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晚飯
深秋的夜晚來的是如此突然。
上一秒的天空還十分明亮,轉眼間黑色如墨漸漸地涂抹著蒼穹。
“寸頭?寸頭?”站在堡壘號旁邊江夜沖著辦公樓大聲喊道。
借著微弱的光亮,江夜看到三層的一個窗戶突然打開,一個腦袋探出來朝下看著,江夜則喊道:“下來一下,有點事情?!?p> “好嘞,等我一下!”寸頭說完,腦袋就縮了回去,在關上窗戶的一剎那,江夜似乎還聽到了肖福全的不讓他下去的訓斥聲。
江夜搖搖頭,還真是一個精明的老頭,果然人老成精,在他面前,江夜這種菜鳥估計都不夠他看的。
很明顯,老頭是通過訓斥寸頭來向江夜索要好處啊。要是末世前這么做,江夜可能真還真不好意思。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末世了,江夜更喜歡直來直往的作風,放到臺面上來,有事說事。
繞彎子江夜繞不過老頭。
但是江夜年輕氣盛啊,只要明確最終目的,不管過程多曲折,結果對力氣就沒白費。
噔噔噔~!
樓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寸頭就從樓道里跑出來。
似乎是感覺挺對不住江夜,寸頭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很多,就連肖福全在使喚他的時候,都沒這么認真過。
“有什么事情?”寸頭說道,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就是想問一下,食堂的鑰匙你有沒有?”江夜問道,“我剛看了一眼,食堂被鎖住了?!?p> “鑰匙,我有!”寸頭當即低下頭,從腰帶上取下一串鑰匙,道:“都在這,給你。對了,你去食堂干什么?”
“我啊,找點鍋碗瓢盆什么的,做點飯吃?!苯勾舐曊f道。
“做飯?”聽到吃飯,寸頭眼前一亮,急忙說道:“需不需要我?guī)兔??我力氣很大的!只要你肯分我一點就成?!?p> 說道最后,寸頭的語氣竟然有一些哀求。
江夜上下掃了一眼寸頭,笑著點點頭說道:“行吧,你去找些干柴什么的,先把火生起來?!?p> “沒問題,干柴收集老多了?!贝珙^歡天喜地的說道,“屋里還有一些固態(tài)酒精,我這就拿來。”
說著,寸頭就跑回了辦公樓里。
江夜和冉冬雪則帶著鑰匙來到食堂門前,打開門后,一路來到廚房,從柜子里找到一些盤子碗還有筷子什么。
放在鍋里,拎到堡壘號旁邊。
此時的寸頭已經(jīng)在堡壘號前等著了。
江夜將鍋放在一旁,走到寸頭身邊,低頭打量著地上這個簡陋的支架。
六十多公分的高度,三個腿,焊在一個圓環(huán)上。
圓環(huán)下面放著幾塊還沒拆封的固體酒精,支架旁邊則是一地的干木條,江夜看著有些眼熟。
一抬頭看到辦公樓上的藤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枯死的藤蔓啊。
“先消消毒!”將一鍋的盤子、碗和筷子什么的放到一旁,江夜打開儲水箱的放水閥門,接了半鍋多的水。
將盤子碗筷子什么的都浸沒后,江夜這才關上閥門。
這時候,寸頭已經(jīng)將干木柴什么的都碼在支架的下邊了,層層疊疊的,中間的空隙非常大。
最下面還放著幾塊已經(jīng)拆開包裝的白色的固體酒精。
“點火吧!”將裝著盤子碗筷子的鍋放在支架上后,江夜沖著寸頭說道。
寸頭彎著腰,拿著打火機靠近固體酒精。
咔噠~!一聲。
固體酒精噗的一聲,迅速燃燒起來,炙烤著上面的藤蔓。
疏松的藤蔓枝干很快就被點著了,火勢越來越大,火苗呼呼的冒著。沒多時,鍋里的水就咕嚕咕嚕的開了。
誰也不知道這些盤子碗什么的放了多久,是不是干凈。
江夜不敢冒這個險。
因為他知道,Z菌體能夠在水里存活一段時間,如果貿(mào)然喝掉被污染的水,那就會打破丨身體內(nèi)的Z菌體與免疫細胞的平衡。
很快,就會引起發(fā)燒,活活燒死,然后變成了喪尸。
末世后有許多存活下來的人不知道這一點,最后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喪尸。
江夜還知道,Z菌體在沸水下能堅持十多秒鐘。溫度低點,燒的時間短點都危險,所以,想要安全的活下去,必須喝煮開后的水。
看著鍋里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保險起見,江夜多等了五分鐘后才將鍋端下來,將水倒掉,等盤子不怎么燙后。
將盤子碗什么的放在一邊。
隨后江夜回到堡壘號里,拎出一桶五升裝的農(nóng)夫山泉,打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將水全部倒進鍋里。
這水末世前生產(chǎn)的,本身沒有受到污染,直接煮開了喝就行。
等到水開了之后,江夜又拿出四塊壓縮餅干,撕開包裝后將餅干扔了進去,再將鍋蓋蓋上。
做完這一切后,江夜笑著對冉冬雪和寸頭說道:“好了,等著餅干粥開了就行?!?p> 之后,三人都默不作聲的盯著鍋蓋,江夜時不時的掀開看一眼。
鍋里的壓縮餅干吸水后逐漸膨丨脹,然后慢慢的跟融化了一樣,隨著時間越長,餅干粥也是變得越來越稠密。
“行了!”估摸著差不多了,江夜不顧鍋把燙手,連忙端了下來。
打開鍋蓋,頓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朝著天空飄去。
江夜伸著頭用力的吸了一口,一股香味撲面而來,餓了一天的江夜顧不得燙,連忙用勺子給自己碗里盛了兩大勺。
盛的滿滿當當?shù)摹?p> 寸頭此時早就忍不住了,接過勺子來給自己盛滿,隨后在上面插了兩根筷子,端著碗溜到一邊。
即便被燙的直叫喚,也不見他停嘴。
“嘶~!”吃的有點著急,江夜被燙的吸了口氣,對冉冬雪說道:“有點燙,慢點吃!”
冉冬雪點點頭,不緊不慢的用小勺子舀一口,吹涼了后,放進小丨嘴里。
“感覺味有點淡。”江夜砸吧了幾下嘴,說著就回到堡壘號里,懷里抱著一些袋裝的零食出來。
冉冬雪見到有自己最喜歡吃的樂事薯片,一把拿過來,撕開袋子,捏幾片薯片放進嘴里,然后舀一勺餅干粥喝。
“沒人跟你搶!”見冉冬雪一臉生怕江夜搶他薯片的樣子,江夜笑著說道。隨后將裝著散裝的五香花生豆的袋子以及一些不多見的熟食放在地上。
從口袋里掏出兩小瓶二鍋頭,擰開瓶蓋遞給寸頭說道:“來點!驅(qū)驅(qū)寒~!”
深秋的夜晚說不冷那是假的,好在旁邊有篝火,暫時感覺不出什么來。
“哎,哎!”寸頭憨笑著接過二鍋頭,擰開蓋子,笑瞇瞇的說了聲謝謝,然后仰著頭灌了幾口。
隨后放下瓶子,從塑料袋里摸了幾顆花生豆吃了起來。
雖然江夜知道寸頭的腦子不太靈光,但是江夜能看出來寸頭這人實在,江夜也樂得與他分享食物。
兩人吃的正歡,忽然一陣咳嗽聲響起。
江夜回過頭看去,只見肖福全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身后,手里還拎著一個鐵制的飯盒,此時正看著地上的兩瓶酒兩眼發(fā)光。
江夜估摸著要不是他在這里,早就撲上來搶走了。
“咳咳,娃子,你們這伙食,挺,挺豐盛的?。 毙じH至w慕又嫉妒的說道,“這又是酒,又是菜的。”
“咋的,肖工也想吃點?”江夜本是詢問的話,沒想到還是低估了肖福全的臉皮的厚度。
“唉,那真是謝謝了!”肖福全當即坐在寸頭身邊,拿起寸頭身前的二鍋頭,絲毫不顧及瓶口被寸頭唇(qun)過。
仰著頭咕嚕咕嚕的灌了兩口,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隨后砸了砸嘴,又摸了幾顆花生豆扔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著。
“香,太香了!”邊吃肖福全邊說道,“一個多月了,天天啃冷窩窩頭,我這把老骨頭都快受不了了。”
“呵~!”江夜輕笑一聲,道:“既然喜歡吃,就多吃點?!?p> “那我就不客氣了!”肖福不大的眼睛卻閃閃發(fā)亮,當下站起身來,就要拿鍋里的勺子想著往自己的飯缸里舀幾勺餅干粥。
誰料,冉冬雪搶先一步,將勺子搶過來,裝模作樣的舀了一點,倒進自己沒吃多少的碗里。
“這…”肖福全也不傻,知道眼前的女娃子對自己有誤會,只得干笑著回頭看了江夜一眼。
而江夜考慮到肖福全是目前他知道的唯一會修發(fā)動機的人,不好過于得罪,于是說道:“冬雪,先讓肖工吃?!?p> “哼!”冉冬雪不輕不重的將勺子扔在鍋里,嘴里嘟囔道:“吃白食?!?p> 諷刺意味不言而喻,而肖福全依舊笑瞇瞇的接過勺子,給自己舀了滿滿一大缸子,只剩了個鍋底。
江夜臉上笑瞇瞇,心里卻心疼的直罵娘。
過了一陣。
見肖福全快吃飽了,江夜適時的說道:“肖工,你看我那發(fā)動機,你是不是?”
“好說,好說!”肖福全打了個飽隔,大包大攬道:“包在我身上,放心吧!”
“那就行,明天就看肖工您了!”為了堡壘號,江夜連敬詞都用上了。
肖福全沖著江夜擺擺手,伸了個懶腰,招呼著寸頭搖搖晃晃的朝著辦公樓走去??粗じH痛珙^離開后。
江夜低聲罵了一句,對冉冬雪說道:“要是明天他敢不辦事,直接射他丫的?!?p> “再找一個可就難了!”冉冬雪幽幽的說道。
“唉,我特么當初怎么就瞎了眼報了電力行業(yè)了呢,現(xiàn)在去藍翔學汽修,也不至于造這難?!苯挂荒槨盎诤蕖钡恼f道。
“德行!”冉冬雪白了一眼,隨后上到了堡壘號里,剛要鉆進去,伸頭沖著下面的江夜說道:“晚上你值班,我睡覺去了,不準進來!”
“行行行!我值班!”江夜嘟囔了一句,打開駕駛艙蓋,也鉆進了堡壘號里。至于外面那攤子,還是等到明天再收拾吧。
唇(qun)這個意思就是,用上下嘴唇包住瓶口喝酒,喝水什么的。我家這邊的話,qun這個字我不知道怎么寫就用唇代替了。意思知道就可以啦(算是方言的一種吧)。
另外就是和含著一個意思,只是“含著”這個詞有點怪怪的。所以沒用。
解釋一下,免得有同學說拼音拼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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