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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戰(zhàn)爭的扭曲回廊

【11/12】黑色契約(上)

    衛(wèi)宮士郎徹夜未眠。

  他在安哥拉曼紐離開后,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巡游。他發(fā)現(xiàn)大街上依然不時有警車的鳴笛,似乎冬木市的深夜殺人事件還在繼續(xù)發(fā)生。他想走進一些,但被警察攔了下來。

  在返回醫(yī)院的路上,衛(wèi)宮士郎在一家餐館為saber買了便當?;氐结t(yī)院時,已經是第十日的凌晨了。

  “遠坂有消息么?”衛(wèi)宮士郎將便當遞給saber,問道。

  Saber看見便當,疲憊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衛(wèi)宮士郎覺得這真是最簡單的哄saber的辦法,那眼神簡直像小孩子得到心愛的玩具。

  “還在里面,已經很久了?!眘aber邊打開便當邊回應道,“不過我相信凜一定沒事的?!?p>  快要天亮時,終于有醫(yī)師走了出來。

  “病人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這句話簡直像是甘露。

  “太好了,辛苦醫(yī)生了。“衛(wèi)宮士郎如釋重負。

  現(xiàn)在可以回家休息了,明天再來看遠坂。他這樣想到。但他并沒有,這個念頭從衛(wèi)宮的腦中一閃而過,隨即便在醫(yī)院的椅子上睡去。

  直到將近黃昏的時候,衛(wèi)宮士郎才醒過來。

  “士郎,你醒了。”Saber守在衛(wèi)宮士郎的身邊。衛(wèi)宮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不在之前睡去的椅子上,而是躺在病床上。

  “我看士郎睡著了,就請求值班醫(yī)生能不能提供一張空床。幸好現(xiàn)在醫(yī)院的病人還不算太多?!眘aber說。

  士郎仰頭看著saber,他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醒來時看見saber守在自己身邊了。在睡意初醒的朦朧中,他望著saber的臉,感覺恬靜而美麗。他很感激,同時也很慶幸,慶幸在那個命運的夜晚,他遇見了這個少女。

  “士郎,有事嗎?”

  “……嗯?沒?!?p>  “那士郎怎么一直盯著我?有什么不對嗎?”

  “嗯,不是,”士郎趕快把目光移開,“哦,我是想問,遠坂怎么樣了?”

  “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我問醫(yī)生,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探望?!?p>  “哎……saber是一直沒休息嗎?“

  “我剛才有小睡一會兒,其實servant并不是很需要睡眠,睡眠能讓我們緩慢恢復魔力,但也僅此而已,servant通常是不會因為睡眠缺乏而疲憊得難以戰(zhàn)斗的。”

  “那就好?!?p>  士郎從病床上坐起來,活動了活動身子,感覺精力基本恢復了。

  “saber,我們去鎮(zhèn)上轉轉吧?!?p>  衛(wèi)宮士郎和saber走出了醫(yī)院,穿過商業(yè)街,一直往東走。此時是傍晚時分,工作的人們大都在此時下班,路上的人流顯得密集。他們從人流中穿過,走到了衛(wèi)宮士郎的學校穗群原學園附近時,行人才顯得少了一些。

  穗群原學園依舊緊閉著大門,衛(wèi)宮之前收到通知,假期的時間又延長了。據(jù)說是學校的某位老師也卷入了冬木市的殺人事件中,考慮到師生的安危,校方不得不推遲重新開學的時間。大多數(shù)學生們歡呼雀躍,他們總以為那些什么殺人事件都與己無關,離自己很遠,甚至希望這事件永遠不要解決。

  只有衛(wèi)宮士郎在內的少部分人知道,殺人事件不過是說辭,真正的事件是圣杯戰(zhàn)爭。他當然知道那個卷入“殺人事件”的老師是誰,那時的場景,他清楚的記得,漆黑的天幕下,caster把那個男人抱在懷中,而那個男人的身體逐漸冷卻。

  在學園的不遠處,衛(wèi)宮前幾天曾碰見過伊莉雅。

  他在想,也許那個時候就應該說服伊莉雅和他們聯(lián)合。如果有barsarker的加入,之后的戰(zhàn)局也許會有所改變。

  當然,這在現(xiàn)在只是一廂情愿的推測。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河邊。

  未遠川。

  這條名叫未遠川的河橫貫了整個冬木市,西面是衛(wèi)宮他們所在的深山町,東側則是新都。據(jù)說這大河連通地下靈脈,這使冬木市作為極好的靈地,幾百年來吸引了許多魔術師到此移居。

  這也是圣杯戰(zhàn)爭在這個選擇城市舉行的原因。

  “我記得saber說過,你在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中,也作為servant被召喚出來參戰(zhàn),是吧。“衛(wèi)宮士郎走到河邊,默然地望著遠處的河面,河面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起橘紅色的波光。

  “是的,我當時作為艾因茲貝倫家的servant被召喚參戰(zhàn),而master就是士郎的父親,衛(wèi)宮切嗣。”saber直言不諱。

  “saber覺得,切嗣是個怎樣的人?”

  Saber沒想到士郎會問這個問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那我就直說了,士郎。說實話,之前我聽到你和大河談論衛(wèi)宮切嗣的時候,我有些不相信,我難以相信你們口中的衛(wèi)宮切嗣與當時我的master是同一個人。在我的印象中,衛(wèi)宮切嗣是一個殘忍無情的人,他的作風完全背離騎士道,甚至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所應具有的善良、寬容,和同情。不,應該說他心中的善良是完全扭曲的。我一直認為,他的最終目的是正義,是全人類的幸福,因此即使方式不同,我和他也是能夠合作的,但是我錯了。衛(wèi)宮切嗣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完全不擇手段,為了圣杯連最珍愛的人都可以摒棄,這是我所不能理解也不能忍受的……老實說,我再也不想衛(wèi)宮切嗣這種人成為我的master?!?p>  衛(wèi)宮士郎望著saber瞪大了眼睛,他其實并不是驚訝于saber對切嗣的評價,在圣杯戰(zhàn)爭最初拜訪言峰時,言峰也作過類似的評價,衛(wèi)宮已經有心理準備。他驚訝的是saber說起來簡直滔滔不絕,像是傾倒苦水一樣。

  “……士郎,如果我的評價讓你感到難過,我很抱歉,但這確實是我認識的那個衛(wèi)宮切嗣?!?p>  “嗯嗯,”衛(wèi)宮搖頭,“難過說不上,我倒是很驚訝,saber對切嗣老爹的怨念看起來很深呢?!?p>  “士郎,這怎么叫怨念,這是很嚴肅的事?!眘aber有些不高興。

  “哎對不起,saber別生氣……”士郎道歉,“我只是想,也許圣杯戰(zhàn)爭會改變一個人吧。我不知道切嗣當年為什么會那樣,我印象中的切嗣一直是個溫和的、與世無爭的人?!?p>  “……也許?!?p>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欸saber不會對我也有意見吧,我畢竟是切嗣的兒子,作風難免和他相似,會不會有什么地方讓saber不快,但saber一直忍著……”

  “不,沒有的事?!眘aber打斷了士郎,她的眼神變溫和了,“士郎的作風,在我看來一點都沒有衛(wèi)宮切嗣的影子,完全是大相徑庭的……我很慶幸士郎是我的master?!?p>  “哦……哦。那就好?!笔坷砂杨^扭開。

  “其實,我今天主要想問的,是有關那個叫吉爾伽美什的英靈。”

  “嗯。”

  “伊莉雅說,他是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中遠坂家召出的servant,那saber應該認識他吧?!?p>  “saber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英靈?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我感覺那家伙真是非常強……強到有些犯規(guī)了?!?p>  “那家伙……確實很強。在上次圣杯戰(zhàn)爭中我和切嗣走到了最后,而我最后面對的敵人,就是吉爾伽美什。”saber說。

  “這么說,saber是將他打敗了?”

  “emmm……不是,我們的戰(zhàn)斗沒有分出結果,在那之前……圣杯就被切嗣破壞了。”

  “哦,原來是這樣……”衛(wèi)宮士郎顯得有些失望。

  “怎么了士郎,你是覺得我戰(zhàn)勝不了他么?”saber走近一步質問道。

  “額……saber覺得,自己和那個叫吉爾伽美什的英靈戰(zhàn)斗,有多大把握能贏呢?”衛(wèi)宮士郎面對saber的質問顯得極其的圓滑。

  “哼,吉爾伽美什固然很強,但要是我在百分之百的狀態(tài),那家伙最多和我四六開?!?p>  “……誰四,誰六?”衛(wèi)宮士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saber一臉兇相。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蛤蛤蛤,哈蛤,……”

  “吉爾伽美什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王,他的寶庫中擁有幾乎所有寶具的原型武器,可以說是最初的王者。但是,這個人心中的王道是十分自私的?!眘aber說。“我對他的了解也有局限,但我可以確定,這個英靈絕不是善良之輩。他對這個時代的人類,乃至這個時代都沒有好感。他總認為一切的寶物都是他的,而沒有用的東西應該被清除?!?p>  衛(wèi)宮士郎默默地聽著。沒有言語。

  “士郎,我不知道為什么吉爾伽美什現(xiàn)在成為了言峰綺禮的servant,但圣杯落到了他們兩人的手里,我認為是不能坐視不管的?!?p>  “我知道。”衛(wèi)宮士郎當然清楚。不論圣杯的降臨會帶來什么災難,那兩個家伙都不會在意。

  不過問題是,剛才saber說,那個英靈擁有幾乎所有寶具的原型武器,這點讓衛(wèi)宮士郎非常在意。

  無法戰(zhàn)勝的強大。

  “saber,我的確想要阻止圣杯的降臨,阻止他們利用那樣的圣杯,但是……“

  “我明白士郎的意思,我知道,士郎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會去的吧?!皊aber說,”那就不用猶豫了,我相信士郎的決定,不論在何種情況下,我永遠是士郎的劍。”

  兩人巡游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夜幕籠罩了大地。返回衛(wèi)宮邸的路上沒什么人,顯得有些冷清。

  走到一個小巷中時,saber突然停下了腳步。這里已經遠離繁華地區(qū),四周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詭異的安靜。

  “怎么了,saber,這里離衛(wèi)宮邸只有……”

  Saber迅速作出一個安靜的手勢,士郎立刻不再說話了。她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感受著什么。

  “有從者的氣息?!皊aber低聲說。

  “什么?”

  “雖然很微弱,但是我感受到了,有servant,就在不遠處?!皊aber說道。

  “是吉爾伽美什嗎?“

  “不,不可能是他,應該是其他某個還沒死去的英靈?!皊aber說道,”士郎你就留在這里,我去看一下?!?p>  說完,saber壓低自己的腳步聲,跑過去了。

  士郎愣了幾秒,他當然不會聽saber的話留在這里,迅速跟了上去。

  向那個地方靠近時,衛(wèi)宮士郎聞到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

  衛(wèi)宮士郎不禁聯(lián)想到最近冬木市連續(xù)發(fā)生的暗夜殺人事件,難道今天他們恰好遇到了嗎——

  轉過拐角。在漆黑與濃重的血味中,他們看見了真相。

  角落,一個漆黑的影子伏在一個不知道什么人的尸體上,手中握著無法辨認的武器,似乎對這個已經血肉模糊的尸體進行著切割。

  士郎看著這一幕,怔在原地。這一刻他終于沒明白了,冬木市的殺人事件,真兇不是caster,不是rider,不是這次圣杯戰(zhàn)爭中召喚出的任何servant。而是……

  “住手!回答我,你是什么servant!”saber看見這一幕,也大約明白了。

  黑影抬頭,發(fā)現(xiàn)了衛(wèi)宮二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它沒有回答,他似乎也明白戰(zhàn)勝不了saber,轉身準備逃離。

  “你如果不回答我就攻過來了!”

  saber怎么可能讓黑影逃掉。一瞬間,鎧甲覆上了saber全身,隱形的圣劍已然出鞘!她以狂風一般的移動能力,剎那間逼近了黑影。相比之下黑影的反應則顯得太緩慢了,在saber舉劍的一刻,甚至沒有來得及拿武器抵擋。

  “不可以!住手!saber————!??!”

  衛(wèi)宮士郎在在saber斬下的前一刻,抬手使用了令咒!

  “士郎,你是在開玩笑嗎??!”saber朝士郎怒吼道。她因為令咒的緣故,強制放下了劍。黑影抓住這一刻的時機,立刻逃向了遠處。

  士郎沒有回答,默默注視著黑影的遠去。

  “士郎,為什么不讓我殺了他?!雖然我不清楚他是什么servant,但毫無疑問他就是這幾日殺人事件的元兇!這種事不是士郎最痛恨的嗎?!”saber走過來,憤怒地質問。

  “對不起,saber……只有這個servant,不能死?!?p>  “為什么?士郎莫非知道這個servant?”

  ……

  “是的。他是……我的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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