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探監(jiān)
君七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除了猙獰了些好像也沒什么大礙,她有些憂心,不知會不會留疤呢,君七到底也是女生,哪有女生對于自己的外表真的不在乎呢。
大概是陸玖派去把守的人起了作用,真的沒有人再來打擾她了,她靠在角落里,輕輕的合上了眼睛,真的是很累了,說實話,她真的不清楚長孫恭澤到底在想什么,聽沈昭儀和陸玖的對話,長孫恭澤應(yīng)該是不知道這個事的,但想著她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抓了進來,甚至她只是這個漩渦里的一顆棋子……想著想著她竟然靠著墻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周圍已經(jīng)黑了,牢房里的燭光十分昏暗,忽然她看見自己面前有個黑影,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定睛一看,這明黃的袍子,深邃冷毅的臉,不是皇上是誰呢?她本能的行禮:“臣妾參見皇上。”說完話她就后悔了,她與他無話可說,應(yīng)該就當看不見他。這樣想著她別過腦袋,不去看他。
長孫恭澤走近:“疼嗎?”
不問還好,一聽見他這低沉輕柔的語氣,她心里突然泛酸,委屈憋也憋不住,暗暗咬牙不理他,但是鼻頭酸的不行,眼眶熱了起來。
長孫恭澤看她這樣,仿佛輕嘆一聲:“可是惱了朕了?”
君七的眼淚簌簌滑落,長孫恭澤見她哭,驚慌的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攬她入懷:“不哭不哭,朕這就帶你出去。”君七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能忍住不哭,但是最怕的就是這樣好言好語的安慰,她忘了剛剛對于這個男人的種種揣測,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能信他不能信他卻又忍不住汲取他的溫暖,她默默的對自己說,就這一次,她就放縱自己這一次。
長孫恭澤只是小心的抱著她,不敢太重,怕碰到她的傷口,眸色落在她身上的傷痕上,一點點加深,天知道等他好不容易尋著機會偷偷前來想要給她解釋時,看著帶著一身傷的她蜷縮在角落里簡直肝膽俱裂,他慌張的蹲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睡顏,她睡覺安靜的像只小貓,只是眉頭輕輕蹙著,不知是夢到了什么么?他想過去輕輕把她抱在懷里,但又怕驚擾了她,不知不覺竟在地上坐了許久,直到她慢慢的睜開眼。
他看著在懷里泣不成聲的她,心中突然柔軟,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怎么哭的這么驚天動地的,還是太久沒哭了?哭出來她會開心點嗎?他本是個喜凈的人,她把眼淚鼻涕一起擦在他的龍袍上,他竟不覺得反感,看她愉快時,一心想著戲弄她,但她真正的傷心難過,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揪住,他一驚,不知何時,她已經(jīng)入他心如此深。
君七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哽咽著說:“你知道我沒有的,你為什么要冤枉我!”語氣卻像是姑娘對情郎的嬌嗔。長孫恭澤用袖子給她擦眼淚:“你會知道的,朕保證你不會等太久的?!本呓K于冷靜了下來,她看著長孫恭澤被她揉皺的龍袍,有點心虛,訥訥開口:“桃黍她們還好嗎?”“放心。”長孫恭澤淡淡的說:“還是先顧你自己吧,你為什么總會讓自己受傷?”
“遇到皇上之后,臣妾仿佛格外倒霉?!本哂纤哪抗?。
長孫恭澤被噎住,進而皺眉:“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要如何幫朕呢?”
“相信皇上很快就可以解決沈昭儀了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刺激沈昭儀,她會不顧一切動手嗎?如果她不是想一石二鳥,恐怕要拿住她的把柄不會這么容易吧?”君七挑眉。
長孫恭澤不語,開口問道:“你為什么咬定與沈昭儀有關(guān)?”
“如果不是沈昭儀今天特意提到冷香宮,我也差點以為與她無關(guān),只是她還是太著急了,平時她對于這種事一向是明哲保身的,可這次她卻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抹黑,可見她真的很恨我,不然也不會跑過來要給我苦頭吃……”她嘆了口氣:“她未免太看得起我?!逼鋵嵑芏嗍滤胂胍簿兔靼琢?,但她也不敢篤定長孫恭澤沒有動過除去她的心思,可能,可能是沈昭儀的威脅比她大,而她還有用吧。
長孫恭澤聽見她最后的嘆息,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抱著她:“累了吧?睡會吧。”她被擁在長孫恭澤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心臟在她耳邊跳動的聲音,周圍仿佛不是那個狹小昏暗的牢房了,那微弱的燭光也變的溫馨了,可能是真的累了,不一會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曹婉君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一下子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長孫恭澤看到曹婉君,示意她過來,曹婉君忙輕輕上前,查看君七傷勢,應(yīng)該是些皮外傷,她把藥拿出來打算上藥,看著長孫恭澤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長孫恭澤接過曹婉君手中的白色瓷瓶,一手抱著君七,一手艱難用手指蘸著藥,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君七的傷口上,曹婉君看著長孫恭澤謹慎的樣子,內(nèi)心升騰起一陣暖意,或許,這才是皇上真正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