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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孽豪情

第025章 首富原來是他

庶孽豪情 方堂言 2485 2017-07-05 11:27:36

  秦松回到秦府,已是戌時過半。秦府雖仍是燈火通明,卻很寂靜,除了夏蟲的鳴叫,幾乎聞不到人聲。秦松回到房中,玉兒在納著襪墊,梅兒則雙腳盤在椅上,手捧一本《詩經(jīng)》,輕聲吟讀。秦松心中暗笑,這小妞,倒是一塊讀書的好料子,連他都覺得素然無味的《詩經(jīng)》,梅兒卻讀得津津有味。玉兒覺得,念書識字,是件叫人頭大的事情,寧愿做女紅,也不讀書識字。

  梅兒將書放在桌上,并未起身下椅,而是盤坐在椅子上,聳著身子,叫秦松過去。秦松苦笑,這到底誰是主人哩,他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男仆,在侍奉一位小公主。秦松走到梅兒的身前,又被要求彎下腰。梅兒嘟著嘴,鼻孔轟轟地抽動了幾下,又用小手掌,扇了扇她嘴和他嘴之間的空氣,道:“真好,少爺沒喝酒。少爺,你可答應(yīng)過,老夫人和梅兒,不再喝那花酒的哦?!?p>  秦松差點(diǎn)暈倒在地,以為她有甚要緊的事,要給他說。原來,還是在糾結(jié)他往昔喝花酒的事情。秦松雙手捏拉著梅兒的臉蛋兒,道:“你個小淘氣,真的是厲害。今后嫁了人,你家相公,怕要被你管得動彈不得?!?p>  因被秦松捏拉著臉蛋兒,梅兒有些口齒不清道:“梅...梅兒,不嫁...不嫁...不嫁人。一輩子,都都...都在少爺身邊。咯咯...少爺,捏捏...捏痛梅兒了?!?p>  秦松松開手,不曉得,是捏拉的緣故,還是梅兒,已懂得了羞澀,臉蛋兒緋紅的。秦松瞪著玉兒的眼睛,笑道:“嘿嘿,小梅兒說的可是真的?”。梅兒上牙,咬著下唇,烏黑的眼睛放著亮光,在笑,她瞟了一眼一旁的梅兒,然后笑著直朝秦松點(diǎn)頭。哈哈,這小鬼妞,近段時間,書讀多了吧,都是些什么鬼心思。

  秦松又問了一番玉兒,夫人有沒有私下里,詢問過他的事情。玉兒回答,夫人問起過的,她按照秦松的吩咐,就說秦松整日在城中閑逛。秦松很滿意玉兒的回答,嗯,就這般,她問起,就說整日無所事事。

  第二日,秦松在秦府,吃完早膳,便匆匆趕往錢莊。昨日已將任務(wù)分配好,楊沖、趙羽、張盾紛紛去游說自己的目標(biāo)客戶,便不來錢莊。秦松安排好了,錢莊的一些事情,便踏上攻克臨安城首富馬伯庸的征程。

  三個小子的身份,還在打聽途中,另外一個,是清楚了的,是錢塘縣大戶張氏的少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來另外三個,也是周邊鄉(xiāng)下的地主兒子。嘿嘿,錢塘大戶,在錢塘縣,些許有些名氣,是錢塘鄉(xiāng)下人眼中的大象,可在臨安城里,怕連只螞蟻都不是。老爺,不足為懼,至于招攬客戶的手段,并未有甚驚奇之處,不過是給開戶頭的人,贈送兩斤茶油。嘿嘿,老爺,可他昨日一天,才送出兩斤茶油啊。

  趙德貴聽完伙計的匯報,尋思道,這人都有貪圖小便小宜的習(xí)慣,如今是非常時期,就要做到滴水不露,不能讓種子,那怕一顆,跑去秦記錢莊發(fā)芽結(jié)果。他立馬吩咐伙計,去購些大米來,并將消息放出去,無論開戶、入錢還是出錢,只要和趙記錢莊,發(fā)生業(yè)務(wù)往來,皆贈送大米。嘿嘿,你送茶油,我就送大米,都是百姓愛的東西,憑你幾個小子的財力,老夫拖也要拖死你們。

  秦松買了兩斤酥糕,又打了兩斤上好的包谷酒,便朝御街八十八幢樓尋去。第一次拜會,不曉得會遇到甚樣的情況,備些薄禮,就不至于吃上閉門羹,再有理,一般也不會,打提禮的上門人的臉。秦松尋到御街八十八幢樓,才曉得,就是上次和梅兒受辱的那家布行。難怪楊沖聽聞,他要去攻克馬伯庸,露出一臉驚惑。秦松細(xì)想一番,又覺不對,楊沖并不曉得他在布行受辱之事。一時之間,這御街八十八樓,便在秦松心中神秘起來。秦松咬牙尋思道,管他是龍?zhí)痘⒀?,既然到了門口,就得進(jìn)去探試一番,再說,一個小小的臨安首富的門檻,都踏不平,他日,如何踏平天下。

  秦松提著糖酒,晃蕩進(jìn)店里。店里的伙計眼尖,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揶揄道:“喲,一尺布老板,又大駕光臨鄙店,那布料,是不是,又來上一尺哩,哈哈?!?p>  秦松看了一眼伙計,將糖酒放在店中木桌上,旋即笑道:“小哥,不買布料,今番前來,是特地拜會你家老爺?shù)??!?p>  “是嗎,那你可沒選對時候。我家老爺,剛和平江來的布商談完生意,這會兒,又在會見尊貴的客人,怕是沒有時間,接見你這個一尺布老板,嘿嘿?!被镉嬂^續(xù)揶揄著秦松。

  秦松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伙計道:“小哥,你這人氣量太小。我給你說過故事。從前,有兩個和尚過河,巧遇一個美貌女子。女子想過河,卻又怕濕了身,于是乎,師兄本著佛祖慈悲的情懷,背著女子過了河。兩位和尚繼續(xù)趕路,師弟總喋喋不休地說師兄,違反了佛家的戒訓(xùn)。師兄煩不勝煩,便道,師弟啊,師兄不過助人為樂,到岸邊,便將一切放下。而你,卻總放不下,總耿耿于懷,不知是你犯了戒,還是師兄犯了戒。你就如那小師弟一般?!?p>  伙計哈哈一笑,便走開來,再不理會秦松。秦松被涼了冷板凳,略微有些尷尬,但這業(yè)務(wù),本是求人的事情,得厚著臉皮死纏爛打,便坐在木椅上,等馬伯庸出現(xiàn)。馬伯庸沒等出來,卻等來了布行的小姐。

  秦松起身,笑臉說道:“馬小姐好,小生秦松,前來拜會馬老爺,可否通報一聲?”

  林若兮也只見過秦松一次,其余關(guān)于秦松的一切,全來自父親馬伯庸和王姑姑。在他們口中,秦松是個爛得不能再爛的二世祖。上次,秦松蠻橫,卻也未見得,真是一個無賴,今番卻有是彬彬有禮,加之也看讀了秦松的兩首詩歌,眼前的秦松,和腦海中的那個秦松,有點(diǎn)難以無縫對接。

  林若兮冰冷著臉道:“嗤,叫誰哩,姑娘姓林,名若兮?!?p>  秦松恍然大悟道:“哦,一定是小姐,小時候難養(yǎng),便拜記了干爹,隨干爹姓?!?p>  林若兮小小怒道:“你才難養(yǎng),你才是短命鬼哩。我隨我娘親姓,不行么。哼。”

  秦松有些懵逼,在古時封建大家庭里,子女隨母而姓的情況,并不多見,除非這馬伯庸,是倒插門的女婿,才有這種可能。

  林若兮見秦松癡呆起來,便又問道:“那兩首《釵頭鳳》,真是你作的?”

  秦松,記得楊沖曾說過,如今在臨安城里,許多妙齡女子,都已吟讀他的兩首《釵頭鳳》為榮,林小姐又問起,肯定也是他的作品的擁躉,如此也好,說通這位林小姐,想來對馬伯庸錢入秦記錢莊,是有幫助,便得意道:“自然是小生所作,難不成,小姐,還懷疑是小生抄襲的不成?!?p>  林若兮并未說話,而是用眼斜著秦松,眼前的男子,在她的腦海中,形象是分裂的,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之人并非無賴,可她認(rèn)識的人,卻都說他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之徒。

  馬伯庸和一位婦人,從后院走進(jìn)店里來。秦松看見二人,內(nèi)心大驚,想立馬逃出這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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