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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舊時裳

第十一顆石子 現(xiàn)在的小孩子啊

著我舊時裳 胤小凡 2334 2019-07-09 21:32:18

  華燈初上,精巧玲瓏的宮燈一盞盞閃爍,優(yōu)雅地穿梭在阡陌交替的宮墻碧瓦之內。

  坐在奉天殿內的景書陽眉頭微皺,看上去有些怔神。

  窗紙上透著窗外的宮燈,他甚至還記得很多年前,他也這般提著宮燈,來來回回地踏著那磨得錚亮的青石板路,一走就是一晚上。第二日換班,他可以睡一整日,亦或是在城中整日閑逛。

  如今……

  “周福,添燈?!本皶栄劬τ行┧嵬础?p>  老太監(jiān)周福不敢耽擱,少傾,窗紙上透著的宮燈,像是融入硯池的墨水,氤氳般隱去,殿內燈火通明。景書陽盯著窗紙,還有些沒有回神。

  “皇上……”

  殿下還立著一人。

  景書陽目光登時銳利,掃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拍打著一張折子:“你剛才說,你們的人,失聯(lián)了?”

  那人誠惶誠恐地低頭:“是屬下失察,屬下罪該萬死?!?p>  景書陽意味不明地盯著那人片刻,眼神慢慢緩和下來:“不至于,那人朕知道,你們能順利跟著他才是不正常?!?p>  “……是?!?p>  那你剛才兇什么……?影衛(wèi)有些后怕的揉著心口。

  這時,外面的小太監(jiān)敲了敲門,小心道:“皇上,藍少保求見。”

  藍三???他來干什么?

  景書陽給周福使了一個眼神,周福心領神會,甩動著浮塵,拉長嗓子喊道:“宣——”

  景書陽看了影衛(wèi)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有消息隨時稟告。”

  “是。”

  那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不知了去向。周福跟了皇上十幾年了,一直很想知道,這群影子一樣的人,究竟是藏在哪里?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不及周福細想,藍三省就風風火火地進殿:“皇上萬歲萬歲……”

  “不用了?!本皶柌簧踉谝獾負]手:“說吧,這么晚還進宮所為何事?”

  藍三省狐貍一樣的心思,猜想這皇上可能心情不太好,心下覺得難辦,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稟告:“春香樓之事,想必皇上早已洞察,此次微臣便是為了這事而來?!?p>  景書陽這才仔細地看著藍三省,藍三省頭發(fā)有些雜亂,身上還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脂粉香氣,十有八九是剛尋花問柳回來。景書陽脾氣不太好的搪塞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朕自有朕的打算。”

  藍三省垂著眼瞼,并不著急。

  “陛下圣明。微臣對此事另有拙見,心知此事重大,不敢藏拙。但此事又經年久遠,微臣不敢暗自揣摩圣意,心中惴惴不安,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屁快放!”

  這藍家三公子好的沒學到,一堆廢話倒是和他爹學了個十成十。

  “是!”這可是你讓我講的,“陛下要追蹤的一行人當中,微臣倒是見過其中一個幼童,其眉眼樣貌像極了……”

  藍三省小心翼翼地看了景書陽一眼,緩緩道來:“……當初的玲娘?!?p>  “放肆!”

  “皇上恕罪。”

  周福和藍三省同時下跪,只是一個誠惶誠恐,一個處變不驚。

  一個折子應聲砸了下來,正中藍三省的額頭,藍三公子腦門上片刻就顯出了淤青。

  這次可真是玩大發(fā)了,有點虧……藍三省想。

  “藍三省,藍愛卿,你是不是仗著你父親是朕的太傅就如此的為所欲為了?你真以為朕不敢斬你是嗎?”

  “皇上息怒?!?p>  “息怒個屁!”

  “保重龍體……”

  這次真的是怒氣不小,可藍三省真覺得皇上不敢拿他怎么樣,朝局還得靠藍家繼續(xù)維持穩(wěn)定呢。

  狠話誰不會放啊……

  不消片刻的和緩之后,景書陽坐回到了龍椅之上:“周福,你先出去?!?p>  老太監(jiān)求之不得。

  “你如何知道的玲娘?”周福走后,景書陽惡狠狠地問道。

  “作為陛下的心腹,執(zhí)乂司的司命,自然會幫陛下排憂解難。”

  “你調查朕?”

  “微臣不敢,只是機緣巧合下聽說的?!?p>  “你很好。”

  “謝陛下贊賞……”

  景書陽看了一眼桌邊的藍瓷窯燒牡丹茶杯,不遠柜子上的祥云玉如意,都挺適合拿起來砸人的。

  但終究,他還是沒有對藍三省做什么,只嘆了口氣:“玲娘死了有十幾年了,春香樓來報,那孩子卻不過八九歲上下,時間不對。況且……人已經跟丟了,藍少保難道還有什么妙計不成?”

  “兩人之間總該有些關系,微臣妙計不算,只是有點興趣……”

  “興趣?”景書陽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陛下聽錯了,是為陛下排憂解難,在所不辭。”

  “你當朕不識數?”

  “不敢……”

  ···

  云深竹溪距離京城真可謂是山高水遠,他們緊趕慢趕半個月才到。

  林浩依舊悶悶不樂,畢竟一路上他和衛(wèi)子高相看生厭,卻還不得不天天朝夕相處。不過話說回來,回了云深竹溪,依舊還是得朝夕相處。越想林浩就越生氣,下車的時候甩臉子,對師姐柳如煙一個問好都沒有。

  柳如煙黛眉一豎,叉腰大喊:“林!小!浩!”

  林浩不情不愿的鞠了個躬,敷衍道:“師姐安好……”

  然后,就一溜煙跑掉了。他是真的不想再見著衛(wèi)子高了,讓人心里氣得慌。

  柳如煙搖頭:“這小東西,誰又惹到他了?”

  她是越來越搞不懂現(xiàn)在的小孩子了。

  始作俑者衛(wèi)子高面無表情的下車,中途對楊笑好心的幫忙視而不見,險些一個踉蹌臉先著地。下車后瞪楊笑的那個眼神也充分的說明,他完全沒有對自己這般任性的行為進行反思。

  楊笑也越發(fā)搞不懂現(xiàn)在的小孩子了,這么點小事,能生這么長時間的氣?唉……

  “這就是小師弟吧?”柳如煙接過楊笑遞過來的包袱,對衛(wèi)子高和善的笑著。

  衛(wèi)子高隨意地點頭,含糊了一聲,算是應了。

  柳如煙到嘴的一堆好話,就這么被生生的頂了回去。

  楊笑安慰著拍了拍:“看開些,現(xiàn)在的小孩子和我們不一樣了。”

  柳如煙瞪了他一眼:“誰和你我們了,我還小?!?p>  楊笑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笑容讓柳如煙覺得及其的刺眼:“師妹你就比我小半個月……”

  然后,柳如煙優(yōu)雅的莞爾,將那大大小小的包袱又給扔回了楊笑懷里,轉身的動作極其干脆優(yōu)雅。楊笑無奈搖頭,有些凄涼地想著:自己師弟師妹的心眼貌似都不怎么大。

  方跖慵懶的靠在馬車邊上,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他幽幽的嘆氣,心中無限感慨,這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老子的年少歲月啊……”

  楊笑好心的提醒:“師父您該去照照鏡子,或許再過二十年您還是這個樣子?!?p>  衛(wèi)子高也著實覺得,方跖看起來比楊笑大不了多少。難道是楊笑顯老,不能吧,挺……挺俊的啊。

  方跖只笑笑,也不解釋。

  造物弄人,物是人非,哪怕滄海桑田之后,皮囊美艷如新,又怎么能留得住青蔥年少?

  這般說來,玲娘……

  也好些日子沒去看她了。

胤小凡

寫完還沒修改,大家就隨便看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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