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凜與蜜蟲順利會見的那晚,凜就向頤露發(fā)出了拜訪信件,只是已過幾日,頤露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回復(fù)。
嵐和月見的加入似是為客店注入了新鮮活力,這里不似塔之國,對于嵐來說已沒有以塞口中的禮儀與束縛,起初嵐還有些克制,卻也架不住這滿滿的自由氣息,時間一久儼然是直接放飛了自我,月見意外的和嵐很合拍,有時和嵐一起出去,玩起來就是一整天,嵐的笑容掛在臉上,眼中卻滿是悲傷,這何嘗不是在報復(fù)式的玩鬧,凜放縱著嵐的任性,對好友愧疚之情讓他蒙住了雙眼。
作為清水一族名義上的管家,蜜蟲算是承擔(dān)了所有,她不吝惜于付出愛心,盡管她未曾做過一位母親,蜜蟲并不是一開始就會照顧人,在她來到清水家之前,蜜蟲甚至分不清楚廚倉里的鹽與糖,自由身后的代價往往伴隨著責(zé)任,誰也無法真正割裂開過去,她無法接受如此毫無生活經(jīng)驗的自己,所以她一直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當(dāng)她看到老板娘在獨自一人打掃廚倉時,她主動走了過去。
這間客店是老板娘最為珍視的寶物,大多數(shù)的時間她都會親力親為,這里不僅擁有著過去的回憶,還在不斷創(chuàng)造出新的記憶,有時老板娘也會感嘆不已,從蜜蟲到來的第一天,老板娘就很喜歡她,看著蜜蟲,便會就想起年輕時的自己,老板娘原本出身頤露,她是在嫁給丈夫后才與之一同搬來暗夜村,她竟也可以離開那里,這實在是個奢侈的心愿啊,那個愿意帶她走的男人,她終究還是沒有看錯他,當(dāng)她向蜜蟲說起往事之時,眼眸不禁濕潤起來。
頤露雖為富饒,但也流傳著不少傳說,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只有當(dāng)真的降臨到自身之時,才會知曉其含義,可那時也為時已晚,老板娘名為芥子,在幼時有一位名為玉竹的伙伴,她們猶如水火,明明是不同的個性,卻成為了好朋友,她們一同分享著秘密與零食,爭爭吵吵,在時間的流逝下,她們一起長大了。
玉竹是位美人,在時間的精琢下更是溫柔動人,那時老板娘芥子已有婚約,看著昔日的伙伴要即將離開她成長的地方,玉竹不免傷感落淚,就在老板娘離開頤露的前一天,玉竹不見了,他們漫無目的尋找著,一天又一天,只是玉竹卻好似從沒有存在過,漸漸地,老板娘發(fā)現(xiàn)她身邊的人都在遺忘,只有她還愿意相信她認(rèn)識玉竹,直到現(xiàn)在,她依舊不知玉竹到底去了哪里,又或許是玉竹真的從未存在過,這樣的故事在頤露尤為普遍,傳聞頤露之主喜愛美女,那些消失的美女是被頤露之主抓去了,那是個存活了許久的妖怪,那個可怕的回溯之匣就是屬于頤露之主的,真真假假,似乎一切都是如夢一般。
連續(xù)幾日,凜還是沒有等到任何的消息,就在凜決定前往頤露一探究竟之時,那封遲來的邀請信來到了凜的手中,他們告別了暗夜村,帶著老板娘送給他們的糕點便前往了頤露,它又被稱之為是塔之國的屏障,不過頤露之主與塔之國守家家族的不同點在于活動范圍,凜一行到達頤露境地時,白夜早已等候在那里,以他那繃帶裝扮很難將其忽視,他主動上前給了凜一個擁抱,并表示非常歡迎他們的到來,凜看上去沒什么,但月見和嵐早已是一副驚恐的樣子,白夜歪著頭看著他眼中的孩子們,嘲諷之意漸生,他有意增加恐懼,可是清風(fēng)的云淡風(fēng)輕讓他將驚嚇逐至轉(zhuǎn)向了好奇。
白夜絲毫不提頤露之主,只是先將遠(yuǎn)方來客送到了暫居的客店,這樣的態(tài)度讓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爽,不過凜都沒有說什么,他自然是不會給凜尋找麻煩,嵐實在是對他喜歡不起來,更是把他稱呼為木偶娃娃,那是打從心底里所散發(fā)出來的寒意,也許他真的不是人類?嵐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不知為何他就是對白夜充滿了偏見,不過嵐的猜測并沒有錯,白夜確實不是人類,凜一開始就察覺到了,盡管他在認(rèn)真的模仿著人類的舉動,終究是眼神不會騙人。
客店中的幾人各懷心事,也顧不上頤露的環(huán)境要比暗夜村好上許多,直面而來的不安讓緊繃的神經(jīng)更加趨近于崩壞,這在嵐身上體現(xiàn)的極為明顯,像是從云端墜落,身體止不住的下沉,
他想要求救,但沒有人可以拉住,他自嘲終究是在家族羽翼下被呵護成長的鳥兒,昨日的笑容更像是為今日悲傷所做的最后狂歡。
凜所在的位置在頤露被稱為夢境之路,它因制造虛幻記憶的匣子而生,如今的頤露不復(fù)往昔,頤露之主更是掙扎于夾縫之間,經(jīng)過一夜休息,白夜再一次來到了客店之中,他不再掩飾,言語中所透露出的滿是急切,夢境之路所連接的另一端正是頤露之主所在之處,當(dāng)然了,去往夢境之地自是需要用些特殊的方法。
“雖然感到很抱歉,但是還請多加配合。”
說完,白夜就拿出了他事先準(zhǔn)備好的眼罩交到了每個人的手里,出發(fā)之前,白夜還交給每個人一根繩子,就這樣牽著繩子繼續(xù)往前走著,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于停下了腳步,由于看不到周圍的環(huán)境,僅僅只能依靠感覺去判斷,他們似乎來到了花園,這里有著混合的花香,可伴隨著時間的溜走,心底里冒出的寒意愈加深刻,這靜謐的有些可怕,白夜從剛才開始就沒有了聲音,即使是拉著繩子,也毫無任何反應(yīng),凜預(yù)感不妙,他想要拉開眼罩,卻被一只伸過來的手?jǐn)r住了。
他們無法聽到彼此的聲音,只能通過動作去表述想要說的話,在凜察覺這點之后,他也嘗試著去尋找方法,卻一無所獲,他們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不管是之前離開住所,還是花香之地,這都是他們產(chǎn)生的幻覺,此時的凜正和他的伙伴們靜靜的躺在他們之前的住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