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桐當時就嚇清醒了,她猛的推開小姑娘的房門:“孟予!”
房間里空空蕩蕩,雪白的窗簾在夜風中撲騰著落下,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從被窩里爬出來,迷茫的喊著:“媽媽?”
孟梓桐握著門把手,奇怪的掃視了一圈,手指緊了緊,最終還是艱難的擠出個笑來:“沒事,媽媽看看寶寶乖不乖?!?p> 她走過去把窗戶關好,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憐愛的親了她一口:“寶貝晚安?!?p> 小姑娘縮在被子里顯得小小的,又軟又糯,她沖著媽媽甜甜的笑了笑:“媽媽晚安?!?p> 孟梓桐坐了一會兒看著女兒睡著了,才離開。站在門外,被冷風一吹不由得頭暈目眩。
她晃了晃頭,覺得自己真的喝多了。
而安靜的房間里,突然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小姑娘的被窩下憑空鼓起一個小鼓包,一個小小的東西鉆了出來,它冷冷的看著已經睡過去的小姑娘。
“蠢貨……”
它像個還沒長開的小嬰兒,蜷縮著身子,看起來瘦骨嶙峋,格外可憐??尚⌒〉氖终粕蠀s長著十根長長的指甲,泛著尖銳的冷光。
說它是人似乎還差點什么。
小姑娘有點不安,縮了縮脖子,卻一腳把被子踢開,直接蓋在那東西的頭上。
“……你這個蠢貨!”那東西大怒,一把揮開身上的被子。黑漆漆的眼珠子冷冷的盯著小姑娘,尖銳的手指在空中劃來劃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的切開女孩兒柔嫩的脖子。
可最終,它只是冷哼了一聲,揮手把被子甩在女孩兒身上。一縱身跳下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窗外的月亮格外的圓,透著森冷的光,閣樓那把老舊的鎖吱吱呀呀的開了,又吱吱呀呀的鎖了。
好像有什么東西進去了,可誰也沒看見。
黑夜會掩蓋很多東西,比如,罪孽。
石南喬孤身一人開車穿過大半個城市,漆黑的車身劃過夜色,周遭環(huán)境從紙醉金迷漸漸趨于破敗,最終他的車在一個小的僅容一人穿過的小胡同外熄了火。
那是輛很漂亮的賓利,貴的大氣,而這個小胡同卻像被整個城市隔離開了,破舊的帶著些死氣。
格格不入。
石南喬沒有馬上下車,他慢吞吞的抽出根煙,恍恍惚惚的紅光在黑夜里若隱若現,
窗外的月亮很亮,卻照不進這個胡同,它就像一張黑漆漆的大嘴,漸漸把石南喬吞沒。
盡頭破敗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干癟的老頭出現在門后:“老頭子恭候您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