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這小子帶來了!”李歡茍延殘喘,被拖到龍虎山山頂總堂。
這龍虎山總堂,位于龍虎山山頂,在龍虎山大寨之上,李歡現(xiàn)今才明白,這半山腰的大寨,實際就是龍虎山最堅固的一道防御,而真正的領(lǐng)導核心位于山頂總堂。自大寨被抓后,李歡就被順著山路帶到了山頂監(jiān)獄。這山頂監(jiān)獄比半山腰大寨的監(jiān)獄自是堅固不少,里面關(guān)著的都是厲害角色,李歡被抓進去之后,先挨了好一頓酷刑。自打娘胎出來,哪里受過這種罪,疼的好生誅心!
同樣被抓的還有王疤臉,只是這龍虎山大當家只招見了自己。
兩個嘍啰將李歡放下,李歡雙手接地,四肢并用,才不至于趴下。雖說全身無力,可男人的自尊還是要有的,能站著一定不跪著,能跪著一定不趴著!李歡抬頭順著階梯望上去,先看到的是一雙獸皮靴子,再往上是幾塊碎步拼起來的褲子,細看才發(fā)現(xiàn)也是獸皮做的,往上的衣服也是如此,然后再披上艷麗的粉紅長袍,這大當家竟是女人。
李歡看到她的臉,面色蒼白,如死尸一般,不過眉宇之下,卻有一抹徘紅,化了顯眼的眼妝,臉型俊俏,線條硬朗。那身獸皮衣服和蒼白的臉,顯示了她的嗜血和冷酷,然而紅艷的眼妝和披著的精貴長袍,又顯示了她作為女人的媚態(tài)和風姿。
嗜血和美媚,冷酷和風韻,高傲和精致,完美的結(jié)合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你這人皮做得倒是精巧!”龍虎山大當家撫摸著那張驅(qū)鬼煉心圖,如此說道。聲音如來自九幽地獄,令人骨寒,拋開這攝人寒意,卻是成熟女人獨有的知性。
不過李歡最震驚的,還是那張驅(qū)鬼煉心圖,原以為是獸皮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一張人皮做的!
“非我所做,撿來的?!崩顨g有氣無力的說,這驅(qū)鬼圖制作方法如此狠心,他還是想澄清一下。
“你姓甚名誰,哪里人氏,師從何處?”這次的聲音清脆綿長,不溫不火,是那種成熟女人獨有的風韻。
“李歡,劉家村人氏,無門無派?!崩顨g如此說。反正都被抓了,他也不怕說出名諱,打開天窗說亮話也無妨,不過從師何處倒確實不方便說。
“你來這里,是要查找你爹的下落,還是要找屠你村的的兇手?”這大當家倒也沒有糾結(jié)李歡師承何處,聽她的話像是知道不少。
“三年前的事,你知道?!”李歡急問。
“三年前戰(zhàn)敗,全軍死散無數(shù),有官軍冒充我龍虎山四處殺人搶劫,其中就包括劉家村,之后…”
“之后如何了?”李歡追問。
“我憑什么告訴你?”龍虎山大當家看著李歡。
這大當家不殺自己,單單帶來審問,還拿著驅(qū)鬼煉心圖,想來必有圖謀,李歡也不想繞彎子,直接問道:“你想如何?”
“爽快!”龍虎山大當家將驅(qū)鬼煉心圖甩到李歡身前,“你拿著這張圖,到陜州鳳鳴山的厲血門,找到畫骨老人的下落,我便告訴你屠你全村的仇人的現(xiàn)在何處。”
“好,”李歡想了想,“還有一事,你可知我父親李安的下落?!?p> “這龍虎山方圓百里,就沒有我無香不知道的事情,沒有我找不到的人!”大當家聲音高昂,威風凜凜!
李歡這才知道這大當家叫“無香”,不知這名字有何出處?不過這都不重要。
“成交!我找到畫骨老人的下落,你告訴我父親的下落和屠我全村的仇人的下落。”
“一言為定!”無香大當家說。
“一言為定!”李歡說。
“老四,給他上點藥,然后帶他去鳳鳴山?!?p> “是!”無香大當家身下,站著的正是虎豹豺狼四天王。四大天王當真是人如其名,分別披著虎豹豺狼各種獸皮,脖子上還掛著各種牙齒。
那老四披著狼皮,脖子上掛著狼牙,身材纖瘦卻肌肉精悍,一把抓起李歡,帶著他上藥去了。
龍虎山以西,邊境地帶此刻正水深火熱!
四方國軍隊副帥聞一平奉命在葫蘆谷設(shè)伏,抵御烈云國軍隊。說是設(shè)伏,其實與硬仗無異,這葫蘆谷的地勢地形,烈云國比四方國熟悉百倍,早已淪為別人家的了。哪有在別人家設(shè)伏阻擊別人的道理?
聞一平站在山崖之上,觀望著周圍戰(zhàn)況。這葫蘆谷地形復雜,而這烈云國雪狼軍對這里卻極為熟悉,總能從各處不知名的小道上攻上來,爬山崖、鉆山洞、竄樹林這些招數(shù)他們都用上了,反倒是自己這邊的軍隊不擅長山地戰(zhàn),平日里練習的陣法和機關(guān)都不管用。
這幾日接連鏖戰(zhàn),聞一平不斷縮小營盤,收攏防線,和敵軍死戰(zhàn)到底。其實聞一平也明白這一仗自己沒有退路,主帥讓自己死守這葫蘆谷,就沒打算讓自己撤退!
聞一平深吸了一口山洞的空氣,想著這次主帥若是不救自己,還真要命歸黃土了。自己從軍快二十年了,俸祿全都寄回家中,如今也好幾年沒回家了,就盼著能回去和家里人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
關(guān)于是否救援一事,四方國主軍軍營中,也在討論。
“主帥,若再不救援,恐怕聞副帥就要支撐不住啦!”軍中另一副帥衛(wèi)武說。
“我當然知道,只是這葫蘆谷地形復雜,雪狼軍又對那極為熟悉,多次奇襲我軍,皆是走的葫蘆谷。若是我軍再去救援,恐怕又會中了埋伏,到時候得不償失!”主帥周橫說。
“聞副帥為我四方國征戰(zhàn)二十載,若是拒不救援,恐怕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啊。”副帥衛(wèi)武言辭激勵。
“且容我再想想?!敝鲙浿軝M說。
“主帥…”衛(wèi)武還想再勸。
“行啦!讓我再想想?!敝鲙浿軝M說。
副帥及一眾將士見此,也不好多言,各自退下了。
這一仗究竟怎么打,也只有主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