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正想著那面不知是預知未來還是重現(xiàn)前世的神奇的鏡子,崔元山就笑嘻嘻地捧著那魚兒朝她走來。
“這魚兒會說話,你猜魚兒說了什么?”崔元山把魚兒的嘴發(fā)在李霽的耳邊。
李霽努力克制對此反應盡量不要與鏡中顯現(xiàn)的情景所一致,半晌,她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即使她可以預先控制自己,卻無法左右崔元山。
崔元山見李霽沒有任何反應,又重新把魚兒靠近,并用力擠壓魚兒的嘴,使其緊閉的扁扁的小嘴像人說話一樣圓圓地張開又扁扁地閉合又張開,殘酷的動作使魚兒看起來十分難受。
李霽實在看不下去魚兒遭受的折磨,盡然脫口而出,“你放了它吧,別折磨它了?!?p> “放了它?”崔元山本來打算用柳枝烤魚,那絕佳風味是他從前經(jīng)常干的事,一想到要放了它,多少有些舍不得。他愣了一愣,看李霽一臉的堅定,只好打消了吃烤魚的念頭。
“好,你說放了它,我就放了它,誰叫你是我未來夫人呢!”崔元山忙跑到小河溝把可憐的魚兒丟進水里,那魚兒一晃便游走了。
李霽看著這一幕幕重現(xiàn)的情景吃驚不小,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崔元山,突然有種沒有在那鏡子前多待一會兒的落寞,要不是崔元山突然出現(xiàn),恐怕她還可以預知更多。而這迷惘的眼神在崔元山看來卻是一雙對情郎癡迷的眼神。
他朝她走過去,溫柔地摟著她的肩膀深情地說,“你以后讓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以后就由我來保護你,我崔元山發(fā)誓,我會將這世上最好的都給你,讓李霽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李霽原本是在深思神秘鏡子其中的奧意,崔元山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得仔細卻沒有當即回應,過了一會兒這些話才像一股暖流慢慢滲透到她心里,竟然再次讓她心里感覺到莫名的暖意,她無法控制羞澀的自己從崔元山臂彎里掙脫,然后隨便朝著一條小路瘋跑過去,崔元山緊跟著追了過去。
難道自己的命運就在那面神奇的鏡子里,李霽邊跑邊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去哪里,總之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跑,崔元山也一邊緊跟其后一邊喊著她的名字。
這如膠似漆的愛戀來得太快,以至于她的心怦怦怦久久不能平靜。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明白,一種特別想要找回鏡子的沖動反復在腦子里回蕩。當前面無路可走時,她才斷了對神秘鏡子的幻想。
她不再瘋跑,停下來指著眼前那座擋住去路的衰敗茅草屋問跟上來的崔元山,“你們崔府如此富麗堂皇,竟然在此處綠蔭蔽日的地方有一座這樣破落的房屋,是不是園子太大,把這里給遺漏了?”
崔元山皺了皺眉看著語帶譏諷的李霽,苦笑道,“這里不是被遺漏,而是故意為之?!?p> “那就是富貴人家對山野的一種向往咯?”李霽調(diào)皮一笑,徑直向茅草屋走去。
“不要去!”崔元山趕緊叫住想一看究竟的李霽,可李霽的腳并不聽她使喚啊,她堆臉假笑,回敬道,“既然如此稀奇,為何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李霽闊步走到茅草屋跟前,她注意到茅草屋四周叢生的雜草有被人踩過的跡象。
她輕輕推開虛掩的門,滿屋堆砌的木塊中間是一張用屋子里的木塊隨意平鋪的床,她用手摸了摸,干干凈凈的,沒有灰塵,看樣子應該有人住在這里。
她不可思議地打量了一番茅草屋里的每一個角落,轉(zhuǎn)過身來問崔元山,“這里有人?。孔〉氖鞘裁慈??”
崔元山本來不想說,就怕一不小心把她給嚇著,但事已至此,隱瞞是不可能的了。
“這里住著四夫人?!?p> “四夫人?”
“對?!?p> “可是這屋里沒有人啊,而且這里雖然陰暗潮濕,倒是挺干凈。”李霽望了一眼那一塵不染的用木塊拼起來的床。
“不好,很可能四夫人又發(fā)病逃跑了出去?!贝拊桨l(fā)現(xiàn)角落里松掉的鐵鏈,預感不妙。
“怎么了?”李霽被突然大叫“不好”的崔元山驚得稀里糊涂。
“四夫人精神不好,不知道會惹出什么禍來,即使不惹禍,也可能因為精神失常傷害到自己,萬一去了池塘,或者高樓處就危險了?!贝拊街钡卦谠卮蜣D(zhuǎn)。
“那,我們快去找找?!崩铎V欣慰地發(fā)現(xiàn)原來崔元山是這樣一個有愛心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那神藥的作用,不僅治好了他的病,就連他的所有壞的心性和脾氣都給治好了。
突然一個黑影從半人高的草叢中竄出來,從退出茅草屋的崔元山和李霽身邊一閃而過。
“快!”兩人幾乎同時喊出聲,向那黑影追了出去。
追到一半,李霽就停了下來,望著那個十分默契同時望著她的崔元山。此地濕滑,雜草叢生,如果不是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又怎么會一溜煙跑不見了。他們交換了對久居此處的四夫人有所懷疑的眼神,此時竟然如此心有靈犀。
“你也認為是四夫人?”
“你也認為是四夫人?”
不約而同的疑問讓他們相視而笑。
正在此時,從遠處蔓延過來一陣陣嘈雜的打喊聲,仔細一聽,好像是一群人在追趕,再仔細一聽,原來是琉山院關(guān)押的盜賊逃跑了。
此時,崔忈甫正在書房里端詳著束妖袋里的一只小妖精,聽到響動馬上就把它揣進了懷里,便慌慌張張關(guān)上書房的門。
就在關(guān)上門的一剎那,他在門外瞧見屋內(nèi)有一個可疑的影子在隱隱顫動,他猛地一掀開門,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繼而四處尋找,也一無所獲。
“快,快,盜賊往這邊去了。”邢大管家?guī)е恍腥舜掖覐膭e苑往正院大門追去。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崔忈甫再次關(guān)好書房門,叫住驚慌失措的大管家。
“關(guān)押在琉山院的盜賊跑啦...”大管家拍著屁股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因為畏懼崔忈甫的責罰,所以他表情夸張。他眼巴巴地望著陷入沉思的崔忈甫,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崔忈甫竟然沒有半點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