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楚軒只感覺靈臺清明,之前連升三階的隱患也消失不見,可見這天隕果的效用之強。此時的楚軒早已知曉,令天隕樹出現(xiàn)的大戰(zhàn)便是萬古前的大劫。
行至房外,那女子似有所感,于瞬間出現(xiàn)在楚軒面前?;蛟S,她一直在楚軒所看不見的地方默默關(guān)注著楚軒,而這一點,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
“你可要離去?”兩人相對站立,默默無言,最后還是女子開口打破了僵局,這地方太過冷清,若是讓楚軒在此地一直待下去,恐怕最后會瘋掉。
也只有像女子這樣的大能,才能夠做到道心空明,靈臺無塵,自然不會被凡俗所動搖,向往外界的花花世界,更何況,女子所留戀的,早已化作了塵土。
楚軒聞言默然,隨即還是點了點頭,他注定不能留在此地,他還有太多的執(zhí)念,放不下,也忘不了。
“你要去哪?”女子問道?!疤鞓O大陸?!背幋鸬?,他能夠想到的地點也只有兩個,一是主大陸,二則是天極大陸。
而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前往主大陸還是太過勉強,畢竟在主大陸通神遍地,連通神之上的修士都并不罕見,而主大陸浩瀚無比,自己未必能夠找到血煉宗宗門所在。
自己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的結(jié)丹境修士在主大陸上就算是被人賣了估計都沒有地方說理,而在天極大陸之上,自己雖談不上縱橫天下,但自保還是可以做到的。
更何況自己在天極大陸上還有紫霄閣一事未了,若是此仇不報,楚軒心中念頭不能通達,對修行也是有很大的影響,因此楚軒還是選擇回到天極大陸。
“記住,不要隕落?!迸勇犅劤幍幕卮?,并沒有反對或是贊成,只是開口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卻掩不住語中的關(guān)懷。
楚軒心中一軟,同情于女子的身世,但安慰之言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下一刻,一道懸浮于半空之中的裂縫緩緩成型。裂縫之后,是天極大陸的氣息。
楚軒心中泛起一絲波瀾,經(jīng)歷了這真界之行,自己終于又將回到天極,不同的是,自己離去時還只是一個超凡境大成修士,如今回歸之時,已是身懷炎祖?zhèn)鞒械慕Y(jié)丹修士。
楚軒一步邁出,進入那裂縫之中,回頭望去,那女子的絕世容顏顯得有些不太真實,仿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背幱行┬⌒囊硪淼貑柕馈?p> “吾名清璇?!蹦桥郁尤灰恍Γ榔G不可方物,然而這笑容在楚軒看來卻是無比的苦澀,如此佳人,卻在這死寂之地獨自生活了千萬年,不得不說是一種殘忍。
下一刻,裂縫閉合,然而楚軒看不到的是,就在裂縫閉合的下一瞬,女子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葬海竟于此時暴動,難道萬千歲月下來,它還能保有意識不成?”然而,沒有回答,唯有天空種取代了三日的無盡黑云,顯示出一場變故的發(fā)生。
此刻,葬海平靜了數(shù)萬年的海面已為滔天巨浪所取代,即便是強大的修士,在這種天災(zāi)面前也會感到深深的無力。
“但愿他能夠活下來?!迸訃@息一聲,在心中默默祈禱。這變故,即便是她也未曾料到,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通往天極大陸的通道已經(jīng)被干擾,將無法到達原來的目的地。
自當年的浩劫過后,這葬海暴動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而上一次的暴動已是數(shù)萬年前的事了,本以為這葬海已經(jīng)徹底平靜,卻不曾想這一次的暴動竟來得如此巧合。
這葬海本就不是普通的海,其暴動的能量能夠在瞬息間將通神境修士碾成碎片,這般劇變,即便以真界的穩(wěn)定性都無法承受,更不要說是空間通道了。
的確,楚軒剛一邁入空間通道之中,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這眩暈比以往楚軒經(jīng)歷的更加劇烈,但楚軒起初也沒有太過于在意,只是以為是傳送的距離較大的原因。
但隨即,近在眼前的天極大陸便化作了虛無,重新浮現(xiàn)出來的是一座云霧繚繞的山岳。到了此刻,楚軒也明白自己于空間傳送中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不及暗嘆倒霉,已出現(xiàn)在山腳之下。
好在此刻楚軒四周無人,也沒有人注意到楚軒的突然出現(xiàn)。細看自己眼前的山岳,憑著結(jié)丹境的修為,楚軒可以看出這山岳周圍籠罩的云霧并非天然而成,而是有人刻意布置。
知曉了這一點,楚軒也就放下心來,他就怕被傳送到一個荒無人煙之地,困上個千八百年,等到自己能夠憑自己的能力出來時已是物是人非。
好在,他所擔(dān)心的事并未發(fā)生。那山岳之上生長著茂盛的樹木,楚軒并不著急,繞著山岳細細查看上山的路徑。不多時,楚軒忽地看到不遠處有一條石路,當下向著那石路行去。
行至近前,楚軒可以看到那石路的起始之處站著兩個修士,身著相同的服飾,修為皆是初始境大成,想必是同一個勢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