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魏王府出事
不用回頭,她已經(jīng)知道是那個黑衣張揚的妖孽男子!
莫安生正想開口拒絕,耳尖的小胖子聽到后,立馬回過頭,見是那個仙人般的黑衣男子,更加興奮,“仙…仙人,你有法子看?”
黑衣男子促狹看著一臉不情愿的莫安生,“當(dāng)然!”
小胖子眼巴巴地看著她。
仙…仙你個頭!莫安生忍不住心中吐槽,又不忍打小胖子的興,點了點頭。
然后四人便到了附近一家茶館二樓,從上面看下去,底下情形一覽無遺。
小胖子趴在窗邊,看得津津有味。
魏王府朱大管事頭疼不已,今兒個一大早的,那些絲綢商行老板就聚了過來,說是討要貨款。
朱大管事拿著單子看了又看,印章沒錯,字跡沒錯,什么都沒錯,唯有數(shù)量多了十倍。
他嚇得渾身直冒汗,急忙派人進(jìn)宮去尋魏王爺,可不知為何,直到快晌午了也不見人回來。
這些絲綢老板嚷嚷了幾句,被朱大管事以魏王府的名頭,硬壓了下來。
聲音是沒有了,人卻不肯離去,站在小門外不遠(yuǎn)的地方。
那地方本來就是街市,雖比不得正街,但平日里也是人來人往的。
絲綢老板往那一站,朱大管事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就這樣僵持了小半個時辰,開始有好事者見十幾個人齊齊站在那,以為有什么新鮮事,開始慢慢圍攏。
然后人越聚越多,很快就將南街那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些打算看熱鬧的人,其實根本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但既然其他人不離去,想著肯定會發(fā)生點什么事,也不肯離去,等著看戲。
剛剛一個王府護(hù)衛(wèi)小頭領(lǐng),出來吼了一嗓子后,開始的時候,人確實散了不少。
可慢慢的,又不斷有新的人加入,很快就比先前聚在那的人還要多。
站了一兩個時辰,遲遲沒有任何的答復(fù),絲綢老板們待不住了,“朱大管事,這都過去快兩個時辰了,您好歹給個說法??!”
“胡老板,老夫先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魏王府往年從你那里訂的上等錦緞,一年都是一萬匹左右。
這突然一下子變成了十萬匹,老夫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必須等王爺回來商議!”
胡老板聽得朱大管事所言,急了,“朱大管事,這白紙黑字的,寫得一清二楚,莫非魏王府想賴賬?”
倘若魏王府不承認(rèn)這筆賬,那他胡氏商行投出去的銀子,豈不全打了水漂?那可是他胡氏三代積累下來的財富!
朱大管事一向被吹捧慣了,聽得此言面露不悅,“胡老板,你當(dāng)這里是哪里?
莫要隨意誣陷魏王府的名聲,那后果,可不是你一小小商行可以承擔(dān)得起的!”
胡老板剛剛才是急了,有些口不擇言,聽到此言面色一白,不敢再多說了。
他不敢說,旁邊卻有人接腔了,“朱大管事,魏王府的名聲咱們不敢非議。
可咱們在商言商,這契約上面匹數(shù)銀子數(shù),寫得一清二楚,何時付多少銀,在哪里取,也寫得明明白白。
如今咱們大伙兒來了,您老卻推托此事不知情,要等魏王爺回來處理,這讓大伙兒心里怎么想?
為了準(zhǔn)時完成單子的數(shù)量,大伙兒都提前向桑農(nóng)付訂,預(yù)訂了明年的蠶絲,又新建了廠房,找了織工,投了大半身家進(jìn)去。
您這樣一句不知情,讓大伙兒心里,心都涼了大半截,咱們看在魏王爺?shù)拿孀由?,等了許久,可您不能讓咱們一直等下去啊!”
說到這里,莫安生已經(jīng)基本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先前寧王府高粱的訂單突然多了十倍,如今魏王府絲綢的訂單又多了十倍。
這里面的彎彎道道,不消說,也知是兩位王爺在大斗法!
就不知這幾日頻頻向她試探并示好的側(cè)妃姨娘們,哪位才是這魏王爺安排進(jìn)去的人!
莫安生聳聳肩,懶得再猜,估計最遲兩天內(nèi)就能知道,誰是魏王爺派去的奸細(xì)了。
朱大管事還在和那些絲綢老板們扯著皮,莫安生已沒了看下去的興致。
這魏王爺用人的水平,看來挺一般的。
至少在同類事件的處理上,寧王府的萬大管事直接好言將人勸進(jìn)了府,沒有引起一點紛爭,與這朱大管事一對比,高了何止一個級別。
“小胖子,走吧。”莫安生一扯小胖子衣袖,對著黑衣男子微知一拱手,“多謝公子,打擾公子,安生先走了,再見!”
小胖子沒看到傳說中的熱鬧,也覺得甚是無趣,如今莫安生一提,正合心意,對著黑衣男子咧嘴一笑,“仙人再見!”
“小丫…”黑衣男子本有心想留莫安生多說說話,卻見她頭也不回地下樓。
爺過幾天就要離開京城了,小丫頭,爺只是想告訴你這個消息,他摸摸鼻子,無奈接受了他不受待見的事實!
阿歸終于忍不住替自己主子不值了,這小丫頭,未免太不將他的爺放在眼里了吧?
——
寧王爺下早朝后,便知曉了這個消息,本就在他的預(yù)料之中,面上神色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淡淡道了一聲“知道了?!?p> 不過從他行走的步伐,還是能感知到他此時內(nèi)心的愉悅。
早朝后的魏王爺讓他用人絆在了宮中,并且禁止讓人送消息進(jìn)去。
等到魏王爺知道發(fā)生的事情時,整個京城,已經(jīng)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寧王爺今兒個回府回得早,便去了寧王妃處用午膳,順便將魏王府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寧王妃。
寧王妃其實在事情剛發(fā)生之后沒多久,已經(jīng)知曉了此事,但寧王爺親自來同她說一聲,意義自是不一樣。
她抿嘴笑道:“妾身在這恭喜王爺!”
然后親自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寧王爺前面的碟子上,“王爺,今兒個這排骨燉得甚是入味,您嘗嘗。”
寧王爺瞧了一眼排骨,突然就想起了那個瘦小的小丫頭,“那小丫頭也太瘦了些,王妃若得空,找個人替她調(diào)理一些?!?p> 寧王妃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得楞了一下,接著很快反應(yīng)過來,寧王爺口中的小丫頭,便是打算過兩年收為姨娘的莫安生!
她這心里一時五味陳雜,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這王府后院女人加起來不下三十人,寧王爺何曾關(guān)心過哪個女人的胖瘦問題?
如今一個莫安生,居然讓他親自開口,讓她找人幫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
寧王妃掩住心中翻滾的情緒,應(yīng)了聲:“是,王爺,妾身立馬著手去辦?!?p> 寧王爺聽到此答案,似乎滿意地勾了一下唇角,然后筷子伸向了寧王妃夾給他的那塊排骨。
寧王妃的心里,這下更酸了。
用完午膳后,寧王爺有公務(wù)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李嬤嬤眼見著寧王爺走了后,看了看自家王妃不再掩飾的神色,輕喚了一聲,“王妃?!?p> 寧王妃面上妒意酸意齊現(xiàn),可張嘴說的話,卻是賢良淑德,“李嬤嬤,你明兒個去沈府,將老夫人身邊的崔嬤嬤帶來寧王府。”
寧王妃口中的老夫人,便是她親娘,戶部尚書的夫人,而崔嬤嬤則是先前宮中,專門負(fù)責(zé)替妃嬪們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膳食嬤嬤。
因年歲大了出了宮,被當(dāng)時的沈夫人現(xiàn)在的沈老夫人接進(jìn)了沈府,替府中小姐夫人們調(diào)養(yǎng)身子。
“是,王妃。”李嬤嬤看她面上神情,不敢再多言。
寧王妃自嘲笑了一聲,勉強(qiáng)收起面上酸意,“嬤嬤,最近都有些什么人向安生示好,或借故接近她?”
李嬤嬤道:“蘇側(cè)妃和秦側(cè)妃、九姨娘十姨娘十五姨娘都有,杜側(cè)妃因為先前的事情,沒有直接出面。
但她身邊的丫鬟夏荷,同與安生小姐的丫鬟如玉走得近的丫鬟們來往得密了些。
但都只是比往常略微多了一兩次,暫時無法判斷是有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