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避劍（上）
Saber的生命在消逝。
衛(wèi)宮士郎已經看不見saber了，但他還能感受到她。
在沒有阿瓦隆的保護的情況下，saber是無法抵抗乖離劍的威壓的，衛(wèi)宮在saber啟動風王結界向風暴沖出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知道saber不會“死亡”，只會敗北，她是英靈，如果她繼續(xù)追求圣杯，當然還會再次出現，在其他地方，其他的時代。但衛(wèi)宮士郎多想用最后的令咒，再最后看saber一眼。
但不行，他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束。不論成敗，他心中還有想要堅持的東西。
所以。
悔恨。一定會后悔。
不，也不一定。
所以。
“我以最后的令咒下令，saber，將最后的魔力給我吧，讓阿瓦隆在你敗北之后，依舊能以完全的形式展開，直到戰(zhàn)斗的結束。”
*
這個結界馬上就會毀滅了。
整個冬木市全部的樹、石、房屋、土地，全部都已經于紅色的風暴中消隕，乖離劍已經將這個結界破壞。而隨著安哥拉曼紐的死去，整個冬木市的空間也開始由內而外崩壞。
一切的一切都會歸于覆滅。
在這個世界的最后，唯二存在著兩個人。衛(wèi)宮士郎和吉爾伽美什。
而吉爾伽美什，是衛(wèi)宮士郎最后的目標。
乖離劍的風暴已經將衛(wèi)宮士郎覆蓋，衛(wèi)宮士郎在阿瓦隆的領域之中，看著周圍變成一片赤紅，他的耳邊發(fā)出無規(guī)律的嗤嗤的聲音。這是阿瓦隆將外部的聲音過濾了。
衛(wèi)宮士郎全身的血管在猛烈跳動，內心卻感覺很平靜。他已經擺脫了所有的契約，整個身體感覺無比輕松。整個靈魂也感到無比自由。
他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無論如何，決定已經做出了，使出自己的全力。
“Trace on.”
咔咔咔咔咔。
兩把巨劍在衛(wèi)宮士郎的手中形成。左手斬山劍Igalima，右手斬海劍Sul-sagana。這兩柄劍，正是衛(wèi)宮士郎現在，使用最為熟練的武器。
“Trace on.”
一把把無名之劍在他的身后形成。投影逐漸顯現，灰黑色的劍與矢逐漸布滿衛(wèi)宮士郎身后的空間。
“強化，開始。”
衛(wèi)宮士郎的身體其實早已是強化過的成果了，最后一次重啟并沒有使他的身體恢復原狀，而是保留了上一次戰(zhàn)爭最后的身體狀況。
這樣的強化是以損害自身為代價的，但衛(wèi)宮士郎還希望繼續(xù)。
在早已強化過的基礎上，繼續(xù)強化，直到極限為止。
不過說是極限，其實衛(wèi)宮士郎之前的強化已經接近那個邊界了，說到底，衛(wèi)宮士郎也只是擁有人類的身軀。
“后來我知道，人類是有極限的?！毙l(wèi)宮切嗣曾這樣對他說過。
是的。
強化完成，衛(wèi)宮士郎看著紅色風暴的遠方，他知道，那是最后的敵人了。
紅色的風暴不會停止，那么，他只能如此前進。
*
衛(wèi)宮士郎將全身的魔力擊中在腿部，發(fā)力。
驟然間，他發(fā)動了。阿瓦隆包裹著衛(wèi)宮士郎以及他所投影的無數刀劍，頂著乖離劍的領域向前沖鋒。阿瓦隆的邊緣與外側的風暴碰撞，瞬間激起劇烈的金光，這個領域強行破開乖離劍的風暴，就像是一條金色的魚緩慢地穿梭在渾濁的紅色海洋之中，迎著逆流，筆直地前進。
轟轟轟轟轟轟——
一直沖向那個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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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還有人類么?！?p> 英雄王沉浸在紅光之中，突然看見了那個沖向自己地光點。
“衛(wèi)宮士郎？……能做到如此，就讓本王稱贊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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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整個地球的上空，也能看見這一次地爆發(fā)。
在那個極東的島國上，突然亮起一個紅色的光點，這個光點突然擴大，然后又驟然消失。
時間結界魔力耗盡，無法承受乖離劍的威壓，它的邊界驟然碎裂，再也無法掩飾內部的一切。然后，由內而外地，結界轟然粉碎，劇烈的紅光撐破了障壁向四面擴張開來，掀起橫跨幾千米的殷紅的巨浪。
衛(wèi)宮士郎與安哥拉曼紐達成契約所形成的時間結界，就此徹底崩毀。
*
“結束了?；貋戆?，EA?！?p> 英雄王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他踩著巴比倫之門懸停在空中，巨大的眾神之盾為他擋下氣浪。他下達命令，將乖離劍收回。
隨著吉爾伽美什的下令，僅僅在幾秒鐘之內，半徑幾公里的紅色風暴快速停止，降下。風暴在乖離劍的合攏中迅速減退，隨之驟然消失。
衛(wèi)宮士郎本來還在前進，然而乖離劍風暴的阻力瞬間消失，讓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甩飛了出去。
“什么——”
等衛(wèi)宮士郎穩(wěn)定好身形，吉爾伽美什已經移動到他的前方。
“雜修，這么想殺本王么？”英雄王在衛(wèi)宮士郎百步之遙，看著衛(wèi)宮士郎。
“吉爾伽美什——??！”
衛(wèi)宮士郎的魔力消耗巨大，但他還是奮起而上。
無數的劍騰空而起，擺脫阿瓦隆的領域，隨著衛(wèi)宮士郎飛射向吉爾伽美什。
“勇氣值得稱道，不過本王倦了。”
英雄王漠然看著衛(wèi)宮士郎飛速地靠近，揚起乖離劍。
他沒有說話，乖離劍自動釋放。
轟——
那些空中飛來的無數刀劍在接觸到乖離劍領域地一瞬間就化作粉末了，衛(wèi)宮士郎手里的斬山劍與斬海劍也沒能幸免。衛(wèi)宮士郎本來想使用【鶴翼三連】，但當他將雙劍擲出的一刻，脫離了阿瓦隆的保護，這兩把巨大的神器的贗品沒能在乖離劍的領域中存在超過兩秒。
金色的盾在英雄王面前展開，擋住了阿瓦隆反彈的傷害。
“果然還是……不行么？”
衛(wèi)宮士郎頂著乖離劍的威壓。他已經沒有多少魔力了，而且他此時不能打開固有結界，遠坂還在那里。
“就這樣吧，衛(wèi)宮士郎。即使擁有無限的劍，也無法與極致的單一相抗衡。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投影不出多少劍了。”
Archer的聲音再次出現，就像是講述過往。
“你這家伙……到底能不能別說喪氣話啊?！?p> 衛(wèi)宮士郎咕噥道。
“我只是闡述事實，這就是衛(wèi)宮士郎的宿命罷了。”
“你真是一個，絕對不會得到救贖的，無可救藥的混蛋。”
“就是這樣了。”
這時，阿瓦隆停止了。最后的令咒給予阿瓦隆的魔力此時也到了界限。
淡金色的柔光逐漸消減，乖離劍轟鳴，紅色的光芒撕裂了阿瓦隆，向衛(wèi)宮士郎籠罩過來。
*
還是有很多不甘心啊。衛(wèi)宮士郎在紅光淹沒自己的最后一刻感覺看見了月光，月光下衛(wèi)宮切嗣在和他討論著正義和人生，但當那個男人轉過頭來，衛(wèi)宮士郎看見的是archer布滿鮮血的臉。
“Trace on.”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衛(wèi)宮士郎默念道，再一次，將自己身體的全部化作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