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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馭顏師

第十四章 終究是破碎

最愛馭顏師 上官牧云 4025 2017-07-25 18:07:16

  在這繁花盛開的季節(jié)里,再尋常的空氣也都是香的。而在這沁人心脾的花香里,所有的陰霾都會被驅(qū)散,所有的煩惱都會被化解,所有的故事都會萌發(fā)愛意。

  厚德醫(yī)院一年一度的創(chuàng)立會很快就要來了,醫(yī)院上上下下都在為創(chuàng)立會做準(zhǔn)備。秘書室正在向為醫(yī)院發(fā)展作出貢獻(xiàn)的人士,以及與醫(yī)院長期合作的公司發(fā)出邀請函;各個科室正在為創(chuàng)立會準(zhǔn)備匯報材料;后勤部門正在為創(chuàng)立會布置宴會會場……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面部整容科一大早就熱鬧了起來,因為每一個人都受到了創(chuàng)立會的邀請函。在樊厚德看來,再普通的一名員工,也是厚德醫(yī)院至關(guān)重要的基石,沒有他們的辛苦付出,也不會有今天的厚德醫(yī)院。

  啟明望著眼前的邀請函,想著創(chuàng)立會應(yīng)該能見到春夏了,自己的相思之苦也可以稍微緩緩了??墒且幌氲竭€要熬過今天才能見面,這相思之苦又不知不覺地冒了出來。

  “我們也有邀請函呀!”菁菁激動地說。

  “是呀!”劉醫(yī)生笑了笑說:“只要你是厚德醫(yī)院的一員,你就會收到邀請函!”

  “我還以為參加創(chuàng)立會的都是些重要嘉賓呢!”菁菁笑了笑說。

  “我們董事長很開明的!”李醫(yī)生笑著說:“不管你是大董事,還是小員工,都很重要!”

  “噢!”菁菁不無好奇地問道:“那這創(chuàng)立會究竟怎么個開法呀?”

  “你才來,有所不知,我們算是經(jīng)歷過了?!眲⑨t(yī)生連連贊嘆道:“那場面不要太盛大噢!簡直就是個大party!”

  “原來還有這么盛大的創(chuàng)立會呀!”菁菁笑著說:“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記得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哦!”劉醫(yī)生笑了笑說。

  “打扮得美美的?”菁菁不解地問道。

  “當(dāng)然啦!”劉醫(yī)生悄悄地對菁菁說:“醫(yī)院所有科室的人都聚在一起了,說不定能遇到你的白馬王子呢!”

  菁菁一下羞紅了臉,望了望啟明,然后朝劉醫(yī)生說道:“你可別開玩笑!”

  “你看你臉都紅了!”劉醫(yī)生得意地笑了笑,說:“女人就要時時刻刻都保持美麗,說不定什么時候白馬王子就來了!”

  “花癡!”李醫(yī)生淡淡地丟了一句,便去更衣室換工作服了。

  菁菁雖羞紅了臉,可劉醫(yī)生的說法,她還是很贊同的,大家都是以貌取人的,如果整天灰頭土臉的,連自己都不忍多看,還怎么吸引別人呢?

  創(chuàng)立會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樊厚德正坐在辦公室里,等待著吳為山的到來。

  吳為山作為樊厚德的摯友,又是厚德醫(yī)院的開山之臣,也在邀請之列。雖然樊厚德深知吳為山的為人,不想與他多有交集,但為了女兒的幸福,他還是要把這表面上的交情做做好。七年了,春夏一直都扎根在醫(yī)院,耗費了大好的青春時光,不就是在等越群嗎?一生還會有多少個七年,還會用幾個七年去等待?

  “董事長,為山整容用品公司近年來發(fā)展得并不好,與我們的合作也不多……”錢秘書有些不解。

  “好不好,他都是吳為山呀!”樊厚德說:“今天,我還要找他來談一件大事!”

  究竟是什么大事呢?錢秘書也摸不著頭腦。

  上午九點,吳為山的車便停在了厚德醫(yī)院的門口。他望著厚德醫(yī)院的大樓,想起那些陳年往事,無盡的后悔涌上心頭。

  “宋秘書,我們已經(jīng)多久沒來過啦?”吳為山下了車,對身邊的宋秘書說??吹饺缃癜l(fā)展壯大的厚德醫(yī)院,無盡的后悔在他心里蔓延,當(dāng)初為什么要放棄整容醫(yī)院?為什么要做整容用品?終究是年少輕狂,不諳世事,才讓自己的整容醫(yī)院變成了別人的整容醫(yī)院。如果不是他的讓步,怎么會有樊厚德的今天?

  “這樓太高了,看得我頭暈?!眳菫樯桨欀碱^說。

  “董事長,您慢點兒。”宋秘書是吳為山從厚德醫(yī)院帶走的秘書,吳為山對他的信任是沒有人能替代的。當(dāng)初吳為山選擇離開厚德醫(yī)院,創(chuàng)辦為山整容用品公司,只有宋秘書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陪他走到了今天。雖然他也知道,為山整容用品公司的發(fā)展遠(yuǎn)不如厚德醫(yī)院,但宋秘書的這份忠心卻是讓他無比放心的。

  宋秘書扶著吳為山進(jìn)了厚德醫(yī)院,可吳為山似乎忘了宋秘書也是厚德醫(yī)院的開山之臣。

  樊厚德的辦公室在最頂層,這里有著“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絕佳視角,整座城市都可以在他的俯瞰下盡收眼底。在整容界,他并不是沒有野心的,也正是這股野心,加上十足的拼勁兒,才使厚德醫(yī)院發(fā)展成為全國連鎖的整容機構(gòu)。

  “老吳,你終于來了!”樊厚德笑著說。

  “老樊,許久沒來,你的樓是越來越高了!”吳為山笑了笑說。

  “以后你常來,就不覺得高了!”樊厚德說:“快坐,快坐!”

  錢秘書和宋秘書都退下了。

  “我還記得,你最喜歡喝白茶。”樊厚德說著給吳為山沏了一杯白茶。

  “虧你還記得,這么多年,我的口味已經(jīng)不那么講究了?!眳菫樯叫χf。

  “人生有時就像這壺茶,放涼了就不好喝了?!狈竦抡f:“我看越群和春夏都是有心人,不如創(chuàng)立會就讓他們訂婚吧!”

  吳為山本不知道樊厚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聽他這么一說,倒正中了自己的心思,便喜出望外,笑著說:“那這可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

  樊厚德聽了,也很欣喜,說:“這次越群為了救春夏受了苦,我還沒來得及向你賠罪呢!”

  “你這是哪里的話!孩子間的事,只要他倆好,我們都開心。”吳為山說。

  “只是,還沒問過他們的意見呢!”樊厚德說。

  “他們兩小無猜,自然不會有意見!”吳為山說。

  “那我們就替他們做主啦!”樊厚德說。

  樊厚德和吳為山緊緊地握著雙手。樊厚德雖不看好吳為山,可看在女兒的面上也就不計較了。而吳為山,雖然嫉恨樊厚德,可他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讓越群成為樊厚德的女婿。所以兩個人對訂婚這件事都是雙手贊成的。

  春夏已經(jīng)在醫(yī)院陪了越群將近一個月了。他們每天都粘在一起,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稍诎酌貢劾?,他們就像兩個沒長大的孩子,可他們的快樂卻感染著白秘書。

  “聽說,春夏和越群明天就要出院了?!绷衷聣粢贿叧灾绮?,一邊對秋冬說。

  秋冬沒有說話,她一直都記著爸爸說的話,只是這些年的不快讓她很難跨出這一步。她想著想著便越吃越快,差點兒沒嗆著。

  “你急什么?慢點兒吃呀!”林月夢忙給秋冬倒了杯水。

  秋冬沒有理會林月夢,便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這孩子,想干嘛呢!”林月夢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秋冬上了車,望了望早已準(zhǔn)備好的兩份盆栽,便出發(fā)了。

  這兩份盆栽是她吩咐夏秘書買的。紫牡丹代表吉祥安康,藍(lán)姬蓮代表深沉的愛,正好符合秋冬的心意。

  車停在了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秋冬拎著兩份盆栽坐上了電梯。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像個大人一樣,以大人的方式去處理問題,該面對的不能一味逃避,該追求的也不會輕言放棄。

   911,是越群的病房。

  秋冬站在門口,剛想敲門,又放下了手。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推開門,卻聽見了春夏的聲音。

  她透過門縫小心地望去,春夏倚在越群身邊有說有笑,他們聊得那樣開心,笑得那樣燦爛,輕輕地一個吻,從越群的嘴角落到了春夏的額頭。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忍住眼淚,轉(zhuǎn)過身去。

  春夏和越群的世界仿佛永遠(yuǎn)都有一道她破解不了的屏障,而她只是一個渴望愛又不懂愛的任性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那與理想背道而馳的現(xiàn)實不那么殘忍,不那么刺痛。

  她攥緊了手中的兩份盆栽,準(zhǔn)備離開,一不小心撞進(jìn)了白秘書懷里。

  “副院長!”白秘書拎著兩杯咖啡,向秋冬鞠了一躬。

  秋冬恍恍惚惚,沒有理會,便走開了。

  白秘書望著秋冬,覺得有些奇怪,可見她那樣匆忙,便沒有追上去,再一看病房里,春夏和越群正在說笑,就站在門口,沒有匯報了。

  秋冬坐上了電梯,在電梯下降的那一剎那,她的心也跟著慢慢下沉,手中的兩份盆栽也越來越重,她原本期待的越群和春夏驚喜的眼神也變成了無盡的不屑與嘲諷。

  她想著想著,也沒看樓層,便跟著人群一起下電梯了。她拎著兩份盆栽心不在焉地走著,忽然被一個衣著闌珊的男子撞倒在地。

  “走路不長眼睛啊!”秋冬坐在地上還沒緩過神來,那個中年男子便破口大罵。

  秋冬望著兩份跌破的盆栽,一言不發(fā)。難道,它們命中注定是送不出去的,只有破碎才是它們的宿命嗎?

  “小姐,你沒事吧?”一位護(hù)士看秋冬坐在地上不起來,便走過來把她扶了起來。

  “沒事。”秋冬站起來,晃晃悠悠,準(zhǔn)備出去。

  “今天真倒霉!撞見這么個晦氣的女人!”中年男子看秋冬不說話,依舊罵罵咧咧。

  秋冬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狠狠地盯著他,他的眼睛凸出,皮膚黝黑,好像在哪兒見過。

  “小姐!你的盆栽!”護(hù)士喊住了秋冬。

  秋冬望了望破碎的盆栽說:“扔了吧?!?p>  護(hù)士收拾好盆栽,正準(zhǔn)備去扔,中年男子一把抓住護(hù)士,破碎的盆栽灑落一地。

  中年男子氣勢洶洶地問:“樊春夏在哪?我要找樊春夏!”

  護(hù)士被問懵了,望著男子兇神惡煞的樣子,不敢說話。

  “我問你樊春夏在哪?厚德醫(yī)院的院長樊春夏在哪?”中年男子提著嗓門兒,朝護(hù)士吼叫著。

  護(hù)士嚇得抱住了頭,聲音顫抖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醫(yī)院的警衛(wèi)趕了過來,將中年男子拉到一邊。

  秋冬也看懵了,這個人為什么會認(rèn)識春夏?為什么要找春夏?

  警衛(wèi)準(zhǔn)備把中年男子拉出醫(yī)院,奈何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拼命地掙扎著,叫喊著:“樊春夏!你給我出來!你受了點兒屁傷就要把我拉下水陪葬嗎!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中年男子被警衛(wèi)拉出了醫(yī)院,他站在醫(yī)院門口,大聲喊道:“你給我等著!下次我就去厚德醫(yī)院找你!”

  秋冬想起來了,這個中年男子就是那家海報拍攝公司的工作人員。聽說錢秘書處理得很好,連爸爸都對他贊不絕口,賠償金幾乎讓那家公司關(guān)門大吉,相關(guān)工作人員也全都辭退了。果然,錢秘書就是錢秘書,下手夠狠,算得夠精,不但拍了馬屁,還把這筆爛帳算到了春夏頭上。她雖看不慣錢秘書那阿諛奉承的嘴臉,但這件事卻讓她莫名的得意起來,看來沒有人會永遠(yuǎn)被命運眷顧,而霉運的罪魁禍?zhǔn)滓苍S就是你自己。

  秋冬開車回到厚德醫(yī)院,正好碰到了吳為山。

  “吳伯伯!”秋冬迎上去。

  “秋冬!”吳為山笑著說:“你長得特別像你媽,每次看見你我都會有一種幻覺。”

  “謝謝吳伯伯夸獎,有空來我家吃飯呀!”秋冬笑著說。

  “好的!好的!吃飯的機會會越來越多的!”吳為山笑著說:“馬上公司創(chuàng)立會,越群和春夏就要宣布訂婚了!”

  “什么?”秋冬愣住了,這無疑是晴天里的一個霹靂。

  “你還不知道嗎?”吳為山笑著說:“越群和春夏要訂婚啦!”

  若玲忍住眼淚,強顏歡笑,說:“好,好!”

  “代我向你媽媽問好!”吳為山笑著說。

  “好,好!”若玲不敢看吳為山的笑,那笑就像春夏和越群的笑一樣,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吳為山坐上了車,看著后視鏡里失魂落魄的若玲,笑了笑對宋秘書說:“樊厚德一把年紀(jì)了還這么偏心,傷了二女兒的心可有的鬧了!”

  宋秘書望了望后視鏡,把吳為山送回公司后,便去了越群和春夏那兒。

  秋冬看吳為山的車漸漸走遠(yuǎn),才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車上,她本想回醫(yī)院看看爸爸,可是她忍不住心酸,忍不住淚水,忍不住這個她忍耐了太久的世界,便一腳油門,向家駛?cè)ァ?p>  汽車在馬路上疾馳,秋冬已經(jīng)哭花了雙眼,她看不到閃爍的紅綠燈,聽不到窗外的喇叭聲,無盡的黑暗與痛苦將她淹沒……在生與死的穿梭中,她變得冷漠而絕望,是不是只有死了,才不用繼續(xù)扮演小丑的角色?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喚醒他們對自己的一絲憐愛?腳下刺耳的油門聲將她所有的想法打碎,要死也應(yīng)該是那些給自己帶來傷痛的人去死。

  回到家后,林月夢看見哭花雙眼的秋冬嚇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林月夢追著秋冬問。

  秋冬上了樓,把門狠狠地一關(guān)。

  “怎么出去好好的,回來就變了個人?”林月夢一邊敲門一邊喊著。

  秋冬坐在床邊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這樣傻傻地望著窗外,遠(yuǎn)處的烏云急匆匆地趕來,遮住了窗外的天空,雨嘩啦嘩啦地傾瀉下來,順著透明的玻璃流淌著。閃電伴著雷鳴,毫不留情地在頭頂轟鳴著,震得人一陣一陣地心痛,卻沒有半點兒消停的跡象。

  秋冬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心也已經(jīng)痛得麻木,難道天和人之間也是有感應(yīng)的嗎?

  “下雨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了?!狈竦陆o林月夢打了個電話。

  “好的,知道了??墒牵锒绷衷聣魟傁雴枂栐趺椿厥?,樊厚德已經(jīng)掛下了電話。

  秋冬算是明白了,爸爸的心里只有春夏,偶爾關(guān)心一下自己也是為了春夏,越群的心里也只有春夏,自己只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小丑。如果渴望愛的結(jié)果終將是一無所有,那么,自己也只能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了。

  樊厚德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傾城的大雨,心里卻異常平靜。他知道秋冬喜歡越群,可他的心里只有春夏。

  “今晚就不回家了?!狈竦伦匝宰哉Z道:“秋冬需要靜一靜。”

  秋冬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了,一切都在大雨中變得悄無聲息,只有自己的心在瑟瑟發(fā)抖。她蜷縮著無處躲藏的身體,癡癡地等待著清晨的到來。

  門外,林月夢的嗓子已經(jīng)喊啞了,便精疲力盡地靠在墻邊睡著了,可她即使是在夢境里,呼喚的也是吳為山的名字。只是人生的峰回路轉(zhuǎn),愛情的迷離交錯,又如何辨得清孰對孰錯呢?我們不敢妄下定義,因為愛情本就沒有對錯。對,也許只是遇到了對的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錯,也只是我們太過倔強,還不懂得舍得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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