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嘟問:“怎么會有這種事!又怎么會有這種人!我以為象關(guān)姐這樣的人已經(jīng)是人的丑惡極限,怎么還會有更甚的典型?”
高浩冷笑了一下說:“那是你沒有經(jīng)歷過更惡劣的環(huán)境。那時有個女的,年紀(jì)還很小,但聽說她是憑關(guān)系進廠的,人也長得不錯,皮膚白白凈凈的,笑容也很純真,但為工廠辦起事來,那才真是心狠手辣?!?p> 白冰大叫一聲,說:“不會吧,這樣的美女也有!為什么沒有哪個奸了她!”
一下子把另外三人聽得目瞪口呆,不知怎樣去應(yīng)對她。
這可把白冰尷尬得無地自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大家都知道這話她是平時在女生面前才敢說,只不過是一下子氣憤不過才說了出來,也因為她下意識里在那一剎那間沒把高浩當(dāng)成男生,就沖口而出了。
過了一會,大家才醒覺是她自己說漏嘴了,就又一齊大笑了起來。
而高浩是笑得最起勁的一個,直到另外三人都停了下來,他還在上氣不接下氣的笑個不止。這下卻又輪到白冰不好意思了。
她氣惱的慎罵:“高浩,你還笑!”
成嘟忙笑著推了推高浩,說:“別笑了,說下去。我們要聽。”
高浩慢慢停了下來,才說:“那女的聽說是個行政經(jīng)理,聽說是她叔任命的。好多人都叫她白狗,當(dāng)時我也不明白是何意。后來才知道,說好聽的話,她是工廠的忠誠者,說不好聽的話,她就是工廠的一條狗,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狗。曾經(jīng)聽別人說過,有次她帶了六七個保安去打一個身體不大好男工,誰知那男工扛不住,當(dāng)場就暈倒在地。好在后來送醫(yī)院沒有大礙,但也住院住了四天。出院后竟然又讓那男工自己付那筆不低的費用,那男工回來傷心得在工廠大門口哭了差不多一整天,弄得全廠怨天載道。但到得后來,此事也不了了之?!?p> 高浩說得口干,喝了口水,繼續(xù)說:“她作為一個忠者來說,本身是沒有錯,錯的是過于愚忠,不懂得平衡工廠和工者的利益,她簡直就是以前所說的走狗。說起來我和她也有過一段歷史,當(dāng)時我剛進去時,是她讓我填的表,感覺她很熱情人很好。后來卻經(jīng)常去生產(chǎn)線找我,弄得四下里議論紛紛,我都沒法正常工作,我的上司也不敢多管,只有睜一只眼閉一支眼。”
泉靈忙向高浩拋眼色,高浩知道她的意思,是擔(dān)心成嘟會喝醋不開心。他這才意識到這些真不應(yīng)該在成嘟面前說,因為她是個醋娘子,但是既然說了,就直說好了,或者這樣會顯得自己更加心胸坦蕩。
于是他一手抓緊成嘟的手,卻感覺她的手有點冰冷,這才知道她真的在喝醋。
高浩假裝毫不在意,繼續(xù)說:“后來她約我去外面玩,那時就知道她的名聲在外,所以對她也沒有好感,就假裝不知道,約了好幾個同事一起去,她就無辦法有所企圖。再到后來,好多次都來約我,我都找各種原因逃避或者推辭。久而久之,她就放棄相約了?!?p> 成嘟的手終于暖了過來,罵:“不會吧,我還第一次聽說男追女追成這樣,真臭不要臉?!?p> 泉靈笑說:“姐,你是追我姐夫,還是姐夫追你?”
成嘟一陣氣腦,大聲說:“是我追他的,又怎么樣?”
泉靈大笑,說:“你追都追到了,還能怎么樣!”
高浩忙說:“是我追你姐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誰也不要和我搶?!?p> 白冰有點不耐煩,說:“往下說嘛,不說這些啦?!?p> 高浩只好往下說:“后來她就常寫信來,我只好故意找一個女的假扮和我好上了,再后來,她只好徹底作罷。沒多久,我受不了那公司的制度和各種不公,就交了辭職信。不曾想,就是因為這一層,人家辭職扣六百,我辭職扣一千二。真是天下最毒婦人心?!?p> 他剛說完這話,就發(fā)覺說錯了,可是也遲了,成嘟的拳頭已經(jīng)象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了,接著,泉靈和白冰也加入戰(zhàn)團,在高浩身上也亂捶一通。
高浩大叫:“不是說你們!不是說你們!你們是美女,她才是毒婦人。投降了!投降了!”
三個小美女才停了下來,卻都在嬌喘著,臉色都微紅,高浩一下竟都看呆了。
成嘟嬌笑說:“你真該打!下次還敢亂說話嗎?”
白冰罵:“那女人真不要臉,居然公報私仇?!?p> 泉靈也心有不憤,說:“這廠也真是夠黑暗的了,居然能讓這種人胡來。為什么它不早點倒閉!”
高浩說:“不是不報,是時間未到,聽說這工廠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幾家跨國公司纏上了,正在準(zhǔn)備打官司。”
成嘟說:“也真是,為什么這種工廠也有那么多的人進去,其它的工廠不可以進嗎?”
高浩拍拍她的小手,說:“內(nèi)地還是有很多很貧窮的窮苦人家的,當(dāng)時我就見過有人餓得為了晚上能吃上兩元錢的夜宵,情愿加班到凌晨兩點。因為他們實在是餓,而且身上更沒有兩元錢去買吃的。就算是有錢,他們也想節(jié)省兩元錢下來寄給遠方的家里?!?p> 說完,他不由得眼睛也濕潤起來。
三人看他說得難過,就知道是真有其事了,也不多問。
高浩揉了揉眼睛,然后說:“其實這里算是不錯了,不會有挨餓的現(xiàn)象,對現(xiàn)在當(dāng)下的工者來說,溫飽是最重要的。你們也不要太怨天尤人了,你們現(xiàn)在都有自己的小房子了,該睡就睡,該喝就喝,別和自己過不去?!?p> 成嘟想了想,點了點頭,說:“確實是,我們真的可能是要求得太多了,有可能在其它的地方遠遠比不上我們這里?!?p> 泉靈也說:“是的是的,有好多人想進來我們廠都進不了,那應(yīng)該是算不錯的啦!是誰說這里不好的?我第一個就不同意?!?p> 高浩笑著朝成嘟努了努嘴。
成嘟不好意思起來,嬌笑著說:“世上也就只有你這么有心思,兜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只為了要說服我留下來??礃幼?,我不留下來也不行了。真是傻瓜!”
泉靈嘆了嘆氣,說:“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想什么!有如意郎君千方百計的留下自己,她還在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真是服了!“
成嘟氣得沖了過去,笑罵:“都不知道這傻瓜給了什么藥給你吃了,你要這樣子幫他!”
嚇得泉靈趕忙笑著跑了出去。
荷花草
晚晚更到十二點多,其他人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