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正式開始,偌大的足球場地上,兩個人呆在球門處一動不動,另外二十個人跟瘋子一樣追著一個球呼啦啦的來,又呼啦啦的去。
辛羸不由得捂住了額頭:“這尼瑪,完全沒有戰(zhàn)術可言!就連小學生都比他們踢得好?。 ?p> “小學生?”司馬云一臉疑惑:“小學生是什么?比他們踢得好?!”
“對啊,十一郎,小學生是什么?你都沒告訴響兒過……”響兒也嗲起來了。
辛羸一陣惡寒,這才跟司馬云聊了會兒天,連響兒也變成這模樣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學生,是一群很厲害的人……”
說道這兒,辛羸覺得有必要遏制響兒變嗲的趨勢,當即臉色一板:“響兒,你跟三十六去場地檢票,凡是胳膊上沒有印著‘辛十一’的,通通罰補雙倍門票錢!不給錢的,就直接交給石管營處理!”
響兒嘴巴嘟了起來:“不,我不,司馬云他為什么不用去檢票?!”
“……司馬云是客人?!毙临恼f了一句,又補充道:“檢票若有遺漏,補收的門票錢,全都歸你!”
“十一郎此話當真?”響兒滿臉驚喜,小眼睛泛著綠油油的光芒。
辛羸點了點頭:“當真,不過,怎么著你也得分點給三十六吧?”
“我不要!也不去!”三十六冷冷的說了三個字,接著道:“我的職責,是守在十一郎身邊!”
響兒聽到三十六的話,兩只眼睛亮了起來:“十一郎,那補收的門票錢就全歸我了!”
“嗯,全歸你!”辛羸淡淡的笑著。
哪知道,響兒一回頭便瞪著司馬云:“司馬云,補票,二十文!”
……?。。?p> 司馬云最終還是給了二十文的門票錢,響兒才得意的離開。
辛羸黑著臉,繼續(xù)觀看比賽,隨著白色方進了一球,整個比賽越來學精彩激烈。
這卻是辛羸一開始交代的,第一局,兩邊可以放開了比賽,手段盡出,更能得到觀眾的喜歡。
一旁,司馬云卻是神情有些低落:“十一郎,你是不是討厭我?!”
辛羸莫名的心慌了一下:“怎么會……”
“響兒就這般討厭我,都說使女家奴的行為都是受主家影響的……”
“額……云兄放心,辛某絕對沒有討厭你,響兒只是……對了,不知云兄的字是?!”
“云今年十五,還未加冠,不曾有表字?!甭牭叫临H口說不討厭她,司馬云的心情好了一丟丟,也懶得去追問響兒只是什么了。
“十一郎既然不討厭我,能不能再給我講講仙境的事兒?!”
辛羸回頭,有心拒絕,卻陡然對上了司馬云的眸子,不知怎的,辛羸拒絕的話語,一出口便變了。
“仙境之中,不可思議之事太多,我雖只夢了三年,在夢中,卻是經歷了二十三載!”
“夢中,有種能飛上天的鐵盒子,叫做飛機,任何人,只要花上約莫一貫錢,便可以乘著飛機,在天空翱翔……”辛羸慢慢的沉浸在了記憶中。
“一貫錢就可以去天上翱翔?!”司馬云簡直不敢相信,在大宋,這怎么可能?
據大理寺宗正不知真假的記載,整個大宋,也只有太祖皇帝才要求陳希夷帶著他飛上天過……
一邊是九五之尊才能上天翱翔,一邊,是任何人都可以……司馬云內心深處開始向往起辛羸的夢中仙境。
說著說著,辛羸便說到了繞不開的情:“在夢中仙境,我也曾有很是寵愛我的父母,可他們依然在我十歲的時候離去……”
“那定是十一郎思念父母的緣故!因而才會夢到父母?!彼抉R云一邊積極回應,一邊卻是問道:“那……在那夢中仙境,整整二十三載,十一郎可有娶妻?!”
問出這句話之后,司馬云整個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連手指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心中即是期待辛羸的回答,又是害怕……
“沒有……”辛羸絲毫沒有察覺司馬云的變化,而是一臉感慨:“雖未娶妻,卻有一摯愛女子,那女子名艾雪……”
說到這兒,辛羸回眸,看著司馬云,身子陡然一震,難怪,難怪他會對司馬云動心,原來竟是司馬云與艾雪有著七分相似!
這是種不注意便很難發(fā)覺的相似。
尤其是艾雪跟司馬云,服飾不同。司馬云還梳了男人的發(fā)髻,將額頭露了出來,以至于,辛羸之前竟然沒發(fā)現這種相似。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澀:“別說,云兄與艾雪很是相似,若云兄是女兒身,怕是我也分不出云兄和艾雪的區(qū)別了!”
司馬云整個呆在原地,小臉上一片通紅,當聽到辛羸說有摯愛女子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仿佛心一下子就空了一般,而當她聽到那女子叫艾雪時,整個人一頓,思緒仿佛暫停:吾名也是雪兒,艾,可是“愛”?
緊接著,再聽見辛羸那句,她與艾雪頗為相似,若她是女兒身……
傻子!十一郎你個傻子!
文人都喜歡這么拐彎抹角么?直接說我就是你的夢中神女不行么?
看見司馬云滿臉羞紅,辛羸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急忙道:“云兄?怎么臉紅了?額,辛某并沒有說你是女兒家的意思……額,辛某有罪!”
司馬云翻了個白眼,內心卻是急促不安起來,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云兄,辛某真不是有意的……”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辛羸便越發(fā)體會到了語言的蒼白無力。
司馬云只覺得腦子完全懵了,一片空白,出于女性的自我保護機制,她本能的想逃。
司馬云就在這種本能的驅使下,重重的哼了一聲,猛然起身,轉身便走。
發(fā)絲掠過辛羸臉龐,辛羸一陣懵逼,等到司馬云都走出去五丈開外,這才急忙起身追過去:“云兄,你聽我解釋!”
“云兄!云兄!”辛羸一邊追一邊喊,奈何觀眾太多,他速度實在提不起來。
恰好此時,響兒著急忙慌的沖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十一郎,十一郎!”
看見響兒滿臉慌張的樣子,辛羸微微一頓,沒有再去追司馬云,轉身朝著響兒走去:“何事?”
“李三兒說有要事找你!”
“哪個李三兒?”辛羸疑惑的問道。
響兒湊到了辛羸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就是幫咱們偷了司馬云文會請柬的那個李三兒!”
又是司馬云!
辛羸一陣煩躁,冷聲道:
“叫他過來!”
片刻后,一個臟兮兮的,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少年走了過來。
“李三兒?”辛羸淡淡的問道。
李三兒抱拳一禮:“十一郎!”
“有何要事?!”似乎還被司馬云影響著,辛羸有些煩躁。
不受重視的感覺……
被看不起的感覺……
李三兒心情低落下去,有心轉身就走,可想到那么多年,每年冬天,響兒都會送他棉襖和吃的過冬,若非響兒,他早就餓死凍死在街頭了……
罷了罷了,說了就走,你愛聽不聽!
想通這一點,李三兒微微低頭:“此事,關乎十一郎身家大事!”
辛羸腦海中思緒萬千,被李三兒這話一驚,猛然從那煩躁中醒悟過來,想起之前對待李三兒的態(tài)度。
辛羸迅速上前,一把扶起李三兒,用很是誠懇的語氣道:“辛某失禮了,李三兒兄弟勿怪,實在是剛出了一件煩心事兒。”
李三兒微微錯愕,內心卻一下子暖和起來:“不敢當十一郎如此!今日辰時,有人找我,出價三十貫錢與五匹絹,讓我去盜十一郎家地契!”
盜地契!?。?p> 辛羸豁然抬頭,看向辛家莊的方向,雙目泛起一絲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