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第二天早上,空氣里彌漫著著絲絲的清涼,這對漠北而言是夏末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卓依一大早的撐著傘便回了苑里,其實她不難猜出,那位應(yīng)該是昨夜來過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廝居然這么大膽。
“阿舟,”卓依推推孟長歌,“趕快醒醒!你、你你們昨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你看你脖子上……”
孟長歌半推半就的瞄了一眼邊上的小銅鏡,鎖骨上一片未褪的艷色,痕跡淺淺,細看才看得出來。她象征性的咳了幾聲,“哦,沒事。那個,終風還好么?”
話題轉(zhuǎn)的如此生硬,卓依恨鐵不成鋼,“你啊你,不是說了注意點!待會四圣家的人來了,非得把這事鬧出去不可!他是恨不得你處境不夠艱難是吧?”
孟長歌揉揉眉心,“四家?什么四圣家?”
卓依戳了下她額頭,“祭神大典前夜,漠北邊界的將軍們都會回來認神,接受賜福,第二日護送真神大人從神祠到天廟祭壇里舉行大禮。每位真神大人都有一個家族護送,這四家就是圣家?!?p> “明日就是大典,他們此時都來了?”
卓依:“這倒還不知,不過今早上北邊的阿若家就來了,此時應(yīng)該到北苑里了。你趕緊起來,別待會圖秋家來了還在床上?!?p> “嗯?!泵祥L歌一邊應(yīng)著,一邊動身。
用過早膳,她坐在廊上發(fā)了會愣。
終風是初次沾酒,那些婢子應(yīng)該給他備了醒酒湯了吧?萬一他昨晚上沒睡好,這下別人去打擾他,豈不是很危險。
她仔細想想,還是不放心,要去看看才行。
剛到北苑門口,孟長歌便注意到門口守門的四人已經(jīng)成了不曾見過的九人。第九位是一位粉妝女子。腰上纏著長鞭,看著利落,滿臉的明媚,該是那位北方阿若將軍府上的小姐。
“你有事?”
孟長歌早上過來,隨手卷了身男裝,發(fā)髻也只綰了只玉簪。這人沒認出自己,很是正常,她默默的想著,“找終風?!?p> 粉妝女子笑了笑,出口的話極為刻薄,“喲,看你這扮相,不男不女的,性別不分連尊卑也不分?神君的院子豈是你能進去的!”
幾個粗俗的士兵不約而同的咧嘴大笑。
阿若家的姑娘在云川也是出了名的霸道,尤其是這個阿若安,腰上纏著的那小鞭子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血。
孟長歌勾勾唇,“尊卑?”
阿若安不覺的后退一步,被她那駭人目光盯得頭皮有些發(fā)麻,底氣越發(fā)不足,“怎么?有意見!”
孟長歌掛著淡淡的笑,“吾為南方真神,較吾尊者,盤韃也。野馬也,塵埃也,俗子也,皆為卑?!?p> 阿若安臉色驟變,來時關(guān)于姬舟的事倒是聽說不少,知道她就是那個跟戀佳郡主搶了殿下的人。心道:戀佳嘛,也是我橫行漠都不敢得罪的,可這個姬舟,勇氣可嘉。
臉色青過一陣,白過一陣,阿若安憤憤的盯著孟長歌看了幾眼,決定還是不挑事的好,“阿若安參見大人,恕我眼拙?!?p> 這一拜,腰不正,手不齊目光渙散,標標準準的不合格。
孟長歌仍舊微笑,“我不接受?!?p> “你!”阿若安氣得半死,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真神不接受子民拜見的!
“那,我呢?”少年的音嗓很好聽,如同玉珠落盤般清脆。
孟長歌跟阿若安同時一愣,循著聲源望去,只看見身披黑色斗篷的容南王爺有些猶豫的站在樹下。
門后走出一個中年男人,臉色不好看,拜倒在地,“阿若烈參見真神大人,參見王爺?!?p> 阿若安見狀,只得跟著拜下去。
昨夜積雪未化,這一跪,錦繡華服上沾了不少泥漿。
偏偏,被參拜的兩個個人很有默契的沒說話,阿若父女也只能一直跪著。
安稚初
國慶節(jié)爆更,肯定會有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