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廢物,連他金沙鳴為何來攻城都不清楚?!難道讓寡人替你們想辦法嗎?”趙恒臉色鐵青,此時的他也是一頭霧水、想他大理國一直以來都是低低調調,本本分分。雖說作為君主的他也是有自己的野心的,但未曾顯山露水過,為何他莊凡青一掌權,就直指我大理國!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右相章得第開了口:“君上莫愁!老臣聽聞左相國家的小女兒,曾寄往生天梅園學藝!”他的話令蘇穆峰——我的父親心頭一驚,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對父親畢恭畢敬地右相,此時竟借機將矛頭指向自己家!
“喔?!蘇相確實有這么一位小女兒與那金沙鳴的少主應是……師出同門吧!”趙恒地聲音充滿了狡詐,父親不語,只是若有所思道:“小女如今已然成了一副眼盲、心傷的可憐之軀!而右相此時提起小女,居心為何?”父親的聲音擲地有聲,瞪著章得第,眼神炯炯如火,看得他不敢再多說什么!
而趙恒聽了父親的話,似乎眼神里遲疑了什么。但沒多久就恢復了往昔!“既然如此,還請?zhí)K相國相代我問候你家小姐!”
接著趙恒又對著大理和往生各署的地形,愁眉不展!
而我這邊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包裹,胡亂地塞了些衣物,準備去找凡青?!案鲀?,你不要任性好不好?!父親去朝中議事還未回來,你等他回來再說好不好!”姐姐看我不聽勸,我裝一件她拿出來一件!奈何我的眼睛還只是能觀到一絲亮光,哪里比得了她眼明手快!
于是,我捏了個口訣,將她雙手定住!“你看,我的法術也學會了不少,這大半年來我自學的比師父教的都多,姐姐你還有什么不放心?!”
姐姐被我氣得直掉眼淚,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憐惜一定會讓我愧疚地乖乖留在家中!我從未這樣慶幸過我的失明,因為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擔憂和不舍,我走得也會坦然一些!
“各兒……”是青墨的聲音?!澳愦_定要去尋他?!”
“我很確定,他來過我身邊!小白身上的銅鈴和墨香那是他獨有的!”我斬釘截鐵,又有些自豪地說起凡青!
“可是他既不與你相見,一定有他的原因!你這樣冒冒失失地前去,萬一他……”青墨住了嘴,我也不想聽!
他能怎么樣?無非天涯陌路,各安天命!瞧我,又在想些什么!
“若你執(zhí)意要去,那就讓我和莊束跟著你!”趙青墨的聲音相當?shù)膱远?,感覺像是要去赴死一般!而我竟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攔:“你不說,我也要帶你們去!你們是我?guī)淼?,怎么可能丟下你們在這里!”
此時的姐姐已經(jīng)哭出了聲音:“那我和母親呢?!我們呢?!”
我摸摸索索地拉著姐姐的手,輕輕地拭去她臉上未干的淚!“姐姐,我不能看著他一個人在風雨中摸爬滾打。我們相識六載,我突然覺得我所有的記憶都與他悉數(shù)相關!我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攻打大理,即使大理真的有錯,但這里也是我的故鄉(xiāng),還有我的血肉至親!”
說著,說著我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幫我照顧好娘親,各兒不孝實在沒有臉去辭行了!青墨,讓姐姐坐下!”
青墨將姐姐搬到塌上:“姐姐我這決一時半會兒不會解開,但也不會太辛苦。各兒走了,找到他我會回來的!”說完我拉著青墨小白,二人一虎隱身而去!
我的體力有限,估摸著沒有一刻鐘就已然支撐不住這萬里心行的法術了!頹然地現(xiàn)了身形,已是在一個不知名地小鎮(zhèn)一腳。來來往往地客商、百姓,大都在搗鼓著藥材,一派祥和萬家齊樂的樣子。而青墨也是帶著小白,微微有些吃不消!
“我這個笨蛋,只顧著自己收拾行李了?忘了你們倆可有什么落在蘇府?!”我好氣又好笑地問著青墨。小白跳下身子,來到我身邊舔了舔我的裙角,似在撒嬌!
“這家伙,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是那脖間鈴鐺了!我嗎?更是所有的東西都是相國夫人送的,就身上這件衣衫都說是夫人給我縫制的!留在相府,只當是個念想了,愿相國夫人別怨我不辭而別……”趙青墨還在嘟囔著,小白這廂已經(jīng)快把他的衣衫撕破了,他才幡然看了我一眼,連忙捂住了嘴。
“不礙事,趕明兒回家讓娘親認你做個干兒子!”我嘴上笑著,可眼睛酸澀的不行!為了能讓他們倆好過一點,我找了家客棧,點些吃食犒勞一下他倆!
“姑娘里面請!”我一身素衣,看不得路,但我還是走在青墨和小白前面。雖然發(fā)飾簡單,但不難看出我是個姑娘!小二客客氣氣地將我們二人一虎往里面招攬,我也循著聲往屋內走去。只是將要進門時,小二哥地臉都白了好幾個度?!肮谩谩媚铮@么一個大家伙,怕是會……會吃人吧?!”
我仔細一想,定是小白嚇到了他!不過也確實夠嗆:這么大半年,已然姐姐喂得白白胖胖,卻一點都不可愛,反而威嚴、駭人了許多!
“小二哥別怕,能否幫我找一方抹布,我與你變個戲法兒如何?!”我像模像樣地抽下他肩上抹布匹,一下蓋在小白頭上。隨即捏了個決,將它變?yōu)橐恢恍“坠?。個頭能有個茶壺大小,只是依然胖嘟嘟的!
“唉,這小子太胖了!”青墨無語道,我將那抹布還給小二,這小哥也是可愛,竟呆呆地拍了拍手掌:姑娘真是好身手啊!看來這個小鎮(zhèn)還真是世外桃源,即使大理人不懂仙法,但也能看出法術和把戲的區(qū)別!更重要的是,這貨愣是沒看出我是個瞎子!
青墨攙著我,我抱著小白進了客棧。我們尋了處桌子剛想落座,“等等!”青墨突然開口攔住我!
“怎么了青墨?”我疑惑地尋著他在的方向。
“姐姐,青墨和束兒累了一天了,能不能找個雅間給我們好好休息一番!”這小子,自回蘇府以來第一次跟我撒嬌,我如何不依他!
“這位小少爺說的是,姑娘可要去我們店里地天字一號,二樓右手邊的雅間,哪里地勢好,能坐觀整個平安鎮(zhèn)的繁華呢?!”這小二凈會胡說,不過,我還是取出一些碎錢給他幫我們換成雅間!
入了二樓,青墨并未著急忙慌地大吃大喝,而是匆匆關了房門,將一束白綾系在我眼上?!敖憬闵锰溃朔缦鄬嵲诓煌?!你是沒看到,剛才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青墨氣哼哼道。
“是嗎?姐姐魅力這么大?!”我此話一出,青墨和小白皆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雖然我是真的看不見!
所謂飯飽思y欲,果不其然我還沒放下筷子就又在想凡青!而此時,青墨也已然出去打探一下位置,準備直奔梵陽城三十里外的金沙大軍軍營!
一旁的小白睡得正香甜,讓我忍不住好氣?。核莻€沒良心的主人,只叫你放心、輕松地做一只萌寵。卻叫我心亂如麻,擔心掛念!我還在胡思亂想時,青墨回來了!
“怎么樣了?!”我問道。青墨氣喘吁吁地喝了口水,長噓了幾口氣才言道:“莊公子的大軍就在梵陽城十里外的馬懷坡。只是聽說原是十多天前就到了三十里外了,只是七天一行十里路,近日正是該到十里外的馬懷坡了!”
“人們都說這軍隊兵強馬壯,若是打起來定是破城如破卵!”
“只是他們卻只是前行扎寨,不見操練陣法、準備攻城的樣子!”趙青墨分了三口氣才說完,我也是聽地云里來,霧里去!總之我知道一點,他真的還活著,真的就要與我相見了,真的并非傳言說的來攻城的!也他是來兌現(xiàn)與我的承諾的,他曾說過會來…接…我!
想到這我不禁笑出了聲,趙青墨呢喃著:“姐姐,你不會讓莊公子給氣瘋了吧?!”
去去去,胡說什么,本小姐從沒有今天這么開心過!
“小白快起來,我們這就要見到你的主人了!”我嚷嚷著叫小白起來?!敖憬銊e開心太早,我已經(jīng)打探到了。我們如今所處的小鎮(zhèn)叫做平安鎮(zhèn),鎮(zhèn)上的百姓大都是大理國老老實實的農(nóng)民。鎮(zhèn)上有一位父母官叫做何京疏!”
“你與我講這些作甚?!”我打斷了青墨的話,急匆匆地想要施法離開!
“姐姐不知,相國大人已向君上請旨全國范圍內的緝拿你,只要活口!”我知道趙青墨一臉心疼地可憐著我,是不是親生的。
“怕什么我們施法離去,他們抓不到我的!”我信心滿滿地說!
“是啊,能施法固然是好,但你的體力想要完全回復至少也得半天的時間!”趙青墨打擊著我。
“也對,那就晚上再走吧!”我無所事事地坐下。心里一肚子郁悶!
“可是那何大人已經(jīng)帶著官兵正往咱們這間客棧來呢?!我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趙青墨吞著口水,一臉無辜地說著。
而我此時真的是炸了毛了,“你為什么不早說,你這只蠢蛇!”
真是給我氣得想掐死他,這貨是故意地吧!我拎著小白,就要往房門外跑,但此時樓下已經(jīng)傳來官兵們查樓的聲音。
我怒不可遏地返回房間,憑感覺扭著趙青墨的耳朵:“小青蛇!”
“我是龍!”他還是不知道我已經(jīng)很生氣了,沒點眼力見兒的跟我嚷嚷!
“趙青墨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立刻、馬上帶我和小白離開這里!”我完全是沖他吼著出來的,因為真的感覺遇上了豬隊友,生無可戀又急火攻心啊!
就在我還想沖他吼第二嗓子的時候,一陣淡淡地墨梅香撲鼻而來。而我仿佛置身于溫暖的棉花中,漸漸隱身——緩緩睡去!只留下小白和青墨,兩兩相覷,目瞪口呆:“姐姐?!你人呢?!”
“蘇各,你別嚇我!”趙青墨抱著小白,幽怨地喚著我的名字,而我卻當他們是在夢里,溫暖幸福地不愿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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