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山別墅外。
郁金香花圃里。
微風(fēng)吹過,載來陣陣芬芳。
一位老人手里拿著一把生了繡的剪刀,“咔擦”“咔擦”的修剪著花,一不小心,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落了地,好久沒有親手修剪花草了,手已經(jīng)生疏了,老人看著地上還帶著露珠的花,不禁心生感嘆。
十幾年前,好像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個情景。
那時,自己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園林工人,后來一位日本來的客人無意間看到了自己的作品,就請他為自己的別墅設(shè)計園林,那時的自己年少氣盛,一心努力修建一個“小蘇州園林”,果然日本來客看了非常滿意,竟然鼓勵他進(jìn)軍電影事業(yè),那時的自己電影都沒看過幾部,親自拍一部電影更是天方夜譚,可是那位日本人斷定他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電影導(dǎo)演,推薦他去了電影學(xué)院學(xué)習(xí),后來出巨資鼓勵他拍電影,終于換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大獎,至今藝山都不會忘記在自己第一次獲獎后,日本人對自己說的話:“眼睛里看到的是美麗的世界的導(dǎo)演沒有理由不獲獎!”
幾十年的風(fēng)雨走過來,竟然困在了一個年輕氣傲的年輕人身上,真是不可思議啊,可是那個年輕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感覺正是自己拍這部戲最需要的感覺啊,是一種自然地流露,絲毫沒有做作的感覺,他的臉是那么的陽光,這是最難得的。
可是他為什么會拒絕自己呢?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老人站在花圃里,怔怔的看著被自己修剪過的花,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dāng)看到他站在噴泉下時,夕陽的余暉傾瀉下來,他眼底的憂郁竟然可以讓人心底為之震撼,風(fēng)吹過他落寞的身影,額前的幾綹頭發(fā)隨風(fēng)飄動,那是一種震撼人心的美,從影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美的畫面,美的讓人心碎!
從他的眼中,藝山看到的是毫無修飾的稚嫩,同時與之矛盾的是一種無法改變的堅韌,他不是那種輕易戲弄人的人,不是那種耍大牌的年輕人,這是一種直覺,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靠著直覺選擇演員的藝山,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眼睛。
這次也一定不會錯,一定是另有原因!
“哈哈哈哈……”一陣熟悉的爽朗的笑聲傳來。
藝山回過頭,果然不出自己的猜測,正是當(dāng)年的知遇恩人——木村先生。
在他的別墅里,沒有人可以擅自走進(jìn)他的園圃,除了兩個人——木村先生和川上先生。
別墅外,陽光明媚,天氣很好,幾只小鳥停在了園林邊緣的香樟樹上,快樂的唱著歌。
晴川陪著妹妹坐在秋千上曬太陽。
嬌妮穿著白色的裙子,前幾天染在頭發(fā)上的黃色的發(fā)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刺眼。
“哥哥,你說木村叔叔會跟爸爸說什么呢?”
“不知道。”
“中朋哥哥已經(jīng)跟智子姐姐訂婚了,想必兩家的關(guān)系一定不錯,這次他突然來該不會是因為爸爸拒絕了川上叔叔推薦的詩楠而談判的吧?”
“應(yīng)該不會,他一直都非常支持爸爸拍電影的,想必他一定是看了報紙上鋪天蓋地的新聞了?!?p> “大概是吧?!?p> “你說他會幫助爸爸嗎?”
“嗯——”晴川鎖著眉毛,一臉的凝重,“他現(xiàn)在并不涉足電影業(yè),好像幫不上什么忙,難道他還能五花大綁的把張楊綁架過來拍電影,不可能的嘛!”
別墅的客廳里。
“老朋友,怎么突然從日本回來了?”藝山親自斟茶給木村先生,許久不見,很是親熱。
木村先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不禁放下茶杯,豎起了大拇指:“老兄啊,這么多年,你泡的茶還是那么的有味道,難得??!”
“哪有,哪有,承蒙您的夸獎?!?p> 寒暄了一陣,終于進(jìn)入了正題,從木村先生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為何而來,也許語言真的無能為力,還是讓他看一下那個鏡頭吧。
院子里。
嬌妮夸張的蕩著秋千,晴川在一邊推著,生怕自己的寶貝妹妹摔下來。
“如果是我,我就會把他綁架回來,讓他在我的面前乖乖的演戲?!眿赡蓍]著眼睛,美美的想著。
“嬌嬌,可千萬不能亂來啊!”晴川緊張的很,他知道妹妹的脾氣,從小就在父親和自己的寵愛下長大,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像公主一樣的生活,最近好像認(rèn)識了一群混混之類的人,總之那些人頭發(fā)五顏六色,衣服除了口袋就是窟窿,每個人的嘴里都叼著香煙,真的很害怕妹妹會染上什么壞習(xí)慣,所以有時間就會陪在她的身邊,看護(hù)著她。
當(dāng)那個男孩出現(xiàn)時,木村先生手中的茶杯忽然有一種握不住的感覺,難道是他?那不是就他嗎?
“張楊!”老人不禁喊出了聲。
“您認(rèn)識他?”看著有些失態(tài)的木村先生,藝山有些奇怪。
老人緩緩放下已經(jīng)灑了一半的茶杯,眼睛絲毫沒有離開畫面:“是的,他是我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一個朋友的兒子……”
接下來的談話,藝山糊里糊涂的聽著木村先生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幾次眼圈都紅了,唯一聽得清楚的就是臨走時的一句話:“也許我可以幫你?!?p> 果然,兩天后,各大報紙在次登出來相同的頭版頭條:
“木村先生請出小帥哥!”
“藝山《古城之戀》男主角新人已定!”
“《古城之戀》即將開機(jī)!”
坐在椅子上的木村先生自己都覺得很奇怪,那次把張楊約出來,是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談話的,為什么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呢?而且造謠生事,張楊是個倔強(qiáng)的孩子,不論自己怎么勸說,都沒有打動他的心,這一點真的很像當(dāng)年的惠子??!
惠子,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
恨我吧,我沒有辦法奢求你的原諒,也許只有幫助你的孩子,才會讓我減少自己的負(fù)罪感。
張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門了,如草早早的來到張楊住的賓館,本想吃過早飯后,兩個人出去透透氣。如草知道他現(xiàn)在面臨的處境很困難,總這樣悶在房間里,很擔(dān)心他,而每次真正面對他,他總是會露出陽光的笑容,在他清澈的雙眸中沒有一絲陰霾。
兩個人面對著面吃飯,如草帶來了學(xué)校大廚做的油條,張楊吃過一次,贊不絕口,如草就起了個大早,排著隊,像抱著寶貝一樣,抱著油條和豆?jié){來到了張楊的房間,就這樣滿頭大汗臉蛋紅紅的出現(xiàn)在了張楊的面前。
“好吃嗎?”
“你一定排了很久的隊吧?”所問非所答。
“沒有啦?!比绮菽贸鲆桓蜅l,放在豆?jié){中,沾了一下,放在口中大口的嚼著,“我一去,師傅立刻笑臉相迎,挑了最好的油條給我,根本沒費勁!”如草臭屁的說,絲毫沒有提及站在大約五十人后面苦苦的等待的情景。
張楊看了看,走到如草的面前,關(guān)切的說:“不要起的太早,睡眠不好,會影響一天的精神的?!?p> 嗚嗚——又失敗了,怎么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如草放下油條,不顧手上都是油,抓住了張楊的手撒嬌的問:“楊,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去好不好?”
楊一臉的溫柔,笑著說:“好啊,不過——”楊看了看外面,酒店外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被記者們包圍的水泄不通,生平最討厭記者像蒼蠅一樣跟在別人的屁股后,自己仿佛被軟禁了一般,眼中寫滿了無奈。
“你放心好啦!”如草興奮地拍了一下張楊,立竿見影,藍(lán)色的T恤上出現(xiàn)了一個油膩膩的五指山,“我已經(jīng)向老板打聽過了,這里有一個后門,哈哈哈,就讓那些狗仔隊在這里望眼欲穿吧!”
“真的嗎?太好了!”
“嘟嘟嘟嘟——”桌子上的手機(jī)顫動起來,微微轉(zhuǎn)了一個角度。
張楊拿起手機(jī),看了一下,臉上的陽光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好像故意躲著如草似的,跑到陽臺,接了電話,不一會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如草的眼睛,只是說:“對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木村先生來電話……說找我有事情要談……”
“那好啊,沒關(guān)系的,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最害怕最害怕看到張楊難過的表情,他臉上陽光的下面如草明顯感覺到了濃濃的憂郁,只要能讓他開心,什么都可以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問一句:“晚上吃什么?我來做!”
晚上,華燈初上。
如草做了滿滿一桌子可口的飯菜等著張楊的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透過窗子,看了看樓下,偶爾有幾道閃光燈晃著自己的眼睛,顯然圍在外面的記者的熱度依然不減,看來是不拍到最爆料的新聞決不罷休了,如草吐了吐舌頭。
幸好自己多了一個心眼,找到了后門,看來自己還不是很笨嘛!如草得意的想著,嘴角浮現(xiàn)出了幸福的笑容,只有這樣,楊才可以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娜ニ肴サ牡胤桨。?p> 怎么還不回來呢?桌子上的飯菜已經(jīng)涼了,如草焦急的看了看手表,繼續(xù)守在窗前等待。
木村先生找他會有什么事情呢?
突然外面“轟”的一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仿佛晨曦第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來,森林里所有的鳥都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緊接著所有閃光燈齊齊的發(fā)光,照亮了半個夜空,賓館外面如白晝一樣的明亮。
記者們都瘋了一般的涌向了一個方向,如草順勢望過去,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是張楊!
他正在向酒店的方向走來,走得不是一條直線,歪歪扭扭,身體左倒右歪,難道他喝醉了?!
顧不上那么多了,如草沖了下去。
一瞬間,記者們把張楊圍得水泄不通,張楊微微瞇著眼睛,身上散發(fā)著酒氣,揮著手試圖擺脫他們,可是卻無能為力。
“張楊先生,聽說你已經(jīng)接受藝山導(dǎo)演的邀請,參演《古城之戀》,請問這是真的嗎?”
“張楊先生,藝山導(dǎo)演說您正是他尋找的那種感覺,請問您怎么看這種說法?”
“張楊先生,您是在聽了木村先生的意見之后,才做出的決定的是嗎?”
木村?張楊的手忽然停了下來,臉冰冷的沉了下來,大聲的喊道:“不要提他,這跟他沒有關(guān)系!”突發(fā)地狀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其實記者們心里十分清楚,他們的職業(yè)并不被明星們喜歡,可是很少有明星對他們大喊大叫,張楊的表現(xiàn)無疑讓狗仔隊們大跌眼鏡,面面相覷。
一陣沉默之后,記者們又恢復(fù)了生機(jī),一種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的架勢死死的咬住了張楊。
漸漸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張楊定了定神,看著面前朦朧的身影不停地跳動著,閃光燈晃著自己的眼睛沒有辦法睜開。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接受男主角嗎?”再也受不了了,張楊用力一揮手,從一個記者那里,奪過了正在拍攝的攝像機(jī),“那我就告訴你們,我,張楊,已經(jīng)接受了藝山先生的邀請了!”
“啊!”人群中一陣驚呼。
匆匆跑下樓的如草被那句話死死的定在了門口,再也無法移動了,這難道是真的嗎?不對,他一定是喝醉了,在亂說話!
張楊還在記者的包圍中胡亂的尋找著突破口,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突然一抹紅色闖了進(jìn)來,在記者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臉,張楊已經(jīng)被她帶到了一輛出租車上,飛快的離開了。
出租車上。
狹小的空間充斥著濃重的酒味,張楊靠著如草的肩膀上,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奈,嘴里不停著說著什么,聲音很小,聽不清楚。
如草的心里刀絞般疼痛,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木村先生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會讓他如此痛苦。
車在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
突然張楊緊緊地抓住了如草的手,迷迷糊糊的說:“如草……我……我……很害怕……”
“楊,別怕,我在你身邊,我們已經(jīng)離開那些記者了,別怕……”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害怕……”處在昏迷狀態(tài)的楊依然說著,干裂的嘴唇微微的張著。
“你怕什么,楊?”
“我怕失去你……失去你……”說著一滴淚水順著楊的眼角流了下來,落在了如草的手上,冰冰涼。
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如草找到了郊外的一家小賓館,雖然簡陋了一點,但是在這里他是安全的,不會輕易被記者們發(fā)現(xiàn),本來只是簡簡單單的來度假,怎么會這樣?看著躺在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楊,如草的心里一陣陣的抽痛。
跑到附近的醫(yī)院買來了解酒的藥,給楊喂下去,楊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如草這才放心的守在床邊,等待著他的醒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著躺在床上的一張白皙的臉。
窗外的小鳥唱起了歌。
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漸漸的睜開了雙眼,從窗外的射入的陽光明晃晃的,讓人眼前白亮一片。
“楊……”如草“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清醒后的第一反應(yīng)。
自己怎么會躺在床上呢?昨天明明是——
桌子上擺著豐盛的早點,都是如草平時愛吃的點心和稀飯,熱氣騰騰的,散發(fā)著難以抗拒的濃香。
這時,張楊拿著兩杯剛剛熱好的牛奶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來,看著坐在床上發(fā)呆的如草,先是一愣,笑容馬上蕩漾開來:“你醒了?下來吃飯吧。”
如草猴子一般跳下床,踮起腳摸了摸張楊的額頭,撅著嘴罵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在床上好好呆著,你不知道你昨天病了嗎?”
看著一臉緊張的如草,張楊的笑容更加的肆無忌憚,親昵的揉了揉她的臉:“放心吧,我沒事,水已經(jīng)打好了,你去洗洗吧?!?p> “可是……”如草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還在夢里一般。
“沒有可是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楊推著如草去洗臉。
“小心點,我又不跟你搶?!笨粗绮堇峭袒⒀实某灾鴸|西,張楊忍不住不輕不重的拍著她嬌弱的后背。也難怪,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折騰了大半夜,今天不餓才怪。
“如草……”張楊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xù)說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接受那個男主角。”
剛喝進(jìn)口中的牛奶差點噴了出來,醒來后總覺得有件事放在心里,一時又想不起來,原來就是這件事,他昨天已經(jīng)對外宣布了,難道他喝多了真的忘記了?
“其實沒有必要跟我商量,你做的決定我都會全力支持的。”
“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離開我嗎?”
這個問題好奇怪啊,為什么會這么問呢?
“你不會做錯事的,我相信你!”如草笑著回答。
“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事情呢?”張楊一臉緊張的看著如草。
“不會!不會!永遠(yuǎn)不會!”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
身處郊區(qū)的他們,也許還不知道,全國的娛樂界已經(jīng)鬧開鍋了!
這天的娛樂新聞,頭版頭條無一例外,全部刊登的都是昨晚張楊醉酒的照片,還有他的公開聲明:參演《古城之戀》男主角!
這一前一后的變化,令娛樂界的資深專家措手不及,分析的結(jié)果就是藝山導(dǎo)演的炒作手段,日本方面的娛樂新聞更是用整張篇幅的報紙報道了事件的進(jìn)程,對于藝山導(dǎo)演辭退日本演員,而選擇中國的新人大為不滿。
畢竟由川上集團(tuán)掌舵的日本娛樂界從來沒有蒙受過如此大辱,而此事川上集團(tuán)至今還沒有做過任何表示,這讓心高氣傲的日本國民更為不滿。
嬌妮一大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父親,藝山看了報紙上的評論,點頭稱道:“還是木村先生高明?。 ?p> 川上集團(tuán)十分重視這次的新人簽約,畢竟國內(nèi)國際的輿論帶來了強(qiáng)大的壓力,集團(tuán)的內(nèi)部召開了多次會議,同時川上先生也跟藝山導(dǎo)演協(xié)商了很多次,這次的藝山態(tài)度很堅決,加上已經(jīng)回到中國的木村先生的極力支持,川上集團(tuán)最終決定把十幾億的賭注壓在了這個新人身上,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去簽一個新人,這對于娛樂界的領(lǐng)頭老大,絕對是第一次。
簽約儀式自然受到了多方的關(guān)注,媒體們更是不肯放過這次機(jī)會,早早的聚集在了川上娛樂的大廳里,等待著那激動人心的一刻。
“聽說這次川上集團(tuán)派出了強(qiáng)大的隊伍來到中國?!?p> “是嗎?看來又一個國際巨星即將在這里誕生!”
臺下的記者們議論紛紛。
“快看,他們來了!”
伴著記者的一聲尖叫,所有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當(dāng)晚最受關(guān)注的主角出現(xiàn)了!
在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的引導(dǎo)下,一個女人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款款走進(jìn)會場。
女人身著黃色的吊帶連衣短裙,烏黑的頭發(fā)瀑布般的垂在兩肩,清淡的妝束,迷人的笑容,而站在身邊的男人恰恰相反,面孔冷若冰霜,目光中透著一股寒氣,令人不寒而栗。
臺下一陣騷動。
臺下的一個女孩看到了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后,眼珠差點掉了出來:那不是回到日本結(jié)婚的中朋和智子老師嗎?
突然所有人爆發(fā)出了巨大的尖叫聲——
是張楊,他出現(xiàn)了!
他穿著銀色的褲子,綠色的襯衫,沒有過多的修飾,但是在場的記者還是驚呆了,因為在他的臉上,是春天般明媚的陽光,是天使的笑容!
緊跟其后的是嬌妮扶著藝山走上了舞臺,藝山謙恭的想大家招了招手,以表謝意,臺下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整個簽約儀式進(jìn)行的很順利,張楊在簽字之前還是看了一眼已經(jīng)看過兩遍拒絕過兩次的協(xié)議,耳邊響起了如草的話:“不會!不會!不會!”說這話時如草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明亮,那是一種承諾,她會遵守的,盡管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內(nèi)心還是一陣抽痛,閉著眼睛,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著就是答記者問了。
記者們當(dāng)然都是有備而來,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有些是針對川上集團(tuán)的發(fā)展方向的,有些是針對藝山導(dǎo)演對于電影《古城之戀》的評價的,當(dāng)然問的最多的是針對張楊的。
挖掘明星們的隱私是記者們的天職,這不一開始,就有人問:“張楊,請問你女朋友支持你參演《古城之戀》嗎?”
不用看其人,一聽這問題,就知道是有經(jīng)驗的記者問的,這個問題仔細(xì)琢磨其實是很有技術(shù)的,沒有平平白白的問是否有女朋友,間接地轉(zhuǎn)了方向,其實還是這個意思。
當(dāng)然在這之前,晴川已經(jīng)跟張楊介紹過很多如何應(yīng)對記者的提問的技巧,但是這一刻,當(dāng)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那熟悉的眼睛的時候,他還是遲疑了。
人群中一陣噓聲。
晴川見勢不妙,急忙上前打馬虎眼:“記者同志,請問您在我們簽約之后問這個問題對于您的報道還有意義嗎?”
這個記者似乎還要爭辯,卻被其他記者的提問打斷了:“張楊,請問你剛剛進(jìn)入公司,對于公司你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嗎?”
張楊笑著說:“當(dāng)然有啊,不知提出來,公司是否會滿足。”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智子,“我想找一位助理?!?p> 下面更是一片噓聲。
“就是她?!表樦鴱垪钍种傅姆较?,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臺下的人群中的一個普通女孩的身上,女孩被大家看得臉羞得通紅,智子竟然叫出了聲:“如草!”
一直站在智子身旁的中朋,眼睛也冒出了奇異的光芒,竟然在回來的第一天看到了她!
智子知道張楊的用意,在媒體的這種強(qiáng)大的壓力下,沒有理由拒絕,更何況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很了解啊!
所以既然這出戲已經(jīng)唱了,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繼續(xù)唱下去,記者們紛紛議論著如草與張楊的關(guān)系,晴川再一次解釋說:“看來我們的新星就是與眾不同,能夠僅憑一眼的感覺就找助理,好了,今天的招待會就到此為止了,謝謝大家!”
記者們還準(zhǔn)備了許多問題,被晴川的一句“謝謝”就PASS了。
錫安山的蘋果
難道真的是木村先生扭轉(zhuǎn)了張楊的想法嗎?肯定不是,另有其人,本書后面會有交代的,敬請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