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女聲尖叫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她兩手捂住自己的眼神,透過指尖偷偷的往外看著。
而剛才那個嚇人的人影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她甚至一度懷疑剛才那一幕只不過是個幻覺,她喘了口氣。
微微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繼續(xù)往前走著,那前方影影綽綽的,好像是一個房子。
她邊走著,邊嗚咽著。
哭聲幽幽的在暗夜之中傳遞著,好似鬼魂一般。
但是凌鑫知道這絕不是鬼魂,他不想出來,也不敢出來。
要是吳蘇就這樣一路走下去,遇到了危險怎么辦,深夜的她怎么會來到這里呢?
凌鑫明白,卻明白的不大真切。
“好了,你別哭了?!绷桷蔚纳碜艘换危瓦@樣出現(xiàn)在了吳蘇的面前。
吳蘇閉上眼,故意不看他,要不是猜出了剛才那人就是凌鑫,她也不會委屈到哭出了聲。
凌鑫將吳蘇眼角的淚拭去,她白嫩的臉上出現(xiàn)了點點的泥土痕跡,看起來好似花貓。
吳蘇本來不想睜開眼的,但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
“啊。”吳蘇先是心中一驚,緊接著又哭了出來。
凌鑫的臉上血跡、污跡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就恐怖嚇人。
吳蘇輕輕的撫著凌鑫的臉,越想越嚇人。
凌鑫有些難為情,但還是沒有將吳蘇的手打開,任她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委屈。
“你做的事情這么危險,不要做了?!眳翘K懇求道,睜大的眼睛望著凌鑫。
黑夜中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有神,如此的溫柔。
凌鑫避開了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有的事情并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這么晚你還來這里干嘛?”凌鑫道。
“找你?!?p> “你知道我在哪?”凌鑫的語氣中帶著怒火,如果是圖斯.爾所為,他下午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了。
“不知道,憑感覺。”吳蘇的語氣委屈,眼神倔強的看著凌鑫。
但她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因為你的身上流著我的血。
冥冥之中她就能感應(yīng)到凌鑫的所在。
凌鑫無奈了,對于吳蘇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吳蘇對于他來說,親近亦常,而卻又不能給吳蘇什么。
他蹲在草地上,望著遠處的星空。
吳蘇也默默的蹲了下來,她臉上的心疼卻如何都難以抹去。
吳蘇的到來凌鑫并不感到驚訝,那次吳蘇連北寒之地都來了,何況是京中郊區(qū)這個小小的地方呢。
她掏著紙微微的擦著凌鑫臉上的污跡,細膩又輕柔,唯恐凌鑫感到疼。
凌鑫想著從前的日子,人生的際遇何其奇特,當(dāng)年他和吳蘇在動車上相遇,第一次吳蘇就在他旁邊睡了過去,還將口水留在了他的衣領(lǐng)之上。
讓他這個陌生人都笑了。
“不用擦了,沒事的?!绷桷我坏狼屐`術(shù)直接將臉上的臟跡掃的一干二凈。
俊美若神般的臉顯現(xiàn)在吳蘇的眼前,讓好久沒有仔細看著凌鑫的吳蘇都失了神。
她微微的靠近了凌鑫,將頭靠在凌鑫的肩頭看著那遼闊的星空。
凌鑫的動作有些僵硬,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冰封住了一般,比剛才和控神者的戰(zhàn)斗還艱辛。
吳蘇好似感受到了凌鑫的不自然,僅僅是微微的靠著,并沒有其他的舉動。
吳蘇的呼吸緩緩的、緩緩的。
要知道她平時的呼吸頻率可不是這樣子的。
隨著夜色流逝,兩人在這里坐了好一會兒,凌鑫才開口道:“現(xiàn)在怎么不生氣了?!?p> “哼!”吳蘇冷哼了一聲,面色也迅速變冷,但依然靠著凌鑫。
凌鑫哪里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吳蘇面中不動聲色,暗地里卻悄悄的掐著凌鑫。
恨不得把凌鑫給掐死。
她和吳娜一會面,就從吳娜嘴里知道了凌鑫就是吳娜以前經(jīng)常在她口中提到的一個男子,她怎么能不氣,而且跟樓若言好像也扯上過一點關(guān)系。
凌鑫哭笑不得,只能放松了身體讓吳蘇掐著。
吳蘇能來尋找他,真的是讓他感動萬分,但這種事情豈是吳蘇能摻和的。
想著他雙手將吳蘇的頭捧著,正面對著他。
吳蘇的耳邊、臉狹慢慢的變紅了,本來在黑夜之中并不是很顯眼,但吳蘇的肌膚就像牛奶洗過一般的柔滑,而凌鑫的眼力又強,簡直比常人在白天之中看的還清晰。
凌鑫嚴(yán)肅的看著吳蘇,兩人之間相隔不超過十厘米的距離。
他已經(jīng)能感受到吳蘇突然變得激烈的呼吸聲,和那一下子急速躍動的心跳。
那淡淡的芳香打在他的臉上,那鮮紅欲滴的唇間仿若世界最美的果實等著他去采摘。
吳蘇最終還是沒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壓力,悄悄的閉上了眼睛。
凌鑫承認(rèn)那一刻他心動了,但這句話他依然要說。
“你以后不要出來找我了,危險?!绷桷蔚统恋穆曇粼谝股芯従彽捻懫?。
吳蘇的大眼猛的睜開,震驚的看著凌鑫。
她剛才根本沒聽見凌鑫說些什么,只是疑惑凌鑫這時候說話干嘛?
“你以后不要出來找我了,危險?!绷桷蔚统恋穆曇粼俅沃貜?fù)了一遍。
啪!
吳蘇的巴掌打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凌鑫實在是太不解風(fēng)情了,緊接著她的心中卻傳來了一股刺痛的感覺,又稍微有些高興,既疼又甜,萬般感受在她心中彌漫,她此刻好似心中打翻了調(diào)味料,復(fù)雜至極。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
“哼哼!”她想假裝冷靜的嘲笑兩聲,到最后卻沒有崩住,變成了一聲凄切的哀聲。
吳蘇默默的站了起來向前走著,凌鑫就這樣跟在她的身后,她不語,凌鑫就不言。
直到吳蘇感到累了,她才停下了腳步。
“你以后不要出來找我了,危險?!绷桷蔚穆曇粝蛴撵`般傳了出來。
他三花聚頂,絕世天才,不知道東西方有多少強者想除他而后快,而西方竟然出現(xiàn)了天神,而且還不是一個,凌鑫又何嘗一定能護住吳蘇的安全呢?
“好的,我以后都不會來找你的?!眳翘K哽咽著說著,繼續(xù)往前走著。
她能來找凌鑫,本身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輪劇烈的掙扎,經(jīng)此以后,恐怕她自己再也提不出來找凌鑫的心了。
“我是怕你受危險?!边@句話不受控制的從凌鑫的口中說出。
“嗯?!眳翘K微微的應(yīng)了一聲,連聲音都帶著愉悅。
如果一個女孩的快樂能如此輕松的滿足,那么世間就少有不快樂的女孩了。
“想不想去空中看看?”凌鑫微微道,帶著笑容看著吳蘇。
“不想?!眳翘K邁步向前走去,看都不看凌鑫一眼。
凌鑫此時哪里不知道吳蘇又耍小脾氣了。
“我求你了。”凌鑫懇求的說著,臉上滿是真誠。
“要是你再求我三遍的話,我就...”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绷桷卧趨翘K的話語還沒說完之際就連說了三遍。
吳蘇笑了,笑的是那么美。
紅顏醉,不如紅顏笑。
笑青天,笑看紅塵間。
一道淡淡的藍光沖天而起,在黑夜中絢彩斑斕。
風(fēng)吹著吳蘇的臉,她感到此刻她的心是如此的安靜,這里是百米高空,世間所有的一切在此刻仿佛都變得渺小了。
風(fēng)將她的發(fā)梢吹向兩邊,凌鑫攬著她的腰,直視著前方,手中卻有著細微的顫抖。
“我看有的電視劇之中都是御劍飛行,一日千里的,我看你應(yīng)該辦不到吧?!眳翘K說道,她感到了凌鑫的緊張。
“這有何難?!绷桷挝⑽⒁恍Α?p> 口中輕念道:“浩浩天地,茫茫白雪,凝之成劍,光耀世間?!?p> 當(dāng)最后的一個字出現(xiàn)的時候,吳蘇往下一看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長達一丈,寬半米左右的雪劍。
吳蘇是第一眼往下方看,下方似影像般迅速的后退著。
“我可以自己站著嗎?”吳蘇大聲道。
“行啊?!绷桷螌⑻焐系娘L(fēng)全部都阻擋住,讓吳蘇能如履平地一般站著。
“那我能讓它升高就升高、讓它降低就降低嗎?”吳蘇道。
“當(dāng)然行?!绷桷挝⑽⒁恍?。
“飛啊,飛啊,越飛越高?!眳翘K叫著,人也慢慢的站在了雪劍的邊上。
她本來是有恐高癥的人,是什么讓她有勇氣站在了邊緣之處?
雪劍越飛越高,很快就超過了千米高空。
她不說話了,凝視著天空,接著又凝視著地面,然后看了看凌鑫,笑了。
百花不如你嬌媚,千人不如你妍態(tài)。
“在這高空之上,我吳蘇有話要說?!彼D了一口氣。
“黃天之上,我愛凌鑫,不知道有多愛,也不知道能愛多久,但是我愛他,就像當(dāng)年去北寒之地找他那樣,將來無論他在天南地北我也會去找他。”她又頓了一口氣,眼中有淚流出。
“除非他的身邊已經(jīng)有了那個人。”
凌鑫閉上了眼,任狂風(fēng)呼嘯。
吳蘇看著凌鑫,有欣慰,但眼角的淚卻一直留著。
那天晚上,有京中市民看到,空中有兩位神仙俠侶駕著潔白的雪劍經(jīng)過。
還有一高校學(xué)生稱,他看到對面女生宿舍樓中有一位仙女從雪劍之中默默的走進了其中的一個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