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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同盟

第九十八章 緋色花月(上)

海賊同盟 紅葉知玄 3785 2017-08-24 13:06:18

  “1000萬”的自己人似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可是這種級別的干部哪怕被打倒了也無法瓦解海賊們的抵抗意志。

  再加上秋白的態(tài)度……那只會更加激怒這群海賊而已。

  遠(yuǎn)距離的交火雖然顯得很兇猛,但解決近距離的侵入者無疑要優(yōu)先的多,所以放眼看去,秋白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海賊。

  而他顯然沒有單刷5億的精英怪團(tuán)的實力,隨便殺個進(jìn)殺出當(dāng)然也不可能,所以他能把自己有限的專注集中在少數(shù)的目標(biāo)上。

  “躲開,讓我來!”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和一連串金屬的撞擊聲,海賊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通絡(luò),接著一個如同中世紀(jì)的騎士那樣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重型盔甲之中的人走了出來。

  所以……這是出于自我防衛(wèi)的膽怯,還是無懼無畏的勇敢?

  不得不說,在海上混飯吃還敢這么著裝的人,在別個意義上“勇氣可嘉”,身穿這種嚴(yán)絲合縫的全金屬板甲,如此重量要是掉在水里……就算波塞冬是親媽也救不了他。

  “莫拉又被干掉了嗎?”

  鎧甲的人里雖然看不見面容,但聲音里充滿了粗獷的囂張。

  “海軍?賞金獵人?海賊?”

  “……之前是什么人都無所謂了,反正你馬上就要變成死人了。”

  “鋼鐵海賊”雙腿屈膝,手臂張開做了個擒抱的動作,然后隨著甲板的震顫,對著秋白沖了過來。

  質(zhì)量沖撞帶著不同于極限速度造成的勢威,但被這樣的人擊中了,相信造成的后果就跟他本人訴說的一樣了……變成一個死人。

  秋白輕輕躍下,面對著重裝的沖擊他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反而是一步一步的行前。

  恐懼?放棄?找死?

  “得手了……”

  猙獰的鎧甲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了,秋白的鼻尖甚至嗅到了鐵銹的氣息,然后就在敵人認(rèn)為自己一擊命中的這一刻……

  “有句話該我來說,擋路的人是你……”

  “躲開!”

  很多時候,秋白雖然話很多,但在他身上幾乎從未出現(xiàn)咋咋呼呼的現(xiàn)象,所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胸腔究竟能爆發(fā)出什么樣的器量。

  所以這兩個字……春雷炸裂。

  身體一個左移,靈巧的躲過了對方的手臂,接著左腿提膝,骨骼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分外清晰。

  不可思議的是,體格居于弱勢的秋白,單單單腿的力量就讓這具鎧甲雙腳微微離地了。

  同時,他的左手中具現(xiàn)出了一把劍身寬于自身小臂的巨劍。

  左手持劍柄,右手抵在劍身的重心稍前,曲腰擰身,接著隨著身體的逆時針旋轉(zhuǎn),全身的力量在在一刻炸裂了出來。

  “鐺!”

  寬大的劍身如同門板一樣砸在了那副鎧甲的身上,發(fā)出了一聲類似鐘鳴的聲音——這與其說是劍技,不如說是鈍擊,狂劍士果然還是適合用錘子。

  但這是合適的攻擊方式,對于全身重甲的人來說,斬?fù)粜Ч黠@不如直接給他一錘子。

  但蠻力中依然帶著技巧,寬厚的劍身由中間凸起的劍脊先與敵人接觸,接著以接觸點為軸,上刃又是打在了鎧甲上,然后被沖擊的力量彈起,同時帶動下刃的第三次攻擊。

  雖然看起來僅僅是一擊,但對于鎧甲里的人來,這一刻他的遭遇仿佛是被某種噸位巨大的陸生生物先踩了一腳、再踩了一腳、又踩了一腳。

  所以這是姑且身為一介“劍士”的秋白的第十五劍:

  「斑象」

  沖上來的身被重甲的海賊,就如同被金屬球棒正中重心的棒球,砸翻了數(shù)名同伴、在主桅上蹭了一下,然而翻滾著嵌入了厚厚的舷板。

  留下了連串的淺坑以及滿地的金屬零件……這種毫不留情的鈍集,對方大概暫時爬不起來了吧?

  秋白手中的重劍化作彩色的煙氣消散于無形,接著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然后繼續(xù)向前。

  而這次看著“先輩”留下的滿地狼藉,海賊們終于有了一擁而上的打算了……或者不是剛剛那位棒球打岔的話,他們早就一擁而上了。

  而此情此景,秋白當(dāng)然沒有一瞪眼就讓這一群人全都趴下的實力,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散去狂戰(zhàn)士的標(biāo)準(zhǔn)裝備之后,秋白換上了慣用武器“薄刀·針”,在平平無奇的向前空揮了一劍之后,將劍身平持在了身前。

  眼、耳、口、鼻是每個人身上都存在的五感感知器官,而這些器官在帶來正常的感知及外部信息獲取能力能力的同時,也相應(yīng)的造成了生理構(gòu)造上的致命缺陷。

  只要瞄準(zhǔn)了其中的某一點進(jìn)行侵入式攻擊的話,哪怕沒有那種百萬中無一、近乎“天選”的能力,也可以造成類似的效果。

  薄刀的刀身薄如蟬翼、晶瑩剔透,與武器相比更像是嬌弱的工藝品,但武器依然是武器。

  那纖薄的刀身使用特殊的手法揮砍的話,即會造成連續(xù)不斷的顫抖和嗡鳴,而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練習(xí)之后,秋白獲得了讓其可以保持節(jié)律一直顫抖下去的技巧。

  于是揮劍與顫抖造成的聲音,也會那樣的疊加起來,然后刀身的顫抖引動了空氣空間的聯(lián)動,所以聲音先是輕微、接著暴虐。

  如同浮出水面的鯨群的連聲,如同草原上獅群的嘶吼。

  這個跟爆炸造成的聽覺壓力不同,它更細(xì)致、更密切,同時也更有深度和破壞力。

  很少人承受過撕裂聽覺的痛苦,而當(dāng)他們真的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就會意識到這種痛苦的程度究竟有幾何。

  或者說,這應(yīng)該是直入式神經(jīng)干擾乃至破壞的一種了,沒有相當(dāng)?shù)膶嵙Φ脑捄茈y在這樣的聲波攻擊中還保持有行動的能力。

  這是第十六劍「鯨獅」。

  從殺傷力上來說,這個跟同樣是群攻技能的大規(guī)模暴力攢射不可同日而語,但它也不是只在劍技開發(fā)層面上才有意義,實際上這一招適用于某些特殊的狀況尤為合適。

  當(dāng)然,真要說的話,應(yīng)該不是目前這種場合。

  聲波攻擊中,海賊們抱著很疼的腦殼只覺得腦殼很疼,而戰(zhàn)力近乎瓦解了。

  不過,這種攻擊也不可能對所有人都起效。

  “再重復(fù)一遍,請問一下船長和……”

  “副船長是嗎?就在這里,有什么事的話你可以直接開口了?!?p>  頸部的驟然受擊讓秋白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突如其來的束縛和窒息感讓他手中的長刀垂落。

  薄刀垂直的輕輕刺入了甲板,而捏住秋白脖子的是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掌。

  風(fēng)一般的速度、鱔魚走位的方式讓其人形如鬼魅……總之秋白要找的副船長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懸賞1億的海賊會被稱作“鐵壁”,但他的接近速度快到讓人很難察覺。

  秋白……被捏著脖子提了起來,但他的神情依然沒什么變化,甚至頗為認(rèn)真的打量了眼前之人之后,他還能用相當(dāng)沙啞而低沉的氣息開口說話,雖然這也是因為在搞清楚狀況之前對方不想直接掐死他的原因。

  “亞莫達(dá)魯……副船長?”

  再怎么看,眼前這張的臉跟懸賞單上的也沒什么不同。

  “是我,所以你是誰……有什么目的?”

  隨著一字一句,副船長的手指越來越緊。

  “這些問題我沒有回答的必要,抱歉副船長……說實話我始終沒有跟你決一勝負(fù)的意思,畢竟人貴在自知……”

  秋白還沒有狂妄到認(rèn)為自己能接連對付完了1億的海賊之后再去對付2億的海賊的程度。

  “投降嗎?很遺憾我們的海賊團(tuán)并不接受俘虜?shù)耐墩\……不過把話說清楚的話,你至少可以死的痛快一點。”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的這顆心臟……我就直接收下了?!?p>  秋白的意思是跳過戰(zhàn)斗和勝負(fù)的過程,直接拿到生或死的結(jié)果……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他是要死的那一方。

  但攻擊總來自看不到又出乎意料的地方——一柄利劍從副船長的身后直刺向了他的心臟。

  然而這一招沒有一如往常的起效,副船長1億的懸賞也不是白給的,他似乎預(yù)料到了這樣的事情的發(fā)生,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他直接反手向后就是一拳!

  那縈繞著漆黑流光的拳頭,帶著堅不可摧的樣子,把秋白的長劍攻擊方向砸了個偏離。

  局部武裝化……武裝色霸氣。

  “難道你覺得這種小花招真的會起作……”

  然而,似乎避過了秋白攻擊的副船長的話,戛然而止了……說到底秋白還是個說道做到的人。

  攻擊來自看不到的地方。

  而看不到的地方不是副船長的身后,而是他的身前、秋白的身后。

  秋白的身體就是最為自然、最為致命的遮擋物——一把長劍先是從他的背后貫穿,冰冷的金屬制品穿過他臟器之間的間隙之后,準(zhǔn)確的刺入了副船長的體內(nèi)。

  而且那里是他心臟的位置。

  “你……”沒有任何間歇的,血液就從那胸腔里噴涌了出來。

  抱歉,力量有限,所以……我選船長。”

  隨著那只手失去力量,秋白的雙腳落地,而聲音也恢復(fù)了過來。

  他所玩的游戲,還沒有天真到只要大喊一聲“我們是妖精海賊團(tuán)的魔導(dǎo)士”然后小喇叭再進(jìn)一段bgm就能愉快的秒殺高出數(shù)個段位的敵人那么友善。

  有些事是殘酷、等價而單純的,不過對于秋白來說也不是什么壞事。

  于是現(xiàn)在的事情很簡單也很好說明,邏輯是也沒什么問題,這個叫做……敢自拼其命者,故能殺人。

  秋白選擇把體力留在對付boss身上,所以這對副船長來說稍微顯得有點失禮,可是……哪怕是1億的海賊,心臟被直接開了瓢的話也是只有即刻退場的份。

  然而副船長接下來還有戲份,不過卻是任人擺布了……二號人物的死,足夠威懾這群海賊們不要輕舉妄動了吧?

  “咚?!?p>  副船長身體仿佛一瞬間就僵硬了,他仰面向后栽倒,而后腦袋磕在甲板上,發(fā)出了一聲很干脆的撞擊聲。

  這對他來說是個很殘酷的事實,可是自始至終戰(zhàn)斗力、勝負(fù)乃至生死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而且它們之間的聯(lián)系程度并沒有通常意義上的那樣緊密。

  “咳!”

  秋白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好在自己的喉骨大概沒有被捏碎。

  接著他左手一握,取回插在船板上的長劍,隨即往前一步走到副船長的身邊,然后微微彎腰。

  他的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攏,接著用那兩根手指繞過副船長慘白的牙齒,伸進(jìn)了他黑洞洞的、噴著鮮血的口腔,然后他微微一提,手指與手掌就卡住了這個“大人物”的上頜。

  秋白重新站直身體邁步前行,副船長的上半身懸空、下半身著地……這看起來像是秋白在掰著對方的上門牙進(jìn)行“拖行”。

  而實際上,事實就是如此。

  這并不算多么費勁的事情,因為冷凝之前的鮮血也是減小摩擦力的潤滑劑的一種。

  自始至終,秋白都沒有停下來過,區(qū)別在于現(xiàn)在的他跟先前的他,背后插著把劍、右手拖著個人而已。

  不得不承認(rèn),秋白就是個海賊。

  他冷的像一塊永遠(yuǎn)無法融化的堅冰。

  他熱的像赤紅翻滾著的巖流。

  現(xiàn)在他與目標(biāo)或者目的之間,似乎已經(jīng)不存在什么“間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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