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瞪大了眼。
安靜,是該安靜。可是哪里這么安靜?連個巡更的人喊聲也沒有,人家籬笆院里的狗也不吠叫,未免也太安靜了些!
想著一絲淡得不易發(fā)覺的血腥味便鉆入他的鼻腔,糟了!
蘇木想著拔腿便從樓梯底下竄出來,飛快的奔向樓上鐘離衍的房間。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門窗大開,公子不知去向,孟長歌也不知所蹤。被窩里尚有余溫,說明人還沒走遠!
他躍下窗子,猝不及防一柄冷劍迎面劈來。
蘇木手忙腳亂的招架住,那人站在陰影里,看不切市容貌。一招一式極為凌厲,透著殺氣。過了幾招,劍突然停下來。
蘇木愣神,這才認出來眼前的是自己公子,慌忙道:“公子,姑娘不見了。被窩里尚有余溫,人還沒有走遠,咱們趕緊去追。”
“不必,他們還在壽府這個小地方,沒離開。”鐘離衍收了劍,寒聲道:“適才,你去哪里了?”
“屬下一直在樓梯下面,未曾離開?!?p> “嗯?!辩婋x衍應(yīng)聲,向屋子里走去。
“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屬下進門時,發(fā)覺門窗大開,還以為公子是領(lǐng)著大伙去追賊人去了。”蘇木跟咋他身邊問道。
“有個和你長得極為相似的人,假傳情報。我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回來便看見你,錯以為還是那人,這才動手。”
“公子,那大伙沒跟你一起?”
“回了漠北,余下二百九十八人,皆封為烈士。給予家屬銀兩百兩,綢緞十匹,此后三年六部選拔官吏擇優(yōu)上報?!辩婋x衍的淡淡道,意思已經(jīng)很顯然,全部都不在了。出發(fā)前的三百精兵,此時已經(jīng)不在了,剩下的只有蘇木自己和阿勒。
阿勒是欽天監(jiān)的人、下任大合薩,主君的任選和合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因而誰也不敢對盤韃天神的使者動手。只是中了些迷藥,倒在地上睡了一覺。
蘇木在客棧的后院里挖了幾個大坑,將弟兄們的殘骸一一埋下,末了撒上繁花的種子。來年四月,繁花似錦,漠北的路人看見了便會向花下的亡魂致敬。愿他們早日回到故土,復(fù)為人身。
這一夜,格外陰冷。
鐘離衍躺在床上,久久難眠。下午睡不完的瞌睡,到此時已是無了蹤影。
腦海里不斷回復(fù)著先前的細節(jié),暗號絕對是真的,只不過不是蘇木發(fā)出來的罷了。對于蘇木,他有著絕對的信任,所以才貿(mào)然的出門。只是,蘇木,怎么會有兩個?其中一個必然是假扮的。
莫非是易容術(shù)?可未曾聽聞朝廷上哪個系派的皇子底下養(yǎng)著擅易容的門客,那,不是皇子底下的門客。又會是誰呢?七秀坊?不對,七秀坊擅琴,對易容一事不起興趣。
還有誰呢?
他思索了一陣,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腦海里更是一陣雜亂。背上的傷口還沒好透,也隱隱開始作痛,鐘離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豎日清早,三個人草草的在茶樓里吃了些東西便著力去調(diào)動人手。
三個人,委實難以與對方匹敵。
用膳期間,鐘離衍也從中聽得了不少的消息。比如說:武林大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今年獲得武林盟主稱號的是華山派的少主殷有汜;比如朝廷里出兵南下,平了南楚的滋事風波;再比如,晚上有人說看見了踏律鐵騎的魂靈,那面赤底黑紋的大旗飄蕩在大夏的夜空中,獵獵作響。
鐘離衍若有所思,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
……
安稚初
愿你們鮮衣怒馬,歸來仍是少年 2018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