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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之物語

第一百六十五章 賣夢人

凜之物語 本墨射手 2243 2021-05-04 22:30:00

  始于起點,歸于原點,等到他再一次回到奈何橋時,那么會發(fā)生什么?

  “是我,阿音,凜,從剛開始你就好奇怪?!?p>  凜有些在意阿音說的這句話,在他的觀感之中,明明更加奇怪的人是阿音才對,話雖如此,也許身體要更加誠實一些,畢竟阿音一直拉著他向前走,而他也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想法。

  “紙鳶飛,紙鳶飛,不輸給雨,不輸給風(fēng)……”

  即使是沒有看到阿音的表情,凜也感覺的出阿音的快樂,雖說是跑在前面的阿音拉著他的手,可如果不是凜輕輕圈住了她的拇指,那么他們就要分開了,阿音似乎不在意她所牽著的誰,甚至不愿回過頭來分享給他一個眼神,要知道,從前的阿音,是會一直望著他們的背影,她答應(yīng)過嵐,她會平安的歸來,扶過了紅桑,略過了飛鳥,阿音終于在沙羅樹前停下了,凜沒有想到她竟會忽然放慢腳步,眼看著就要相撞的兩個人,凜不得已推開了阿音,結(jié)果凜是結(jié)實的撞到了樹上,臉上也是掛了彩。

  “啊……凜……”

  凜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隨后便是額下巴及臉頰,他覺得很痛,卻又說不上來是在哪里,只能自己胡亂的摸索著,直到阿音拉著凜的手放到了額頭,凜的臉上才出現(xiàn)了吃痛的痕跡。

  “糟了,看上去傷的不輕……”

  阿音從懷里掏出了白色手帕,隨后便是以手帕輕觸傷口邊緣,幸好沒有流血,要不然這手帕可就要從白色變?yōu)榧t色了,凜發(fā)現(xiàn)他無法從阿音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情急之下,他抓住了阿音的手臂,少女無聲的詢問讓凜有些迷茫,很長時間,他們都僵持在了原地,沙羅樹,只有在啄木家中是沒有沙羅樹的,僅存的只有庭院里的那顆李樹。

  “凜?”

  “對不起……我…我的……額頭沒什么大礙,不用麻煩了?!?p>  “那怎么行,我來幫你,是可以減少疼痛的方法?!?p>  阿音踮起腳尖,隨后用白色手帕輕輕在凜的頭上揮舞著,反復(fù)幾次,最后用白色輕觸到了凜受傷的額頭。

  “快快飛走,快快飛走……疼痛快快飛走……”

  那副虔誠的模樣,凜差點就相信了,不過是騙騙小孩子的方法罷了,阿音也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安慰嵐嗎?不知為何,凜總是可以記起嵐的樣子,那個孩子……他可沒少傷害那個孩子的自尊心,如果可以用假扮壞人的方式來讓那個孩子放棄成為家主的話,就算是成為一輩子的壞人又有何妨,畢竟他們正在體驗的這般人生,注定是帶著緋紅與失去的,這樣的生活,沒有人會喜歡的。

  “謝謝阿音?!?p>  “凜,就說你好奇怪,我們不是同伴嗎?同伴之間,是不用說謝謝的?!?p>  他從未覺得阿音也可以這般吵鬧,似乎與他印象中的預(yù)知之主有著太多的區(qū)別,是他自己太過奇怪了嗎?還是……

  “紙鳶飛,紙鳶飛,即使是一片葉子,也要向著明亮的方向……”

  阿音又唱起了記憶中的歌謠,她再一次的拉著凜的手,主動的在前邊帶路,她的速度明顯是加快了,而且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斷地加重,如果說之前是讓凜隨時離開,那么現(xiàn)在是誓死不讓凜走開。

  “阿音?”

  “怎么了?凜?”

  “你還記得歌謠的其他部分嗎?”

  彼時,他們已來到了另外一個地點,是有著扇貝的簡陋小巷,他們就是在這里,第一次聽到了賣夢人的故事。

  “歌謠的其他部分啊……我當然記得……紙鳶飛,紙鳶飛……小飛蟲它……咳…咳……”

  啄木音跑過去靠在了小巷的墻上,手也拍打著胸口,凜見狀也跟了上去,他輕輕的拍了拍阿音的后背。

  “阿音……”

  “我沒事,凜,只是…有些口渴……快看,那里,扇貝的里面竟然有水?!?p>  不顧凜的阻攔,阿音徑直的跑過去喝掉了扇貝里的水,隨后她拿起另外一個扇貝遞給了凜,看著阿音期待的眼神,凜還是接到了手里。

  “好甜,凜,像是蜜水一樣,你也快試試,喝下去,感覺瞬間輕松了不少,很輕快的感覺?!?p>  他好像看到了幻影,扭曲的,倒影在水中扭曲的簡筆畫,凜根本就無心飲用,只是阿音灼熱的視線,像是要把他的臉上戳穿一個洞,阿音在不斷催促著,最后凜轉(zhuǎn)過身假裝喝了下去,至此,阿音期待的眼神才逐漸消去。

  “我想起來了,賣夢人說起過,太陽會升起,又會落下,再升起,再落下,要先用扇貝挖出一個大坑,然后把自己的夢埋進去,百年后,再重新挖出來,快點,凜?!?p>  “可是阿音,你怎么知道現(xiàn)在就要挖出來呢?賣夢人還說過,如果不遵守諾言,這個用扇貝挖的大坑就會成為我們自己的墳?zāi)??!?p>  阿音瞬間就停止了繼續(xù)挖坑的動作,當她轉(zhuǎn)過身,凜就看到阿音的臉上滿是淚水。

  “我們……自己的墳?zāi)?”

  凜見不得女孩子的眼淚,就在他想要擁抱下阿音時,他的手直接穿過了阿音的肩膀。

  “阿音……不要哭了,這次換我告訴你可以減少疼痛的方法?!?p>  “凜……我記起來了,歌謠的其他的部分,紙鳶飛,紙鳶飛,夜間的小蟲子,即使是被烤焦了翅膀,也要向燈火飛去……”

  阿音拉著凜在小巷前祈禱著,在他們決定離開小巷前,阿音第一次躲到了凜的身后。

  “凜……答應(yīng)我,與我玩一場游戲吧。”

  阿音從懷中拿出了發(fā)帶,隨即把它放在了凜的手上。

  “一起來玩躲貓貓的游戲,我做鬼,凜蒙住眼睛,我來帶著凜前行?!?p>  “好?!?p>  由于身高差,凜主動蹲下身子讓阿音幫她遮住雙眼,她的手依舊軟軟的,卻在不時間變得透明,她是真的沒有覺察到嗎?還是認為他們已經(jīng)變得一樣了呢?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阿音所帶他去的那個地方正是奈何橋,始于起點,歸于原點,而他也因為遮住了眼睛,所以望不到阿音不想讓他看到的。

  “”那么我們要開始走了,凜。

  阿音拉著凜的指尖,不重不輕,同時她也沒有停止唱著紙鳶的歌謠,只是看不到,凜還沒有失去聽覺,若有若無的,似呼喊又或是求救,他還是守住了與阿音的約定,沒有親眼望一望足以讓他絕望的一面,可這又何嘗不是阿音所的心愿呢?

  “紙鳶飛,紙鳶飛,終將歸去,終將歸去……”

  奈何橋盡在眼前,阿音也加快了奔跑的步伐,只差一步的終曲,終歸是無法歸去。

  “快停下來?!?p>  恍惚間,凜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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