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震南走到一張外圍的凳子前,一腳撂凳子,被撂起的凳子和之前地上的凳子完美的重疊起來,就好似精心擺放一般。
雙腿微曲,洪震南那足足有兩百斤的肥胖身材居然躍起一米多高,落在了疊起來的凳子上。
只是輕輕一踏凳子,洪震南身形再度彈起,高大肥胖的身影下一刻就重重的落在了圓桌邊緣。
圍觀的武師們眼中忌憚無比,洪震南即使已經(jīng)五十多歲,可那一身功夫依舊是冠絕香江!
顧斐暗自咋舌,電影里看還覺得沒什么,可真當(dāng)眼前出現(xiàn)個兩百多斤的步伐飄逸,動作矯捷的大胖子時,你能想象那種違和感么?
嘭!
一聲悶響,大圓桌瞬間就被洪震南落下的巨力壓斜。
“哈!”洪震南大喝一聲,雙手自腰間探出,如蛟龍出海,又似長槍刺出,直搗因圓桌傾斜俯沖而來的金山找中路。
洪拳講究的是硬打直上,金山找沒避其鋒芒,手呈虎形,橋馬一跨,橋手扎起,沉肩展背,原本還在前傾的身體,立刻扎根在了桌上,出拳路線隱約呈工字型,正是洪拳三寶中的工字伏虎拳!
啪!
肌肉虬扎的手臂一觸即分,發(fā)出一陣脆響,讓人熱血沸騰。
洪震南最拿手的是洪拳三寶中的鐵線拳,鐵線拳主修內(nèi)功,講究的是外練筋骨皮,內(nèi)練一口氣,以喜怒哀樂調(diào)養(yǎng)五臟六腑催生內(nèi)勁,和形意拳中的虎豹雷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鐵線拳在近身短打中極為強(qiáng)勢,加上洪震南已經(jīng)是暗勁巔峰,實力要強(qiáng)過金山找不少,僅僅十幾招后,洪震南便徹底壓制住了金山找。
突然,金山找被洪震南一拳震退到了圓桌邊緣,圓桌早就因為交手變得搖晃不已,邊緣處更是難以穩(wěn)定身形。
金山找心中大駭,他雖然沒落臺,但這個破綻足以致命!
洪震南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當(dāng)即一個烏龍盤打,夾著破空之聲,拍向金山找。
金山找下盤已松,洪震南勢大力沉的一記絕殺,直接把金山找打下擂臺!
“北派洪拳,不過如此!”洪震南站在桌上,俯視著金山找。
“技不如人,我認(rèn)了,可不代表北派洪拳比南派洪拳弱!”金山找咬牙道,洪震南的強(qiáng)大讓他心悸無比,可他還是開口反駁。
他記得葉問說過,這世上的拳法并無高下之分。
“哼!你既然輸了,從此以后,不許開館收徒,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洪震南深吸一口氣,南北洪拳終究都是同一個祖師爺,他沒必要和對方繼續(xù)爭論,今天贏的人是他,以后說起洪拳來,別人自然認(rèn)為南派洪拳更強(qiáng)。
“告辭!”金山找有些失落,本以為到了香江不會再有個葉問這樣的高手壓自己一頭,沒想到卻出個洪震南,而且洪震南比葉問霸道得多。
顧斐關(guān)掉錄像,卻看見鄭偉基此刻正怒目看著自己。
“鄭師兄這是何故?”不動聲色的收起手機(jī),顧斐裝作一臉不解的問道。
鄭偉基雖然沒見過手機(jī),但看顧斐的動作,覺得顧斐手上的東西應(yīng)該是外國的新型袖珍攝像機(jī)。
他沒有說話,冷笑一聲,這個年代,武師還是很忌諱別人偷拍比武過程的。
像葉問當(dāng)初茶樓守擂時,周光耀(周清泉的兒子)也只敢躲在角落偷拍。
“師傅,剛剛顧斐偷偷拿攝影機(jī)拍攝你們比武!”洪震南一過來,鄭偉基就告狀道。
洪震南一聽,眉頭蹙起:“顧斐,可有此事?”
“弟子看的激動,一時沒忍住,便自作主張了。”顧斐知道還有其他人也看見了自己的小動作,直接認(rèn)錯。
“回去把其他武師比斗的膠卷都?xì)Я?,以后記住,沒得允許,不可拍攝!”
“是?!?p> “師傅……”鄭偉基不敢置信,要是他拿攝影機(jī)拍攝的話,絕對要被洪震南大罵一頓,擱顧斐這里就警告兩句就完了?
看著顧斐那虛心認(rèn)錯的表情,鄭偉基怒火中燒,這小子一來,就隱隱有了頭號弟子的待遇了。
洪震南擺了擺,示意鄭偉基退下,然后轉(zhuǎn)身看向下方眾多武師道:“按理來說,以往有人來守擂,都是到桃源居茶樓就行了,今日這般,主要是我洪震南欲收一親傳弟子,叫各位師傅過來見證一番。”
“不知是哪位年輕人,居然入得了洪師傅你的法眼?”開口的是羅師傅,在眾武師中,就屬他最多嘴,最好事。
其他武師也是附和,同時打量起了洪震南身邊的人。
很快,這些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顧斐身上,在場的洪門弟子,就屬顧斐最眼生。
“敢問洪師傅,你要收的弟子就是顧斐么?”這時,鄭振鋒背后一個高瘦的武館教頭站出指著顧斐道。
“你認(rèn)識顧斐?”洪震南聞言,有些驚訝。
“不瞞洪師傅,顧斐是我們螳螂拳武館的學(xué)員,作為他的教頭,我當(dāng)然認(rèn)得?!背絿[曾經(jīng)私自向武館學(xué)員收取額外費(fèi)用,顧斐拒絕了,因為這事,他對顧斐印象很深。
而顧斐居然要被洪震南收徒,想到先前顧斐不過是自己手下一個不起眼的學(xué)員,如今便要成為洪震南親傳弟子,心中妒火中燒,就把顧斐是他的學(xué)員的是說出來。
要知道,在武術(shù)界,親傳弟子的意義非凡,師傅會把所有本事都交給該弟子,普通弟子和記名弟子比起親傳弟子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正因為親傳弟子身份特殊,所以武師對親傳弟子的門派忠誠度要求也極為苛刻,每一個武師都不會收帶藝拜師的親傳弟子,最多收為普通弟子。
是以辰嘯的這一番話,可謂是用心險惡。
鄭偉基聞言當(dāng)即大喜,一臉正氣泯然道:“弟子懇請師傅慎重考慮!”
洪震南深深的看了一眼辰嘯,并未說話,他可不想放棄顧斐這個練武的好苗子。
辰嘯被洪震南看的有些背脊發(fā)涼,小心翼翼的退到鄭振鋒背后,正好看見鄭振鋒給自己暗暗豎起了個大拇指,當(dāng)下懼意消散大半,挑釁的看了眼顧斐。
有了人帶頭,不少武館的教頭也紛紛出來指正顧斐是自己家武館的學(xué)員,這些教頭,或多或少都得到他們背后的館主師傅暗示。
無論洪震南為什么要收徒顧斐,能惡心下洪震南,這些武師可不介意,準(zhǔn)確來說,洪門武館搶了他們太多學(xué)員了。
洪震南臉色變了又變,看向顧斐的眼神也漸漸變冷,足足有十幾個武館都說顧斐在他們那學(xué)武過,這代表什么?
自古以來,各大武術(shù)門派都極為厭惡這種到處拜師的弟子,在他們看來,這就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所謂的門戶之見,可不是說說而已,就拿李小龍來說,為什么葉問一直不肯傳他詠春中真正的絕學(xué)?
就是因為李小龍在學(xué)詠春之前學(xué)過幾門其他門派的武術(shù),帶藝拜師,在各大門派都是最不受待見的。
“顧斐!他們說的可否屬實?”洪震南深吸一口氣,若是顧斐知錯能改,他還是愿意收下顧斐作為普通弟子,日后考察其忠心,再晉升為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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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魚太咸
1874年,法國的朱爾·讓桑發(fā)明了一種攝影機(jī)?!ㄕ园俣劝倏?,總有腦殘讀者天天噴那個年代沒攝影機(jī),是幼兒園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