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室內,虞祺銘手拿著平板,關注著虞文那邊反饋過來的實時狀況,眾多的粉絲被佐欽哄得團團轉早就忘記了那件事。
佐欽朝對面的虞祺銘投去目光,虞祺銘會意,隨即上前。
虞祺銘佯作怒意,走到佐欽面前,扯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打破了佐欽一直在渲染的悲傷氛圍。
“你究竟在說什么胡話,我們虞文什么時候說過要放棄你了!”
他亦裝作痛心的模樣,完全無視一旁的鏡頭,接著說:“你捫心自問,從你出道以來,虞文對你如何,你怎么能說出這種忘恩負義的話來。這次的丑聞,虞文會替你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隱退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p> 佐欽暗自感嘆著虞祺銘的演技精湛,隨即費力地掙開他的手,而后癱坐在轉椅上。
于是,圍在虞文大樓外面的粉絲們看到的情景就是自己的偶像頹廢地想退出娛樂圈,公司老總實力挽留佐欽的畫面。
重點是虞祺銘方才向外界透露,佐欽性侵一事另有隱情,虞文會查出幕后真兇?
畫面里,虞祺銘將手放在佐欽的肩頭,像是要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接著虞祺銘以虞文總裁的身份向粉絲們保證,會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替佐欽還她們一個交代。并指明,絕不會讓佐欽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隱退。
這場直播到這里就結束了,該澄清的澄清,該博同情博同情,一切都很順利。
眾多的粉絲在直播結束后,仍舊待在顯示屏前久久不肯離開。
有的人是愧疚,有的人是慶幸,有的人是不甘心,有的人覺得這世界變化得太快。
而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明星出了丑聞,他們就跟過來,通過咒罵這些平日光鮮亮麗的明星來填補自己內心深深的嫉妒與不平衡。他們在別人遭受困苦的時候,肆意宣泄著自己的惡意,他們不在乎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他們唯一想要看到的,就是那些身份名氣凌駕與他們之上的人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現(xiàn)在佐欽意外地用一場直播間接證明了自己,他們也就沒了待下去的意義,只不過周圍的人都沒有離開,他們也不好走得太快,只好和佐欽的粉絲們擠在一起。
虞文的員工收到上頭的指令,打開門,疏散這些無知群眾。擁擠的人群才逐漸散去。
……
佐欽家,書房。
“總裁,查到了。幕后是樺川?!蹦吧凶有÷曄蛴蒽縻憛R報結果。
樺川。
虞祺銘不禁皺起眉頭。
“你確定?”虞祺銘看向陌生男子,只見男子點了點頭。
他只不過是從樺川挖走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程媛,樺川竟然這么大動作。實在是反常。
虞祺銘隨意地挪動了下步子,面色平靜。
樺川對虞文下手,是想打破這八年來兩家公司的和平局面。
想開戰(zhàn),他無所謂。
陌生男子繼續(xù)道:“我們查了照片的發(fā)起地址,將地址鎖定在樺川的辦公樓里。我們入侵了它的信息系統(tǒng),最終確定的人是前不久從虞文離職的高級總監(jiān)林麗雅?!?p> 虞祺銘聽見林麗雅三個字,深邃的五官逐漸攏上一層陰翳。
又是她。
“去,把她在樺川的所有記錄全部調出來,再找?guī)讉€人去查查她最近的動作。我要實證。”虞祺銘淡淡開口,他從未有過如此凌厲的時候。
陌生男子應聲,隨后便出了書房。
林麗雅是虞老爺子一手提拔出來的人,是虞文高層的骨干成員。虞祺銘剛接手虞文的時候,知道她的用處,一直都想拉攏她。但林麗雅說自己對虞老爺子十分忠心,對于虞祺銘的拉攏,完全無動于衷。
她不是什么干凈的人,虞祺銘見過她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一點。她的眼睛不干凈。但虞祺銘看重林麗雅的能力,一直對她委以重任。
不過這個林麗雅十分地不識趣,她擔任《寂桐》劇組監(jiān)制期間決然離職,并且?guī)ё吡擞菸牡囊恢?yōu)質團隊,令《寂桐》的籌備一度陷入困境。
林麗雅帶著那支團隊,從虞文跳槽去了樺川,投身于樺川重磅打造的《星耀天下》劇組。她的離開,實打實的,給了虞祺銘一個大巴掌。
虞祺銘抬起右手,細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虞文的資源,不及樺川廣,但樺川十幾年都沒出過重量級的影星,在人氣上便落后虞文一大截。
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客廳里,鄧先和嚴東正按著文修在墻角逼供。
“說,你是什么人?”鄧先環(huán)抱雙手,一面將文修步步逼退。
少年的臉頰因為緊張,不停地抽搐。文修無奈地扶著墻壁,心想,這事跟他真沒關系,他才是清白的那個。他瘦小的身軀貼著墻壁,慢慢地往旁邊挪動。
突然,一只手撐在他身邊的墻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文修抬頭,只見嚴東冷眼看著他。
“是不是樺川把你安排進來的。”嚴東打量著一臉懵逼的文修,猜測著。
有能力和虞文叫板的娛樂公司寥寥無幾,再加上計劃周密,手筆頗大,也只有樺川了。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文修有些害怕。
他背靠著墻壁,透過嚴東和鄧先兩人的間隙,遠遠看見躺在沙發(fā)上悠閑自在的佐欽,不禁向他喊道:“先生,快來救我!”
“你還是乖乖招了吧,別白費力氣了?!弊魵J說著,便插上耳機閉眼睡覺,再也不管文修的死活。他剛演了一場大戲,累得很。
文修被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招什么,他什么都沒做過好吧。
三人正僵持著,忽然嚴東的手機響了,來電是蕭崇,說是公關方案出來了,讓他過一遍。嚴東便去找人做案子,文修就全權交給了鄧先審問。
鄧先和文修好歹也在一個屋檐下待了兩個星期,他看文修的樣子,也不像是心懷鬼胎,就是個花癡而已。
但是,這個文修來得不明不白,實在是很可疑。
他不能再放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