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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聰聰柳眉微鎖,那個郭鴻元是不是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了,怎么這樣明目張膽的找她?
“聰聰,郭五少爺怎么知道你來了縣城,還知道你住在這間客棧?”一旁的米志慶狐疑問道。
“就大上次送大伯您去坐車后,我在大街上偶遇了郭五少爺?!泵茁斅敵烈鞯溃骸按蟛?,我去‘醉仙居’看看,別真有什么事?!?p> 米志慶見她身上穿著男裝,遲疑了下點頭道:“去吧,記住,不許喝酒?!?p> “大伯,我知道?!泵茁斅敯蜒b著道袍的布包交給米志慶,獨自到“醉仙居”找郭鴻元。
米聰聰在“醉仙居”門口就被招呼客人的小二攔住,那小二臉上堆滿笑:“這位小兄弟,請問你是哪家的人?”
小二潛在的意思是在問米聰聰是哪家的下人?
小二臉上雖然在笑,可那表情一看就是在提防著她亂闖,怕她沖撞到里面的客人,這讓米聰聰很不爽,不過這世上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去,更何況她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是個窮人,米聰聰只好將心里的忿忿壓了下去,冷冷說道:“我找郭五少爺?!?p> 那小二將米聰聰上下打量了眼,笑道:“小兄弟看起來不像是郭家的人?!?p> 郭家下人的服飾他可認得,而這小子身上穿著的是粗布衣,根本就不是郭家的人,萬一他把人放進去而惹惱了郭五少爺,以郭五少的性子,到時候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是郭家的人……”
米聰聰正要說什么,就見阿德又驚又喜從酒樓里沖出來:“米公子,您可來了,我家少爺?shù)饶冒胩炝?,小的正準備去客棧看您回來沒有呢?”
米聰聰看了那小二一眼,已經(jīng)聽到阿德話的小二忙賠禮道:“原來是郭五少爺?shù)目腿?,恕小的眼拙,還請這位公子莫要怪罪?!?p> “知道自己眼拙,下次就把眼睛放大點,郭五少爺?shù)馁F客也敢攔,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陳德啐了那小二一口。
小二點頭哈腰賠著笑:“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阿德兄弟高抬貴手放了小的這一次,小的以后一定會瞪大眼睛的?!?p> “你該求的不是我,而是米公子!”
阿德這狗仗人勢的樣子讓米聰聰覺得好笑,其實她心里明鏡似的,今天就算換成另外一個小二也是會將她攔下來的,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一個字——窮!
所以,唯有讓自己變得富有,變得強大起來,在外面才能暢通無阻。
“阿德,算了,帶我去見你家少爺吧。”米聰聰見阿德不依不撓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不由開了口。
要是讓季添發(fā)現(xiàn)她跟傻大個的關系,到時候一打探很可能就會露出馬腳來的。
等進了包間,米聰聰才知道自己剛才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聰聰,你可算來了!”
一見到米聰聰,郭鴻元就激動上前想要給她一個擁抱,米聰聰一個側身給避過,順勢坐到了椅子上。
“說吧,找我來做什么?”米聰聰靠在椅背上,眼皮微抬看了他一眼。
“阿德,吩咐小二上菜!”郭鴻元說完樂顛顛的回到桌邊,拉過一張椅子在米聰聰旁邊坐下,哥倆好的把手搭在她椅背上:“聰聰,季添把我祖父的東西還回來了。”
米聰聰不敢置信的坐直了身子:“這么快?”
她以為最快也還要等兩天呢。
郭鴻元對米聰聰?shù)某绨葜橐缬谘员恚骸奥斅?,季添那老家伙果然如你所料做賊心虛,一聽到我祖父托夢給我就嚇壞了,一直套我話,問祖父跟我說了什么?我就把你那套說辭跟他說了,本來他還將信將疑,不過等我把‘桃重壓枝城東頭,輕風撫柳西堂屋’這兩句暗話念完,差點把他嚇尿,當即就義憤填膺的向我保證,說今天天亮之前一定幫我把東西要回來,這不,今天一早他就親自把東西送到我家去了?!?p> 一聽到他說祖父告訴他,貪他東西的人全家很快就會倒大霉,而且唯一的兒子也會因此喪命,季添那老家伙瞬間嚇得面無人色。
跟自己兒子的性命還有全家人的平安比起來,郭老太爺?shù)哪切┧疆a(chǎn)就顯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這不,季添一大早就把東西給他送來,然后帶著供品到山頭祭拜他祖父去了。
郭鴻元猜都猜得到季添是去向祖父懺悔的,也沒阻止。
季添是個心機深沉的人,這次也完全是低估了郭鴻元,因為郭鴻元在他眼里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子,再加上郭鴻元說出了只有他和郭老太爺兩人才知道的暗語,季添才會對此事深信不疑。
不過米聰聰覺得季添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反應過來,當然了,到時候就算他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
“聰聰,你快看看我祖父留下來的東西有沒有少?”郭鴻元從桌底把抱出一個小木匣,放在桌上打開。
米聰聰一看,里面除了一個上千畝的莊子的地契、縣城一間綢緞鋪鋪子還有京城一間酒樓和一間陶瓷鋪子的地契房契,另外還有兩張京城匯盛銀號的銀票,一張十萬兩,共二十萬兩。
除了這些,匣子里還有一塊印章和幾張欠條,這些欠條應該是郭老太爺生前借出去的,有一百多兩,也有十幾兩的,加起來也就幾百兩。
米聰聰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將粘在匣子里的視線給摳回來。
“鴻元,你祖父也沒跟我說留下什么私產(chǎn),不過我想季添那里應該沒留下什么了吧?”米聰聰穩(wěn)了穩(wěn)心神,分析道:“畢竟他連這十幾兩的欠條都還給你了?!?p> “聰聰,我相信你,既然你說他沒留,那就肯定沒留!”郭鴻元從木匣子里拿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送到米聰聰跟前,鄭重其事說道:“聰聰,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季添無恥小人貪了我祖父這么多的東西,這銀票就當是我給你的謝禮,你一定要收下。”
米聰聰嚇了一跳,旋即沒好氣的把銀票扔回匣子里,合上,因為她怕自己動作再慢一點會真的把這十萬兩的銀票據(jù)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