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紅顏對她的表現(xiàn)甚為滿意,眼角眉梢都爬上了笑意,“好了,來吧,白骨小子,老夫讓你一只手。”
說著,將綁著紅菱的手背在了背后。
白骨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抬手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根雪白的大骨頭,道:“既然如此,速戰(zhàn)速決。”
紅顏桃枝輕搖,一朵朵殷紅的桃花便隨著清風朝白骨飄了過去。
白骨不敢大意,拿著大骨頭狠狠敲向那些看起來柔柔弱弱毫無攻擊力的絢麗花朵,一根根骨頭虛影對上朵朵桃花,霎時間,爆炸之聲響徹云霄。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向中一靠,這次終于是短兵相接了。
拳拳生風,招招致命,你來我往間就是百八十個回合。
墨桐就那么被吊在半空中,忽上忽下,時左時右,上天入海,穿云飲霧,苦不堪言。
她一邊繼續(xù)尖叫,一邊觀察兩人戰(zhàn)況,一邊在心里默默祈禱兩人盡快分出高下。
可是天不遂人愿,二人的實力本來就不相上下,雖然紅顏背著一只手,可白骨怕傷到墨桐,投鼠忌器下也就打了個旗鼓相當。
墨桐看得心急火燎,決定幫他們一把,于是艱難且小心的從被反剪著的手中發(fā)出了兩枚銀針,集中精力使一枚直擊紅顏面門,另一枚鎖定他的死穴。
紅顏如此蠻不講理,仗勢欺人,為老不尊,墨桐偷襲得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他就是活該,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與旁人無關,尤其是與深受其害的自己無關,墨桐如是想。
她緊張的操控著那兩枚寄托了自己全部希望的銀針,手心額頭全是汗。
作為一只修仙小蝦米,要暗算前輩高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信心不足,生怕失手,一個不小心就被發(fā)現(xiàn)了,緊張不安實屬正常。
隨著銀針一點點靠近,墨桐的拳也攢得越來越緊,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和銀針劃過天際時那抹若隱若現(xiàn)的淺白。
不知是不是老天開眼,紅顏光顧著踢開白骨的旋風腿,竟沒發(fā)覺襲向自己的銀針。
倒是白骨五感敏銳,將那小小的銀針看得一清二楚,他手上一頓,對著紅顏喊道:“暗器!紅顏老頭兒,小心!”
可惜,也不知紅顏是沒聽清還是不相信,總之,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反而將手中桃枝猛地擲向白骨。
白骨提醒后見他沒反應,大急,趕緊上前一步將銀針掃飛,正是這好心相幫的一步將自己推向了死亡,被紅顏擲過來的桃枝穿心而過,其上附著的見血封喉的毒藥瞬息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垂眼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心臟,大量黑血正自胸前口鼻中噴薄而出。
他抬頭望向紅顏,展顏一笑,而后整個人軟軟倒下,噗通一聲落進了海里。
紅顏呆呆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桃枝,雙目空洞,面如死灰,下一瞬,一枚銀針直直插進他死穴,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墨桐一臉懵逼的看著一前一后掉入海中的兩人,良久,緩緩抬手掐了掐自己大腿。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明明只想幫白骨贏得比試,怎么就變成人家雙雙殞命了?
她這一下子就害了兩條命,還是修為比自己高了無數(shù)倍的前輩,真是不敢相信,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趕路太累了,還沒睡醒,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覺。
直到親自去海里將二人的尸身打撈起來放在了青石門內,她還是不敢相信,這簡直不可能好不好?否則她剛開始的時候的忍氣吞聲豈不是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紅顏白骨,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被一個煉氣期小丫頭偷襲而死,還是一箭雙雕,墨桐覺得這更像是他們在跟自己開玩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