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動心
酒輕嬰在馬車內(nèi)越聽越氣,慕容勻承和她見都沒見過,這些話怎么就能說出口,而且還是一連串不打結(jié)的。
看來,月老的紅線牽錯了。
末了,慕容勻承還補充道:“耶律世子說那女子在和他歡好之時說了名字,叫‘酒輕嬰’,如果皇叔遇見了,還請……”
不等他的話說完,景安王便打斷了:“不曾遇見。”
語氣里似有不悅。
景安王知道一切都是計謀,可是一個大男人居然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一個孤女,簡直太過無恥,他燕國未來真的堪憂。
景安王大方的拉開了車簾:“我車上到有一女子,不過和太子殿下描述完全相反”
景安王盯著一臉無辜的酒輕嬰,一字一句道:“她相貌絕佳,德才兼?zhèn)?,溫柔善良,醫(yī)術(shù)精湛……”
酒輕嬰從沒想到一個男子口中的自己居然這么好,不管對方出于什么目的才說的這些話。
可是,此時此刻,她有一種被保護,被珍視的感覺。
心里暖暖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zhuǎn),她緊緊抓住披在身上,還有一絲絲龍涎香的披風(fēng)。
她的尊嚴(yán),她的未來,她的希望,眼前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都,此刻都給了她。
車簾被拉開的一瞬間,慕容勻承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一個未施粉黛的女子披著一件金絲鎖邊的云紋袍,清清的坐在馬車內(nèi),膚白如玉,目光點點,面頰緋紅如三月桃花。
當(dāng)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慕容勻承看著酒輕嬰還在發(fā)呆。
他知道這個指腹為婚的女子還活著時,第一反應(yīng)是排斥。
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孤女憑什么做太子妃,憑什么做燕國未來皇后。
因為厭棄,所有從未謀面的女子在他心里極其丑陋。
可是,這一刻,他居然有幾分后悔,他為什么不再等一等,為什么不再看一看。
為什么要讓耶律易之先做了那樣的事情。
景安王冷冷的道:“不巧,她也叫‘酒輕嬰’,可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太子殿下睜大眼睛看看,好好想想,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酒輕嬰’。”
九皇叔的不悅,太子都看在眼里,聽在耳朵里,否則人家也不可能一口一個殿下。
慕容勻承做錯了一件事,就是聽信了一母所生的妹妹,慕容嫣兒的話。
她曾說:“酒輕嬰那個賤人,長得那么丑,和慕容勻凌拉拉扯扯,摟摟抱抱,還害得九皇叔早早派人送我回來?皇兄,你一定不能娶那個丑女人。否則你一輩子就毀掉了。你也知道,父皇根本不喜歡酒灝將軍?!?p> 慕容勻承看到從十三郡受盡委屈回來的妹妹,很是心疼,她說什么,他這個哥哥便聽什么。
所有不好的詞字眼他都在心里給酒輕嬰打上了標(biāo)簽。
可是,現(xiàn)實卻是這樣。
思慮再三,慕容勻承想著先摸清二人的關(guān)系,便規(guī)規(guī)矩矩道:“敢問皇叔,您和這位酒輕嬰是在哪里認(rèn)識的?”
九皇叔道:“月余前十三郡發(fā)生瘟疫,酒輕嬰和太醫(yī)聯(lián)手,才解了燃眉之急,救了上萬人性命。這不,本王帶著人準(zhǔn)備回宮領(lǐng)賞?!?p> 可是一個官兵太想要那一萬兩銀子了,指著酒輕嬰道:“太子殿下,我剛剛親眼看見這個女子爬上了這輛馬車,他們是剛剛才認(rèn)識?!?p> “哦,親眼所見,你的意思本王在撒謊?!本鞍餐醪]看那人一眼,只是表情有些玩味的看著慕容勻承。
“放肆,王爺?shù)脑捘愣几屹|(zhì)疑?!蹦饺輨虺心樕笞?。
他根本不知道酒輕嬰懂醫(yī)術(shù),也沒聽說一個女子和太醫(yī)一起解決十三郡的瘟疫,這些嫣兒只字未提?。?p> 如果是真的,那酒輕嬰現(xiàn)在是有功之人,皇上都會封賞她。
可是,今日之事如果被母后知道,會不會責(zé)怪他。
慕容勻承厲聲道:“來人,將這個胡說八道的東西帶下去,挖掉眼睛?!?p> 旁邊其他士兵都倒吸一口涼氣,大家都看見這個女子上了景安王的馬車,可人家太子居然帶頭否認(rèn)。
慕容勻承又彎腰行禮道:“皇叔,既然您和這位酒輕嬰月余前就在一起,她肯定不是我們要捉拿的女子。恕侄兒冒犯,您趕緊回宮吧?!?p> 景安王卻擺了擺手,看看酒輕嬰,再看看慕容勻承,一副委屈的樣子:“太子千萬別誤會,我和她是清白的,雖然日日在一起,但從未逾越半分,這事去過十三郡的人都看在眼里,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酒輕嬰不解的看著景安王。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他倆什么時候日日在一起了。
明明是他下令將她關(guān)在了青龍寺一個月。
慕容勻承面色更加不自在:“侄兒惶恐,皇叔千萬別這么說?!?p> “哎,這種事更要說清楚,萬萬不能讓太子殿下誤會,以免你們夫婦二人婚后不合,今日當(dāng)眾講明白才是?!?p> 酒輕嬰肺都快氣炸了,她巴不得解除婚約,可這個男人為什么要幫倒忙,把她往火坑里推。
慕容勻承咬緊牙關(guān):“侄兒相信皇叔為人,定不會做出搶侄媳婦的事情?!?p> “狗屁侄媳婦,你不是要弄死我嗎,怎么現(xiàn)在承認(rèn)這門婚事了?”酒輕嬰坐在景安王旁邊心里怒罵著慕容勻承。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漏出破綻。
然后恨恨道:“太子殿下話說的太早了,只是訂婚,未成親之前雙方都可以解除婚約,何來侄媳婦一說?!?p> 雙方都可以解除?這是在暗示他?
慕容勻承看著有幾分膽色的酒輕嬰并沒有生氣,反倒覺得她比后院里柔柔弱弱的女子有意思。
景安王看著兩人交鋒的眼神,悠悠道:“是本王自多作情了,既然太子殿下不是專程來迎接,那本王還要趕時辰進宮,哎呀,白白感動一場?!?p> 慕容勻承此時再改口未免有些太打臉,只好給皇叔的馬車讓開一條道。
可景安王還補充一句:“沒想到堂堂燕國太子,居然動用帝都一半的官兵去抓一個女子。還真讓本王失望,看來我以后多疼愛勻凌一些或許是一條好的出路?!?p> 慕容勻承臉色難看到極點,什么意思,難道九皇叔想要扶持七弟那個廢物當(dāng)太子。
不可能,慕容勻凌那個廢物拿什么和他相比。
看著緩緩離去的馬車,慕容勻承緊握拳頭憤恨道:“慕容鳳景,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登基為帝,一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