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這么閑?白璃在琉璃谷待了一個月后發(fā)出深深的控訴。
從她踏進琉璃谷那天起,阿塵除了睡覺和沐浴的時間外,其余每時每刻都陪在她身邊,好像一點公事都沒有。
或許是白璃的怨念太深,難得上天垂憐,阿塵終于有一天不在。
他在前一天便提前告知白璃今天有事不會回琉璃谷,所以白璃很放心地出谷打探消息。
琉璃谷本身還處于魔宮里,加上白璃對魔宮并不熟悉,所以她格外小心。
她利索地打暈一個小侍女,把她拖到一個房間里。
這個房間是白璃觀察了好久才選定的,不僅僻靜而且沒有人住。
在喚醒小侍女的瞬間,白璃便對其施展幻術(shù)。
“魔尊在哪?”
“閉關(guān)。”
“在哪閉關(guān)?”
“不知道。”
白璃皺了皺眉,又問:“那他可能會在哪里出現(xiàn)?”
“這話不如問問我。”
白璃一驚,這話不是小侍女說的,她朝聲音來源看去,房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
少年嘴角勾著一絲殘忍的微笑,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歪歪頭,高興地說:“?。∥医K于有新玩具了,你陪我好好玩玩吧!”
白璃毫不猶豫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往琉璃谷方向去,那里好歹是阿塵的地盤,那少年應(yīng)該不會跟到那里對她動手。
少年在原地,抬手捂臉,從指縫發(fā)出變態(tài)的笑:“跑吧!跑遠點,別太快被我逮到了,讓游戲玩得久些吧!”
白璃到了琉璃谷邊界也沒見那少年追來,心中警惕更甚。
就在她要進入琉璃谷時,一條鞭子扯住她的腰把她摔了出去。
白璃狼狽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脖間的紅繩也從衣服里滑落出來,骨節(jié)狀的白墜子上面粘了她的血似乎變亮了些。
“不行哦!本來想讓你跑得再遠些,可禁地你不能進哦!”少年遺憾地搖搖頭,似乎有些不盡興。
白璃痛苦地喘息片刻,才抬眼朝少年看去。
“我是塵護法的侍女,你不能動我。”白璃連忙祭出護身符,她怕說晚了,這少年一鞭子就把她抽死。
“塵護法是誰?”少年疑惑地問。
白璃心中一緊,解釋道:“塵護法是琉璃谷……也就是你口中禁地的主人?!?p> “禁地主人?”少年目光漸冷,“這禁地的主人只有一個,也是你能褻瀆的?”
白璃心道不妙,不知這少年是誰,看起來很敬重禁地主人的樣子,可似乎又不知道阿塵是誰,難不成今日她就要交代在這嗎?
“你不是想玩游戲?你應(yīng)該還沒過癮,我陪你玩?!卑琢Ъ敝猩?,哪怕只是片刻,她也想為自己爭取,多給她些時間,總會有辦法破解死局。
“如果是之前,我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鄙倌暄凵褚粍C,“可現(xiàn)在你褻瀆大人,非死不可,我要讓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說著,少年立刻給了白璃兩鞭。
少年法力深厚,凝結(jié)他法力的兩鞭差點抽的白璃元神消散,這還是少年故意控制力度想要折磨白璃之后的結(jié)果。
白璃死死地咬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聲哀嚎,在這種人面前,她絕不能軟弱,否則只會死得更快。
只有她越堅韌,他才越有折磨的快感,才不會這么快地殺了她。
如今她只能祈求云弦或者胡九兒能夠發(fā)現(xiàn)這里的動靜,前來搭救。
白璃想的挺好,可惜少年不按套路出牌,只聽他嘖嘖兩聲,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我都有些舍不得你那么快死了,可惜不行?!?p> 少年凝聚全部力量,一鞭朝白璃甩下。
關(guān)鍵時刻,鞭子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住了。
來人渾身戾氣,語氣冰冷:“你找死。”
白璃從沒想過有一天她見到阿塵會如此安心,她放心地昏睡過去。
少年一見阿塵立刻松手,恭敬地跪地俯拜,全然不見剛才的瘋癲模樣:“參見尊上,那女人對你不敬,我替你殺她?!?p> 阿塵眸底一片漆黑:“動她的都要付出代價,看在你跟隨我多年,賜你自裁。”
“是。”少年沒問為什么,也沒有不滿,當機便聚力想要自毀元神。
這時,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子攔住了少年,他用法器縛住少年。
阿塵已經(jīng)抱起白璃,他輕飄飄的瞥一眼男子說:“魔三,你想和他一起上路?”
“尊上明鑒,魔三只是想提醒尊上莫要浪費,這姑娘傷勢不輕,既然被魔一所傷,便讓他貢出半數(shù)法力為姑娘修復(fù)?!蹦潇o地解釋道。
“準?!卑m半分眼神也沒分給二人,他的心思全在白璃身上,用法力溫養(yǎng)著白璃的損傷。
魔一他還是要殺,但魔三的建議他也接納。
阿塵沒有帶白璃進琉璃谷內(nèi),而是帶她到里這里比較近的殿宇中。
待魔一輸完法力后,白璃也脫離危險,安靜地躺在床上,顯得整個人嬌弱而乖巧,阿塵輕柔地為她捋了一下鬢角的碎發(fā)。
看著白璃衣裳的血漬臟污,阿塵叫來侍女為白璃梳洗,然后帶著魔三和魔一回避到偏殿中。
魔一虛弱地坐在地上,說是半數(shù),可他實際輸送的法力幾乎是全部。
阿塵慵懶地坐在主位上,看著魔一喘氣,殺心又起。
魔三似乎半分也沒察覺到阿塵的心思,只是說:“尊上,魔一的死法是否應(yīng)該問問姑娘的意見?!?p> “你倒是會取巧?!卑m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拒絕,但在白璃的事上他拿不準,最后魔一的命還是暫且留下。
直到三日后,魔三令魔七支開阿塵,前來尋找白璃。
“白姑娘身體好些了嗎?”魔三臉上全是真心實意的關(guān)切。
從侍女口中得知眼前人就是魔三護法時,白璃挺驚訝的,一是因為兩人素昧平生,她想不出魔三有何理由來探望她。
二是她實在想不出來眼前這個看起來病怏怏的男子會是魔界以足智多謀,心狠手辣聞名的魔三護法。
雖然心里彎彎繞繞想了許多,白璃面上還是十分從容:“好多了,多謝魔三護法關(guān)心?!?p> “既然姑娘身體有所好轉(zhuǎn),也可以想想該怎么處置魔一了。”魔三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
“魔一?”白璃有些懵。
“魔一就是三天前鞭打你的那個少年,大人說他既傷了你,便交由你處置。”魔三解釋道。
“你是來替魔一做說客的?”白璃語氣肯定,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令堂堂魔三護法來尋她。
“姑娘蕙質(zhì)蘭心?!蹦滟澋?。
只可惜白璃并不接受,她語氣冷淡:“我還不至于對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留情。”
“魔一在為姑娘輸送法力后,已經(jīng)被鞭刑三天了,還望白姑娘手下留情?!?p> 魔三是個談判的好手,他直接點明魔一對白璃的補償,又以一副弱者姿態(tài)相求,除非是個無情之人,不然任誰都會有些心軟。
白璃自然也心軟了,但與此同時她很清楚這是個打探消息的好機會。
“你要是愿意交換,我可以答應(yīng)你放過魔一?!?p> “姑娘想要什么?”魔三問。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阿塵是魔尊嗎?”白璃語出驚人。
那日她雖昏迷,但閉眼前她看見魔一在跪阿塵,今日魔三也稱阿塵為大人,種種跡象都在昭示阿塵就是魔尊,但這只是白璃的猜測,她還需要一個肯定的回復(fù)。
魔三聞言并不吃驚,相反他只是緩緩問道:“姑娘知道魔四嗎?”
白璃想了想,說:“聽聞沒人見過魔四護法的真面目,而且他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你想說阿塵就是魔四?那為什么魔一要跪阿塵?”
“白姑娘也見過魔七,他比之我如何?”魔三反問,然后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我們幾個的名次從來就不代表實力?!?p> 白璃不禁陷入一陣沉思,她沒想到最后會是這個結(jié)果。
阿塵真的是魔四嗎?忽的,她又想起那天她用幻術(shù)迷惑小侍女問魔尊下落時,她說魔尊在閉關(guān),而顯然阿塵這段時日都與她在一起。
白璃瞅了瞅還在原地悠哉悠哉的魔三,有些煩悶地下逐客令道:“交易完成,我不會再追究魔一的事,魔三護法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