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漆黑之日(下)
Saber在風中墜落,安哥拉曼紐在風中搖擺。
它的手中再次化出黑色的短刃,就這樣從天而降。saber已經無力再作出應對了,再只需要一擊,saber會就此敗北。
“開什么玩笑,雜修?。?!saber也是你能染指的!?”
紅色的光柱驟然間劃破天空。向saber和安哥拉曼紐的方向橫掃。
乖離劍!再度放出?。?p> “???”
安哥拉曼紐不得不停下了進攻,轉身后撤。
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aber被乖離劍的光波刮到,一下子整個人飛了出去,全身的鎧甲瞬間崩碎。
安哥拉曼紐運用黑影的轉換,很快拉出足夠遠的距離。躲開了乖離劍的紅光。
突然,安哥拉曼紐的身邊,距離極近的地方,它再次看見了王的寶庫出現(xiàn)。
有什么巨大之物從金色之門中伸出。
“寶具·開辟千山的翠綠地平線——”
一柄超過十米的巨劍橫空而出!它金色的劍身如同城墻一般寬厚,散發(fā)著金光,并且長度還在上漲!
它貼著安哥拉曼紐在旋轉,似乎要將安哥拉曼紐切開。那巨大的劍棱粗鈍,卻透出可怖的力量。
安哥拉曼紐俯在大劍的劍面上,黑色的光芒在它掌心擴散。它的手掌按住大劍,巨大的魔力就從那里放出。
轟——
魔力放出之處,頓時發(fā)生黑色的爆炸,但大劍巍然不動!
此乃真品,與衛(wèi)宮士郎之前的投影有天壤之別,安哥拉曼紐也明白了。
巨劍此時已經超過了二十米,并且還在上漲!
它旋轉了起來!
電光火石間,安哥拉曼紐召喚出黑影,黑影圍繞著巨劍一直連到地面,為安哥拉曼紐制造出一條通路。
但沒有來得及移動,巨劍已經逼近了安哥拉曼紐,那厚重的劍身撞擊在安哥拉曼紐本體上,頓時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就像拍一只蒼蠅一般,嘭地將它轟飛出去。
吉爾伽美什看著安哥拉曼紐被打飛,并沒有讓巨劍停下來。
“就這樣結束吧,saber?!庇⑿弁跬饾u崩塌的山,說道。
巨劍驟然向saber飛去。它的速度越轉越快,雖然是個巨物,但飛舞時卻像花瓣飄落一般輕巧。
它飄落到saber身上,瞬間,從saber的腰間穿過。
剛剛落地的saber的身體再次被擊飛了起來。她的身體飄落著鮮艷的紅色,飛向山下兩個不同的方向。
“那個,saber,劍鞘還是給你吧?!彪x開城堡前,衛(wèi)宮士郎說道。
“我拒絕,士郎,”saber轉過頭,看著衛(wèi)宮,“士郎應該知道,無論如何,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p> “話是這么說,但是……劍鞘在我這里,無法完全發(fā)揮它的力量啊?!?p> 他感受著體內的劍鞘,還是想把它拿出來。
saber按住他的手。
”不盡然,士郎,阿瓦隆只要保護好士郎,那它的價值就實現(xiàn)了?!?p> 臨走前的最后,saber這樣說道。
……
金光。
熟悉的金光。
衛(wèi)宮士郎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死了,他已經將自己的身體化作了鋼鐵。
但此時,卻有一股光流進他的身體,緩慢將鋼鐵熔化。
溫熱而柔和。
像某個女孩的目光。
saber……
……
衛(wèi)宮士郎。
他聽見了一個聲音。
衛(wèi)宮士郎。
并不是期待的聲音。而是另一個令人厭煩的音調。
衛(wèi)宮士郎。
聲音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他的體內。
在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腸道內,在他的腦顱中,在他的骨節(jié)間。
就像是寺里的古鐘,咚,咚,咚,在他體內回響。
衛(wèi)宮士郎,你看見了么?
衛(wèi)宮士郎不知道那聲音在說什么。
衛(wèi)宮士郎,你應該能看到了。
什么。
你內心的景象,你的心像。
心——像?
你應該能看到,那片荒野,你自己的荒野,未來的荒野,不過似乎已經扭曲了。
……
很久,那個聲音沒有再來,就在衛(wèi)宮士郎以為不再出現(xiàn)時,他再次出現(xiàn)了。
不論如何,衛(wèi)宮士郎,向前方走吧。
那聲音徹底遠去了。
就在那聲音消失的一刻,衛(wèi)宮士郎醒了過來。
他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也漸漸能聽見聲音,他身處一個長亭內,周圍持續(xù)響著劇烈的轟鳴,就像是什么東西正在崩塌。
衛(wèi)宮士郎想起來,之前他被安格拉曼紐襲擊了,他將身體化作了鋼鐵。那之后發(fā)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是劍鞘么?是阿瓦隆救了自己吧。他想到,但同時他也感受到,體內的劍鞘已經停止運作了。
對了,saber呢。
衛(wèi)宮士郎轉過身,想找saber,然后就看見saber倒在不遠處的泥地上。
”Sa……“
后半個字節(jié)卡在了他的喉嚨中,他看著saber,像個木頭一樣定在了原地。
saber只剩上半身了。
她仰面躺在血泊中,碧綠的眼睜得很大,直直地看著衛(wèi)宮士郎,她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張著嘴,似乎想說什么。
“呃——呃……”
發(fā)不出聲音。
她的身體正逐漸化作金光,她在逐漸消失。
“呃——”
她注視著衛(wèi)宮士郎的碧綠的眼在轉動。
衛(wèi)宮士郎挪動著腳步,走到saber面前,跪在saber面前。
他抓住saber沾滿血的手。
“你怎么……”
他看著saber的眼睛。
”你怎么……“
他有些聽不見聲音了,看不見東西了,只看得見眼前的人。
衛(wèi)宮士郎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東西從眼中滴落下去,落入saber的眼中。
他把saber抱到懷中,緊緊地抱著,他感覺這具身體是這么的嬌小,似乎只要在用一點力就壞破碎。
金光在他的懷中溢出,他沒看見,他只感受到她的溫熱。
“你……你是我的劍啊……”
他抓著saber的頭發(fā)。
“You are my sword…”
突然他感到手臂一陣刺痛。
不知道從何爆發(fā)出的力量,saber摳住了他的手。
**
“嚯,就這樣降臨吧——”
半空中,英雄王站在金色的巴比倫之門上,再一次拿出乖離。他舉劍揮舞,極烈的紅光掃過圓藏山,一切就被清除。在山的正中央,被乖離切出一塊闊大的平地。
他將千瘡百孔的伊莉雅放在平地的中央,在那里,正是之前大空洞的所在之處。隨后他再次騰空而起。
時機已經到來。條件已全部達成。
只見正中央的伊莉雅緩慢從平地升起,她的身體融化著,逐漸向下剝落。她的外形開始改變了,逐漸變得圓潤、平滑、玲瓏。逐漸化作那無數人祈求無數人向往的圣物。
圣杯。
**
saber攀上衛(wèi)宮士郎的肩膀,伏在他的耳邊。
他看不見女孩的臉,只感受到她發(fā)絲的摩挲。
“You are the sword yourself.”
那道紅光從衛(wèi)宮士郎頭頂閃過時,saber也徹底從衛(wèi)宮士郎的懷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