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衍第二天沒有什么大事情。
上午一直呆在前營處理軍務(wù),孟長歌以為他是忙完了才回來的的,今早上才從阿勒口中得知,他接待援軍之后便離開了。
這其中的接待,是指他站在門口和糧草官交談了幾句,著人給他們沏了茶水。他就走了。也是多年的老熟人,互相都知曉脾性,糧草官很自覺的就去安排隊(duì)伍后邊那位的住宿去了。
孟長歌仔細(xì)看了看,離主帳不到三十米的平原之上,一座新營房拔地而起,規(guī)模不大。前有流水香,后有山林綠,對她個郡主的頭銜也只能算個將就。
她沒往那邊多看,帶著終風(fēng)在小道上漫步。小殿下的名號早已傳開,桐黑色的漠北士兵見了他都是尊敬的行禮,一口一個小殿下,好不順口。
這可讓終風(fēng)有些煩,阿勒初遇他時,他板著臉的回應(yīng)至今讓他想起來都覺得紅臉。這與所謂的膽氣無關(guān),他就是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與他一介江湖人的身份顯格格不入、顯得很異類。
不管是尊敬還是羞辱,他都不喜。
繞過幾座最遠(yuǎn)處的軍營,孟長歌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輕功一躍便落在一棵老槐樹上,“上來?!?p> 即使背負(fù)重劍,終風(fēng)的身手仍然輕盈,幾下也上了樹,坐在她旁邊。
“我們來商量商量?!?p> “好?!?p> 一路走來,越往漠北,他們所面臨的困難就會越多。情形越來越復(fù)雜,也是該好好商量一下。
“首先,我們必須跟他回漠北。”
一來可以相對的削弱永熙的追捕,二來多多少少可以擋些江湖問題,鐘離衍的用處就像一把大傘。
終風(fēng)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可是目前祭神大典后面會發(fā)生什么,我們都不知道。會不會太危險(xiǎn)了?”“沒辦法,我們需要時間,同樣,也需要鐘離衍。”
需要時間來磨滅金錢對人性貪婪的誘惑,也同樣需要時間消除來鐘離衍的猜忌;需要時間重建長歌門,也需要時間沉淀孟家被滅的事實(shí)。
她需要時間,時間也需要時間,可是現(xiàn)在最缺少的依然還是時間。
這是簡單的道理,也是簡單的過程,但期間的變換是時時刻刻都在的。
她不能以命涉險(xiǎn),她要惜命。
“焚星的故事姐姐應(yīng)該看過?!苯K風(fēng)說道,“那些不也是出現(xiàn)過的事實(shí)嗎?更何況,漠北的真神怎么看都和焚星都有很多的相似之處?!?p> 孟長歌眉頭微緊,這是她這些天最喜歡做的一個動作。
終風(fēng)所說的焚星是東陸古國時的以為仙子,愛上了盤韃天神,為此向天帝乞求能過得到盤韃的愛。盤韃浴火而生,沐光而現(xiàn),本身就是那不滅的神火。
他怎么可能會有心?焚星不信,投身于神火中?;鹧尜N著她的冰絲羽衣迅速燃起來,肌膚一寸寸的被烈火吞噬,最終只剩下一塊亮晶晶的小石頭。
白色的,有些透明,怎么燒都燒不壞,后來有盤韃的信徒說焚星已經(jīng)得到了盤韃天神的愛,這無疑對天神的褻瀆。神無情無欲,沒有心,哪里有愛?
于是迅速得到另一派信徒的否認(rèn),焚星只是在神火之中找到了通完盤韃天空的通道,化作一個明星掛在盤韃的天空上,想要以此相伴于盤韃天神。
始終沒有得到盤韃天神的愛意。
無論結(jié)局如何,但他們的口中有一點(diǎn)都是相同的:焚星在神火中燒死了。
既然真神被漠北所敬仰,又被稱作盤韃天神的使者,那么使者傳達(dá)完旨意后,要怎么離開?每一屆的真神被待回漠北,然后呢?祭祀儀式是皇家要術(shù),沒有外人在場,祭禮完了之后呢?
是自由的離去,還是和焚星一樣,化作一場灰燼?
這是終風(fēng)最為擔(dān)心的,如果時間涉及到孟長歌的安全,那么,他只能竭盡全力阻止時間,甚至是,消滅它。
“那也只是神話故事,沒有史書記載,誰也不知道真假。況且我們暫時并不用擔(dān)心這一層,畢竟留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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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稚初
為了證明初初是不斷更的決定今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