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來自北疆豪天的消息,南嶺熊通、長江秦莊、大興王悼等等一些樓外樓中的武道一流人物紛紛旗幟鮮明的認(rèn)同了中原一劍!
而這對于青衣老道來說,不利到了極點(diǎn)!
等到中原一劍的大勢一成,就算到時候他重新回到國內(nèi),怕也是阻擋不了中原一劍的猖狂了!
而這時候只有凌鑫能夠出手!
敵明我暗,是凌鑫最大的優(yōu)勢了!
長江水潺潺的往下流,粼粼的波光照在河上,上方是深深的水平面,一望也望不到底,幽靜的月光照在岸邊。
赤裸著上身的漢子默默的坐著,濕冷的河邊,暗淡的夜色混合成了一道奇異的景色!
嗒嗒嗒?。?!
一聲一聲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漢子卻絲毫的動作都沒有,連頭都沒有轉(zhuǎn)過來。
本來夜深,在如此場景中竟然有人坐在這兒,已經(jīng)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而黑夜中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更是讓人奇怪。
“長江秦莊?”身影瘦削的男子淡聲道。
“嗯?!睗h子出聲道。
“堂堂長江劍客也會逞些虛名,中原一劍的名頭竟然已經(jīng)大到了這個地步!”男子道。
漢子赫然就是長江一帶,一刃手劍打遍八路好漢,莫逢敵手的秦莊。
“劍客不過是劍客罷了,聽一聽中原一劍的話又何妨!”秦莊眼睛一瞇,黑暗中竟然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蹦凶忧迓暤?,手上一揮,一個兩尺三寸的竹枝頓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臉菱角分明,胡渣子遍布,臉上帶著黑厚黑厚的膚色,高大的身軀看起來如同普普通通的青年人一般。
“你是?”漢子脖子一動,一陣筋骨滑動的聲音。
“你還不配知道。”男子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秦莊。
“看來連我長江劍客都不配知道閣下的名字啊。”秦莊冷笑一聲,一把長長的萬仞劍厲鳴一聲,響徹天際。
“手劍稱雄的秦莊,竟然用上了長劍,難怪中原一劍的話的吸引力對你如此之大了?!蹦凶永渎暤馈?p> 秦莊十年前就是武道大成巔峰之境,看此情況,恐怕秦莊已經(jīng)踏入準(zhǔn)宗師之境,而中原一劍卻偏偏是樓外樓以劍道破入宗師之境第一人,以此利誘恐怕沒有幾人能夠不動心。
秦莊赤裸的上身在寒風(fēng)中沒有絲毫的顫抖,那握著的長劍一動不動,風(fēng)聲的呼嘯不能影響他絲毫的動心!
他知道對面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敢小看。
因為樓外樓第一高手的稱呼就算是三十年后依然能夠威震天下!
而能跟青衣道人扯上關(guān)系之人,更是讓他心神戒備。
樓外樓誰都知道中原一劍要對付的就是青衣道人!
凌鑫不動,秦莊也不動!
從凌鑫收到消息以來,就連夜兼程的趕了過來,而這些人的信息北疆豪天早就收集了起來。
一身青衣的他臉上的面孔卻是另一個人的臉龐,恐怕世上能認(rèn)出他的人不多了。
凌鑫面帶不屑,身上云淡風(fēng)輕的氣勢!
而秦莊的氣勢卻愈發(fā)的猛烈了起來,呼呼的氣體從他寬松的大麻褲上放射而出!
吹著地上的雜草搖搖欲墜!
劍動了!
長劍繞過木枝高高的刺向的凌鑫。
凌鑫頓時感覺好似烈火襲來,滿眼映入的都是火紅的楓林,可怕的熱浪撲面而來。
秦莊手劍以短聞名,對陣時常以短對長,往往以出人意料之勢、詭異的出現(xiàn)在對方的命門之處,而今天卻一改傳言中的那副模樣,長劍奇正!
以其慢對其快!
但是他慢,凌鑫比他更慢!
樹枝緩緩的對著秦莊刺去,在這種速度下,恐怕就在凌鑫的樹枝碰到秦莊之時,秦莊的長劍早就刺入了凌鑫的命門!
慢的極致就是快,快的極致就是慢!
秦莊面色不變,心中卻隱隱的提起了神,這一段樹枝一絲威力都沒有,好似一個普通人伸出的手!
然而,青衣道人派遣之人會是這樣嗎?
啾啾啾?。。?p> 長劍瞬間變快,好似萬年冰封的雪花頓時放到了太陽底下,眨眼間就融成了一灘水!
熱的后面是極寒,是一種令人肌膚生寒的戰(zhàn)栗!
秦莊的臉上幾乎要露出喜色了,準(zhǔn)宗師也是他十年如一日的端坐長江旁苦修而來的結(jié)果,恐怕青衣老道也沒能想象到這一點(diǎn)吧。
“是這樣嗎?”凌鑫道。
秦莊的瞳孔一縮,整個人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之色,那把長劍竟然被凌鑫的雙指給鎖住,一股熱騰騰的氣體冒了出來。
長劍滴汁,一個上好的材質(zhì)的劍頭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劍孔!
而此時凌鑫的樹枝已經(jīng)放在了秦莊的脖子之上!
慢,凌鑫比他更慢!
快,凌鑫比他更快!
在這電光石火間,凌鑫取他的命,已經(jīng)如探囊取物一般!
秦莊甚至能感到脖子間的那種寒意,一種可怕的寒意!
“你到底是誰?”秦莊喃喃的道。
青衣道人身邊并沒有聽說有宗師境的手下,他不是一直都是獨(dú)來獨(dú)往的嗎?
更何況國內(nèi)宗師境高手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啊?
可是不是宗師境又有誰能夠?qū)⑺绱烁纱嗬涞拇驍。?p> “青衣道人是我?guī)煾?!”凌鑫淡聲說著,將手上的樹枝放了下來。
長江劍客,以劍為癡,天生練劍,至今未娶妻!
轟!
秦莊腦海一震,他死都沒有料到數(shù)十年都沒有收徒的青衣道人竟然有了徒弟!
要是這讓中原劍客知道了,眼前人恐怕馬上就會死于非命!
“來吧,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不然死!”凌鑫面色一肅,說出的話語卻像寒冬一般凄冷。
“得罪了!”秦莊話音未落,兩個手劍急速揮出!
手劍無鋒,鈍極!
力大極沉!
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就算是真正的宗師也逃不開這一擊!
秦莊有這樣的自信,因為這一擊他整整已經(jīng)練了二十年了!
從春風(fēng)吹起到寒風(fēng)凜冽,二十年的時光沒有一日他曾停止過這一擊的練習(xí)!
如果在以前有人問他,哪一擊是他最好的一擊!
他肯定回答不出來!
但是今后若是有人問起,他知道就是這一擊!
他甚至覺得只要這一擊中了,他宗師的契機(jī)說不定就由此而來!
黑灰的手劍一閃而過,肉眼已經(jīng)捕捉不了這一瞬間!
手劍沖擊的力量好似急速飛過的子彈!
迅猛、慘烈!
凌鑫手起劍落!
一雙手在手劍的襯托下竟顯得如此的潔白。
嘭!
手劍落地,清脆的聲音在午夜里回蕩著。
“劍,心中劍!人,劍中人!”一聲更加清脆的聲音響在午夜中!
而凌鑫的身影已經(jīng)越走越遠(yuǎn)!
“劍,心中劍,人,劍中人!”秦莊喃喃的說著這句話,連整個人倒在地上都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潮濕的雜草,些許的水珠沾濕了他的臉頰,然而他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劍,心中劍,人,劍中人!”
......
一句話接著一句話從他的口中不停的說著!
三日之后,秦莊宣布退出中原一劍組織的聯(lián)盟!
不僅如此,甚至連南嶺開山王的熊通、大興城主王悼也都宣布退出這個聯(lián)盟!
幾人身為國內(nèi)的一流高手,除了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師們,恐怕已經(jīng)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有影響力了!
而這些人在宣布完消息之后,紛紛藏了起來,好似銷聲匿跡了一般!
傳言說青衣道人的弟子,年紀(jì)不過二十,已經(jīng)達(dá)到了宗師之境!
而熊通武功已經(jīng)被廢,王悼城主讓位,勢力大減,只有秦莊好似還癡迷著劍道!
而其后還有許多跟著他們一樣的人紛紛宣布退出了這個聯(lián)盟!
剛剛還聲勢驚人無比的聯(lián)盟竟然幾日之間就在武道界土崩瓦解!
“什么?青衣老道的弟子?”坐在大堂椅上的老者聽了沉聲道。
“青衣老道不錯啊,師叔,連你都不知道他有弟子吧?!狈顖虻?。
“先放著吧,給那些老小子點(diǎn)顏色看看他們就知道該怎么辦了!”老者平緩的道。
“師叔,大喜啊!”奉堯高聲道。
老者的臉色不動,不可置否的道:“這些天你在外面擔(dān)待著,我短則三月出來,長則一年!”
“是,師叔!”奉堯道。
只要師叔一日突破到武道絕代,恐怕樓外樓要迎來一個新的時代了!
奉堯心間一動,臉上的笑意彌漫了出來。
奉堯轉(zhuǎn)身出去,眼中的精光爆閃不已!
老者望著奉堯出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恐怕誰也想不到中原一劍竟然會有出現(xiàn)笑容的那一天!
“爹,我去國外了,過幾個月再回來?!币粋€穿著英倫風(fēng)的年輕男子對著奉堯道。
“廢物!”奉堯惡狠狠的罵了一聲。
男子腦袋一縮,跑了!
而此時的凌鑫正奔波在一個道路崎嶇的山路上,前方是無盡的高山疊起,一股股清氣從凌鑫的身上冒了出來,若是青衣道人在此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凌鑫清氣消耗極大的表現(xiàn)!
過了一會,一個拐角的山路邊,一個面色紅潤的大耳男子走了出來,他呆立著站了一會,對準(zhǔn)了一個方向迅速的追了下去!
他的臉上滿是笑意,樓外樓難得一見的宗師高手,笑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