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蘇東坡正是準(zhǔn)備聲援的時候,陡然聽到辛羸最后一句話,忍不住又是莞爾一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
這說法當(dāng)真是新穎有趣!
歐陽修哈哈一笑:“十一郎倒是個妙人兒!先有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又有群眾眼睛雪亮雪亮……哈哈哈!”
王硅也是呵呵笑了起來:“歐陽公,莫不如還是將十一郎讓與我吧,反正你門下已經(jīng)有了嘉佑十子了!”
歐陽修臉一板:“禹玉兄,可當(dāng)不得玩笑?。 ?p> 聽著辛羸奇葩的言論,周圍人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尤其雪亮雪亮,這是夸他們呢!
笑過之后,人們卻是真正的對這事兒上心了。
轉(zhuǎn)過頭來,便開始仔細(xì)思考辛柏武之前的一舉一動,這一思考,很輕松的就找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就是,辛柏武這分明是抵賴!方才那驚慌模樣,可不似作假!”
“呵呵,也就是他背后有辛家,否則,這般無奈,連灑家這天天偷窺萬花樓的都瞧他不起!”
“喲,兄臺,回頭再去萬花樓,可否叫上某家?!”
…………
辛柏武臉色鐵青,辛烊已經(jīng)沉默了很久。
辛羸微微一笑:“唐三娘,劉五哥,說吧!”
劉五橫了辛羸一眼,又瞪了辛柏武一眼,低頭,沉默不語。
唐三娘陪著笑,低聲道:“小官人,說了可要給奴家解藥啊,奴家這幾日來,天天鬧肚子,已經(jīng)不堪其痛了!”
辛羸一陣沉默,還真鬧肚子了?!果然,不能亂吃臟東西??!
點了點頭,辛羸同樣低聲道:“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了,解藥會有的!”
唐三娘眼中閃爍起來,她本不愿得罪辛柏武,可辛柏武前幾日派人搜查她二人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而且,從她出現(xiàn)開始,怕就已經(jīng)將辛柏武得罪死了!
想到這兒,唐三娘終究是心一橫,一咬牙,開口道:“吾等前些日子曾來過辛家莊,想必辛家莊有很多人都見過我二人!”
“對,俺見過他,幾日前,他們二人拿著一個假的玉鐲訛詐十一郎家使女,明明幾個錢的假鐲子,愣是要人家賠五百兩銀子呢!”一個辛家莊的佃戶高聲道。
有了一個開頭,當(dāng)日見過唐三娘二人的人,七嘴八舌的便說了開來。
“對,俺也看見了,若不是十一郎發(fā)現(xiàn)了鐲子是假的,怕是就要被騙了!”
“幾個錢的物件兒就想換五百兩!當(dāng)真連心腸都是黑的!”
唐三娘滿臉尷尬,驚慌失措起來,當(dāng)日,她二人可是被打走的……
“唐三娘,繼續(xù)!”辛羸小聲提醒。
“哦,哦!”唐三娘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接著道:“當(dāng)日,其實是辛柏武花了六百兩銀子。先給了一百兩銀子做定金,請我二人來訛詐那小姑娘的,目的,就是想讓家徒四壁的十一郎為了還債,不得不將地契拿出來抵押!”
地契!又是地契!
場下本來不太相信的人,在聽到地契這個字眼兒之后,陡然炸開了。
“難怪,難怪,原來這骯臟貨一早就打上了十一郎家地契的主意,騙不成,便請人來偷?!”
“當(dāng)真豎子!”
各種各樣辱罵的聲音不絕于耳。
辛羸定定的看著族長:“族長,知法犯法,罪上加罪,該當(dāng)如何?!”
辛蘗呵呵一笑:“知法犯法即為罪加一等,一而再,罪加一等,三等相合,杖八十,刺配邊軍!”
辛柏武死死的抓著拳頭,眼神閃爍起來,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思緒混雜,鬼使神差之間,辛柏武突然開口:“此事,乃是光道所為!”
辛烊陡然松開扶著辛柏武的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辛柏武:“爹爹?”
“孽子!”辛柏武抬手一巴掌甩下去。
辛烊直接被打翻在地,嘴角呼嚕嚕的噴出鮮血來……
辛羸一陣無語,內(nèi)心更是驚駭。
虎毒不食子?。?p> 就算這罪名用分擔(dān)的方式能夠減輕懲罰,可終究虎毒不食子不是么?
辛柏武,你這是連畜生也不如??!
辛羸內(nèi)心震驚莫名,一時之間,總覺得再次刷新了人類的下限。
這一回,整個足球場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每一個人都被辛柏武的話語震驚了。
竟然,竟然有推親生兒子出來替罪的父親?!不是多數(shù)情況都是父親給兒子頂罪、擦屁股么?!
族老們眼神恍惚起來,只感覺這個世界太不真實。
辛蘗吶吶不語,這是最好的時機(jī),展現(xiàn)他辛蘗對辛家控制權(quán)的最好時機(jī),可同時,也是辛家最大的危機(jī)!
一旦辛烊反抗,辛家自此,怕是就要背上一個臭到不能再臭的名聲了!
外人可不會管這事兒只是辛柏武一個人的行為,外人提起這事兒的時候,多半會說辛家之人居然連親子都能推出來做替罪羊!
辛羸眉頭緊皺,急中生智,連忙開口道:“大伯說笑了,想要驗證八哥的孝心,可不能用那么惡劣的手段啊,所謂物極必反,想必大伯也是明白的!”
辛烊微微一愣,暗道,真是考驗孝心么?
辛柏武微微一愣,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后,陰測測的瞪著辛羸:“此事就是光道所為!千真萬確!”
辛羸一陣錯愕,心底陡然升起一分怒氣,這狗比是想兩敗俱傷了?!
可如今這局面,還真是……麻煩!
歐陽修搖了搖頭:“一己私欲!”
王硅輕笑:“歐陽公,你說十一郎能否應(yīng)對?若是應(yīng)對不當(dāng),辛柏武這一己私欲,可還真能兩敗俱傷!”
歐陽修沉默下來。
蘇軾輕笑:“十一郎怕是有無數(shù)辦法可以應(yīng)對的,只是,我觀十一郎以往的行為,一旦出手,那辛柏武怕是再無翻身之地了!”
果然,就在此時,辛羸搖了搖頭,一臉的悲天憫人:“諸位,抱歉,我大伯受不了這番打擊,已然……瘋了!當(dāng)真是天妒我辛家,小子瘋了三載,這才剛剛恢復(fù)神智,豈料,大伯又瘋了……”
辛柏武一陣氣急,滿臉脹紅:“你才瘋了!”
辛羸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轉(zhuǎn)身朝著族長辛蘗與諸位族老看過去。
這種時刻,想要將辛柏武對辛家造成的影響降低,瘋了,是個最好的選擇。
因為,瘋子說的話,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是不用負(fù)責(zé)任的!
想來,即便是護(hù)著辛柏武的族老們,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辛蘗強(qiáng)行忍住了笑意,悲天憫人的點頭:“柏武,確實是瘋了!諸位族老,你們認(rèn)為眼下當(dāng)如何是好?!”
族老們滿臉錯愕,可也很快就想明白了,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柏武瘋了!既如此,在場人太多,未免柏武發(fā)瘋傷及無辜,還請族長令影衛(wèi)軍將其看押!”
辛蘗眼睛里有著莫名笑意,卻還是一臉悲痛的點頭:“影衛(wèi)軍,拿下辛柏武,押入天機(jī)樓!”
周圍影衛(wèi)軍陡然竄過來,一把抓住了辛柏武,拖著便朝場外走去。
辛柏武滿臉鐵青:“我沒瘋!我沒瘋!族老,明鑒??!”
辛羸對著族老那邊搖了搖頭,族老們點了點頭,一臉漠然。
“我真的沒瘋??!光道,光中!告訴他們,我沒瘋??!”辛柏武被影衛(wèi)軍抓住,完全動彈不得,只能朝自己的兒子喊道。
光中乃是辛柏武次子辛群的字,辛群聞言,低下了頭,他害怕,害怕他父親也拉他出來替罪!
辛烊聞言,卻是臉色鐵青,一臉悲天憫人:“父親,好好養(yǎng)病,十一郎三載能好,父親也能!”
辛柏武滿臉鐵青,眼神陡然黯淡了下去,只是吶吶的喊著:“我沒瘋,我沒瘋……”
辛羸呵呵一笑,笑得很是勉強(qiáng)的樣子:“家門不幸,瘋子多半會說自己沒瘋……”
說到這兒,辛羸微微一頓。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xù)了,要是以后出現(xiàn)人造精神病就不好了!
想到這兒,辛羸話鋒一轉(zhuǎn):“接下來,開始足球比賽最后一場,另外,小子再多說一句,足球比賽后,將會開啟肥皂拍賣!”
辛羸話音落下,全場一陣歡呼,藍(lán)色方與白色方隊伍緩緩走進(jìn)場地,抽簽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