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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風韻

第117章 開始

宋時風韻 王風 2075 2017-08-28 20:30:00

  某種許諾又不是,人總會有柔軟的地方,李易知道自己的話,恰恰擊中曲道人惻隱心,顯然是維持不了太長時間,他也沒有寄希望于別人的同情,這個世界只能靠自己。

  “張師兄邀請論道大會,貧道實在無法拒絕,卻只能硬著頭皮討教,免得歿了真虛觀的名聲?!崩钜自俅蝸砹司?,顯然站到維護道統(tǒng)的立場上,讓自己的話顯得更加真實。

  曲道人玩味地看了眼李易,目光中的憐憫多于警惕,嘆道:“這群小子真是胡鬧,你也不用擔心,法主絕不會讓他們過份,大家只是取長補短,相互驗證道學(xué),也算是道門相互切磋的好時機?!?p>  李易嘴角微抽,好不要臉的好東西,真是想兩面賣好,心里想著臉上卻笑著道:“貧道當盡力而為,多向諸位道兄請教?!?p>  “好,你有這份心思最好?!鼻廊诵那榇蠛茫嫌嬛鴮€機會好好看看,李易的拳腳功夫怎樣,搞不好拉攏個道門護法也不錯,壯大他的勢力,這就要看對方知不知趣了。

  李易能感受到對方態(tài)度變化,想要利用他,就要做好被利用的覺悟,當他送走了曲道人,也大概明白了論道的內(nèi)容,多虧他的掩飾和示弱,讓對方多少給了示好的暗示。

  無外乎是道門學(xué)術(shù)的分歧,看誰能辯駁對方啞口無言。

  這場辯論也不知是有人推波助瀾,還是私下閑聊無意,竟然傳了出去,引起了臨安道門的小范圍關(guān)注,萬壽觀、景靈宮都曾經(jīng)過問。

  無它,北方的全真橫空出世,得到了蒙古人的認可,可以說是借著蒙古勢力統(tǒng)一北方道門,樹立了至高無上地位。神宵、茅山、天師等道統(tǒng),在北方的道場相繼衰弱,那些顯赫一時的觀星大觀,早就成為廢棄的瓦礫,南方道統(tǒng)本是分支,這才陸續(xù)接過了傳承,卻依然有些底氣不足。

  能夠出現(xiàn)神宵道北歸道人,還是銅面的五雷道符真?zhèn)?,豈能不引南方道統(tǒng)起道士們的重視,要知道五雷正法不是輕易授予的,說明這個道士身負傳承道統(tǒng)重任。

  也就是道門,要是放在佛門或是前唐,有這種情況的道統(tǒng)傳人,早就被其他道統(tǒng)雇傭刺客滅了,這不是玩笑,而是當年大德高僧神秀曾經(jīng)干過的事情,連玄裝法師東歸閉門翻譯佛經(jīng),也被前唐太宗皇帝稱贊保命之道。

  三天后的上午,碧空萬里,皎陽似火,太乙宮專門論道的法壇匯集了宮觀的道人,連萬壽觀、景靈宮、沖天觀也來人了,資深的高真?zhèn)€個穿著羽衣高冠,端地是仙風道骨。

  論道法壇說白了就是涼棚,以木柱子搭起的亭子,四周種滿了各色珍貴樹種,外面說是仲夏火熱,靜坐林子間卻還是涼風絲絲,頗有幾分雅道。

  放在后世,能夠高出煙霧,那就更像神宵玉京了!

  李易的到來引起了萬眾矚目,當然沒那么多人,一二百還是有的,看著觀臺的上的諸位高真,當然還有幾位官吏,說沒有忐忑那是假的,卻保持恬靜的臉色,穩(wěn)步走到了論道壇邊上,向觀臺諸位高真稽首,口稱道:“晚輩,真虛觀妙虛,見過諸位真人?!?p>  真人?那是體道大法,道行高深,能夠破碎虛空道士的尊稱,當代哪有聽說破碎虛空人物,不過是對諸位高真的敬語,有些拍馬屁的味道,卻能讓人聽著舒坦些。

  觀臺上,倒是有兩名官吏,一位是仁和縣知縣,另一位卻是剛剛回京的太常主簿朱揚祖,屬于恰好來道觀游玩,對論道有了些興趣,態(tài)度都是相當?shù)鸟娉帧?p>  李易發(fā)現(xiàn)對方有五名年青道士,張松嶺赫然在列,其他幾位也是相當出名,分別是劉老非、柳青冥、向莊、馬俊。

  “這位就是妙虛道長?果真是一表人才?!比屎涂h看著李易捻須道。

  既然出席論道,該有的裝扮還是要有的,不僅要沐浴更衣,還需要身穿最正式的道袍。

  他身穿神宵道門青色羽衣,頭戴銀冠束,端地是氣質(zhì)非凡。

  這個時代的道袍,完全不同后世佛道融合的款式,尚且具備一絲原始道家特色,青色長衫背有繡著云霞花紋的霞帔,被稱之為羽衣,只是正式場合上的穿著。

  平時還是尋常右衿道袍,有高檔的絲綢,也有低劣的粗麻,可見仙風道骨下的奢求貪欲,更是時代賦予的特色,他之所以被知客道人鄙夷,就因為穿了粗布道衣。

  “不錯,卻不知道學(xué)問怎樣?”朱揚祖臉色平靜,目光卻有些許異樣。

  李易明顯感覺出來,仁和縣的態(tài)度溫和,屬于那種老油子型,朱揚祖對他似乎不太友善,連目光也不對勁,自己并不認識這廝,難道是人和人第一眼不對付?

  法主臉色木納,淡淡地道:“妙虛是真虛觀真?zhèn)?,持有五雷正法道符?!?p>  答非所問,卻也算是側(cè)面回答朱揚祖,既然是道門真?zhèn)?,則能說沒有學(xué)問?也是,南北道統(tǒng)爭端是家事,就算要打壓北方道統(tǒng),那也是建立在自己人辯駁,對手學(xué)問越高,越能證明給自己的優(yōu)秀。

  在有外人介入的情況下,法主自然站在李易方面,共同維護神宵道統(tǒng)。

  朱揚祖微笑搖頭,他可沒心情跟法主計較,不過是去了趟北方揭陵,見漢家子民盡是胡虜風氣,認為北方淪陷百余年,經(jīng)過數(shù)代的繁衍,北人早就是胡虜豬羊,不復(fù)漢家子民。

  也就是說,他對北歸人相當?shù)姆锤?,李易恰恰又是北歸的道士,自然也在他不看好范圍內(nèi),能有好臉色才怪。

  仁和縣似乎明白關(guān)鍵所在,卻并沒有當成大事,只是含笑扶須不語。

  李易對朱揚祖感官極為不好,毫不掩飾地鄙夷他,實在沒有半分的素養(yǎng)。他沒有去對兩位官員行禮,甚至連目光也沒撇過去,表現(xiàn)出出奇的疏離,對掌院稽首就立即轉(zhuǎn)身。

  朱揚祖臉色不太好看,就算道門真修不用見官行禮,你總得稽首打個招呼,連看也不看簡直無禮到了極點。

  掌院何等老道的人物,眼看朱揚祖就有爆發(fā)的意思,立即咳了聲,淡淡地道:“好了,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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