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大師學(xué)漢語
良久,鳩摩羅什道:“你的漢語很好,不如,你來教我漢語吧,我教你龜茲語怎么樣”?
艾晴柔啊了一聲,猛然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鳩摩羅什,半晌,尷尬笑道:“這樣不好吧,你那么優(yōu)秀,我怎么能有資格做你的老師呢”?
他反問道:“你不是說過你什么都會嗎,不是說我不會的你都會嗎,既然如此,你來當(dāng)我的漢語老師是最合適的人選”。
艾晴柔只覺得自己吹牛吹大發(fā)了,現(xiàn)在是趕鴨子架子上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艾晴柔用手指蘸著茶葉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人字,又在旁邊寫下了扶字和持字還有一個仁字。
艾晴柔:“人是最簡單一個漢字了,一撇一捺便是人,一扶一持便一生,人是最簡單的一個漢字,也是最難的一個字,因為做人很難,為人很難,生活不易,需要兩人相扶相持,才能度過這漫長的一生,而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做人需要有仁愛之心,才能更好的渡人渡己,因為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上天為了要讓這個人成為最好的人,就一定會讓他事事都不盡人意,吃不飽,睡不好,甚至身體的殘缺,以此來激勵他的心志”。
鳩摩羅什重復(fù)著她的話:“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羅什記住了”。
艾晴柔問道:“你可知道這個是什么字”?
他道:“是不是念人,我之前學(xué)習(xí)過一段時間漢文,認(rèn)識一些漢字,但他們沒有你講得好”。
艾晴柔在內(nèi)心里再次打起了退堂鼓,她用雙手托著著下巴。
艾晴柔噘嘴故作撒嬌狀:“你什么都會了,還要我教你干嘛”!
鳩摩羅什道:“你繼續(xù)”。
艾晴柔找來了一些草紙,在上面用她不太熟練的毛筆默寫出了拼音,不能告訴他這是后世才發(fā)明出來的叫做拼音的東西,只能讓他死記硬背了。
她不懂得什么是反切,所謂的反切就是古代的發(fā)音方法,就是用兩個字來注一個字的音,取前一個字的聲母,后一個字的韻母及聲調(diào),就好比:人和仁。
他本來就有點漢語的基礎(chǔ),認(rèn)得一些漢字,學(xué)得很是認(rèn)真也很快,教學(xué)非常順利,一點不費勁。
接下來就換成了他教艾晴柔龜茲語了,他教得很是仔細(xì)和認(rèn)真,但艾晴柔一直在打瞌睡,因為本身殿內(nèi)就燃著好聞的香,加之他的身上左右一股好聞的檀香味道,檀木和奶香味道,那是印度邁索爾老山檀獨有的香味,艾晴柔一聞到這種香味就很容易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因為檀香有安神的作用,所以她很安心的就睡著了。
見艾晴柔已經(jīng)睡著了,鳩摩羅什貼心的為她披上了一件大氅衣。
夕陽下,少年和尚,站在走廊下,看倦鳥歸巢。
艾晴柔醒來,看到正站在廊下的少年和尚,她不敢過去打擾他,他那么的溫文爾雅,他細(xì)心,他高貴,他聰慧,這樣的他確實是令人可遠(yuǎn)觀不可褻瀆的存在。
她起身,走到
他是身邊。
艾晴柔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舍得和失落感:“你走吧,你不屬于這里,你只有離開了這里,才能能為你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鳩摩羅什深情又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問道:“如果離開了這里,我應(yīng)該去哪里”?鳩摩羅什深邃的眼神望著她,然而她
卻一直望著快要掉下去的太陽。
“去長安,因為你只有到了長安,你往后余生,將會在那里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你有弟子三千,著名者就有數(shù)十人,你會在長安講經(jīng)說法,最后會在一個叫做草堂寺的地方圓寂,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有關(guān)于你的全部”。
但是她卻沒有告訴他,他
會在三十五歲的時候,會因為阿謁耶未帝公主而破戒,畢竟他的被迫的,不值得一提。
鳩摩羅什溫潤如玉的少年聲音道:“既然是你所希望的,我一定會長安的”。
他對她合十行禮,她也合十回禮,她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她多么希望可以陪他一起去長安,她想看看兩千多年前的長安,想看到他講經(jīng)說法時候的樣子和盛況,想看他翻譯佛經(jīng)的時候的樣子,想看到兩千年前的草堂寺,是不是和后世一樣香火鼎盛,她想去,但她不能去,不能跟著他一起去,她必須想要避免那件事情的發(fā)生,她就不能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不知道是阿謁耶未帝深愛著鳩摩羅什的心還尚存著一絲氣息,還是艾晴柔自己真的對這位大師真的動了心,她自覺得心中有一股很是難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