該隱俯首在蘇蘇的頸間,牙齒摩挲,隔著薄薄的皮膚舔舐著青色的血管。
蘇蘇微微偏過臉,把動脈暴露在該隱眼前,“我有能力拒絕嗎?”
該隱翹起嘴角,“真識相??墒俏蚁胍阈母是樵傅孬I上你的血呢,這樣才會更美味?!?p> 據(jù)說,獻血會刺激造血器官骨髓加速血細胞生產(chǎn),促進新陳代謝,有利于健康。
所以讓他吸一點其實也沒什么是吧?
“那可以讓我活下來嗎?我可以成為你的血庫?!?p> 蘇蘇已經(jīng)拋棄了節(jié)操,節(jié)操是什么?可以吃嗎?
如果得不到該隱的青眼,七宗罪,七個人,無人生還。
該隱嘖嘖嘆聲,沒有回答,埋首下去。蘇蘇聽到了尖利的牙齒刺透皮膚的聲音,血液加速流動向破裂的傷口,傷口瘙癢。
蘇蘇感受不到痛,只是覺得酥酥麻麻。
等該隱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嘴角掛著血珠,臉變得妖異起來。
一陣灼熱的感覺從傷口處傳來,蘇蘇摸摸發(fā)熱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十字架形狀疤痕在無暇的皮膚上很明顯。
“如果,你勝過了血狼,我會讓你活下去?!?p> “叮,任務進展,6/7?!?p> 聽到任務進展提示音,蘇蘇握緊了手,看來自己賭對了。
“至于你,”該隱嘖了一聲,“居然是傲慢?!?p> 機械音和該隱的聲音同時響起,蘇蘇還是聽到了該隱的聲音。
居然是傲慢。
七宗罪中傲慢被認為是最為罪惡的,蘇蘇懷疑地回憶著自己的人生。
怎么可能是傲慢?
該隱說完,不待蘇蘇仔細思考,退回沙發(fā)上坐下,拍拍手,臉色淡漠地說道,“血狼先生,時間到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蘇蘇知道,血狼一定能聽到。
果然沒多久,血狼就到了大廳里。
看著這里出現(xiàn)的這個陌生人,血狼微微有些驚訝,很快就平靜下來。
“C先生?”
該隱微微點頭,很正經(jīng)的樣子。任誰都想不到,他剛剛還一臉輕松地吸了人血。
“坐吧。”
血狼在沙發(fā)上坐下。
該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兩張紙和兩支筆遞給兩個人。
蘇蘇接過來,這是一張嶄新的A4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干干凈凈。
手接觸到筆的一瞬間就開始習慣性地轉(zhuǎn)起來,這是蘇蘇寫作業(yè)時思考的習慣。
兩個人都有些不解。
該隱嘴角上揚,無數(shù)次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熟悉的聲音響起,“恭喜兩位留到了最后?!?p> “經(jīng)過了前面的重重廝殺,相信兩位已經(jīng)很累了。”
“不過很快,一切都將要結(jié)束了。”
“只是,走到這里的兩位,現(xiàn)在是不是很慶幸,即將贏得游戲獲得解脫呢?!?p> “不過很遺憾地告訴兩位?!?p> 惡趣味的光芒閃爍在該隱的眸子里,他似乎對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期待很久了,雖然出現(xiàn)了蘇蘇這個一早就猜到結(jié)局的變故,但是他不介意看著掐滅血狼希望的火苗,看著人類從希望走向絕望的過程,真是美妙呢。
“這個游戲,從一開始就沒有勝利者,兩位都將輸?shù)??!?p> “留到最后的人,不過是茍延殘喘活得更久罷了。”
“每一個出局的人,都死掉了呢?!?p> C嘴角帶著笑,輕飄飄地說出這種撲滅人希望的話語。
血狼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甚至于匕首都招了出來。
蘇蘇一臉冷淡地聽著該隱宣布著這個她已經(jīng)有所察覺的真相。
不過現(xiàn)在來說,她的結(jié)局是好于血狼的。只要贏得這場游戲,她或許就能活下去,而血狼,只剩死局。
或許是她的表現(xiàn)獲得了該隱的認可吧,也或許是她的血吸引了該隱,蘇蘇自嘲地笑笑,這種把命都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可真的不好。
血狼喘著粗氣,憤怒的火焰在他的心里燃燒,被人戲耍了的感覺讓他無法平靜,但是本能告訴他,他需要冷靜,他拼不過C。
最后他也只能憋著氣吐出,“C先生,信守承諾是美德?!?p> 該隱饒有興味地看著血狼的反應,“我可不是什么君子?!?p> 血狼憋著一口氣沒有地方發(fā),沉默了半晌,又把匕首收了回去。
看完血狼的反應,該隱拍拍手,繼續(xù)道,“我們還要進行下一關游戲?!?p> “這一次,只有一個問題?!?p> “你們將給出一個答案。”
“如果任何人試圖和我交流都將輸?shù)粲螒?,懲罰出局。”
“如果你們損毀紙張或者離開大廳也將輸?shù)粲螒?,懲罰出局。”
“還有問題么?”
一片安靜。
只有血狼平復因憤怒喘息的聲音。
該隱癱在沙發(fā)上,毫無氣質(zhì)可言,觀察著兩個人的反應。
蘇蘇呆滯了片刻,拿出紙張開始思考。
沒想到這一關,變成了純智力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