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你有了這么長的記憶?”李霽認(rèn)真地盯著綠得有些可愛的煤球仔細(xì)打量著。
“我,可能是吃多了神仙草。”煤球捂著嘴不好意思道。
“神仙草?現(xiàn)在很流行神藥么?你是在哪吃的?為什么要吃?”李霽緊迫地追問。
“有一個賣神藥的,聽說他的藥很靈,而且他也看不見我,我就放心大膽地鉆進他裝草藥的簍框里,慢慢吃了個夠,就這樣原先漆黑的我變成了綠色,我心想一定是神仙草吃得太多了,不過記憶力倒是蠻好的,所以我確定那神藥就是很靈的哦?!泵呵虻靡獾?fù)崦饣纳碜樱孟駬炝藗€大便宜似的咧著嘴,咯咯咯笑著。
“我的天,這東西亂吃我是聽說過,可沒有聽說有人會隨隨便便亂吃藥的,小心被毒死!”該問的問完了,卻沒想到煤球只是因為貪吃,實在是太幼稚,李霽搖了搖頭,端起熱水盆扭頭就走。
“哇,我不是中毒了才變色的吧!”煤球嚇得一陣風(fēng)似的緊跟李霽身后。
李霽猜測黑森林里一定有漏網(wǎng)的鬼魂,還有鬼姥姥也不會善罷甘休。最近神藥出現(xiàn)得如此突然,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主人,這位,是崔元山?”煤球摳著腦袋看著躺在冰床上一動不動的崔元山問。
“不錯嘛,你吃了神仙草連之前的記憶也恢復(fù)啦?!崩铎V一邊笑一邊把打濕了的帕子敷在崔元山的額頭處。
“主人,他就是那位招親現(xiàn)場想娶你的崔元山啊,多英俊的公子啊,躺在這兒也那么俊俏,怪不得這些事你都要親力親為呢!”煤球自顧自地圍著冰床興奮地跑來跑去。
“哎呀,你別轉(zhuǎn)了,頭都被你繞暈了。我可告訴你,我照顧他,是因為我懷疑他這來路不明的傷勢有可能跟魔族有關(guān)!”李霽招呼極速轉(zhuǎn)圈的煤球停下,又深思熟慮地想起那日李嶸被打傷,是鐵面的出現(xiàn),還有消失很久的金煞手從中作梗,但這一切都還沒有讓她想明白個所以燃。
如果像她先前預(yù)料的那樣,妖魔鬼怪都從禁錮之地和界限之外突然出現(xiàn),那么就將會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那么本來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老百姓就更加沒有了活路。
“嗯,該親自動手的時候當(dāng)然要自己來?!崩铎V小聲的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剛才的回答做補充。
煤球,癡癡地靠在崔元山腳下,閉著眼睛享受著一陣陣冰爽。
突然,崔元山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般猛地睜開了眼睛,腳下也生出了大力蹬的一腳,挨著他的煤球尖叫一聲被老遠(yuǎn)的踢到墻壁上,瞬間化做餅形。
崔元山的醒來使整個崔府上下都喜洋洋的,同時也使在他身體里種下魔種的魔族沸騰了起來。
“尊上,我們的魔種終于蘇醒了,看來我們重現(xiàn)于世指日可待。
”
退隱于深山老林的白牙洞里,一位身著紅衣的魔小弟單膝跪地領(lǐng)著一群黑衣小魔向魔王道著喜。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你們也等不及了吧?”魔王背對著眾小魔,聳肩大笑,“這顆種子可是壯得很吶,要好好培養(yǎng),重振我魔族雄風(fēng)可都靠他了。”
“我們在混天暗日的白牙山憋屈了上百年,也憋夠了,如今他人族動亂,人心不齊,正是我們培養(yǎng)勢力的時候?!蹦〉茏孕诺卣f。
“鐵面,以你在人族中間的觀察,我們培養(yǎng)的這顆魔種怎么樣?會不會一鳴驚人?”魔王扭過頭來,長長的獠牙掀開一張大嘴,兩眼放出綠光。
“崔元山乃是大法師之子,自然資質(zhì)是不錯的,這人間恐怕只有他最合適,把他藏匿于大法師眼皮底下也是最安全的?!辫F面從一堆黑影中站立起來,轉(zhuǎn)動著手掌邊的金手指,猙牙咧嘴。
“嗯!”魔王很滿意地點頭,他魔性的笑聲回蕩在大山里,由紅燭映襯的巨大的影子顫動著遮蓋了整個向他跪拜的魔小弟。
“魔尊威武,魔尊天下第一?!?p> 醒來的崔元山精神抖擻,一點也沒有連續(xù)吐血后的虛弱,看起來反倒更加有力氣。他一骨碌爬將起來,盯著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李霽,傻傻地看著。
“怎么?睡了幾日不認(rèn)識了?”李霽閃爍著眼眸盯著那個幾日來讓她不眠不休的崔公子,手里的熱水帕子早已沒有了溫度,被受到驚嚇的李霽扔在地上。
“認(rèn)識,我在想什么時候李大小姐住進了我的臥房,還這么貼心的伺候我?”崔元山瞟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帕子,緩緩逼近李霽的失色的面龐,那新生的氣息癢癢的撲打了上去。
李霽第一次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凌人盛氣,片刻才從那逼人的氣息里躲開了去。
“崔元山,你怎么這么不知道羞恥?”李霽慌里慌張地看了一眼從墻壁上滑落下來恢復(fù)原狀的煤球,面色緊張得一陣紅一陣白。煤球張望著臉,看得傻傻的,兩粒溜圓的眼珠一愣一愣的。
“我記得我們有婚約,是不是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我了?”崔元山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打量著新布置的臥房,整個大紅色調(diào)無不顯示著喜慶,他故意笑著說,“在我沉睡的幾日里,夫人辛苦了!”
“崔元山,你真的沒事了?”李霽正在想崔元山醒來是不是和神藥有關(guān)系,陷進思考中的她可沒有聽到崔元山到底在說些什么,她只是很關(guān)心崔元山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她伸出手去拉住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半天又回到她面前的崔元山,握著他的手關(guān)切地說,“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沒事了?!?p> 她摸著他的脈搏,一切都和常人一樣,甚至比常人更加穩(wěn)健,她放心地笑了笑,正要松開手,卻被崔元山一把拉住攬入懷里。
“你放手!”李霽用胳膊肘拼命敲打崔元山的胸口,卻不知崔元山哪里來的力量怎么也無法讓她掙脫。
煤球本是捂著害羞的臉,眼珠子卻一直露在指縫,它看到主人被崔元山摟著掙脫不掉,本想沖上前去咬上一口,或者拿什么東西當(dāng)武器好好收拾他一頓,可是它卻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在崔元山的體內(nèi)有一個東西像嬰孩般蠢蠢地蠕動著,煤球嚇得一動不敢動,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剛才的那一幕又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