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之濱往南約百里,正道各派扎營休整,各自療傷。
眾人剛剛坐下休息,便聽到哨探來報,說是圣殿教堂的援兵到了!
“來了多少人?”林長風急忙問。
“只來了一人,乘的巨鷹來的,已落到海邊了?!?p> 只來了一人?厲血門長老都來了,此事非同小可,圣殿教堂卻只派了一個人?想必定然是絕頂高手,多半是太清境界的大能。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圣殿教堂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其他正道門派卻不在場,豈不尷尬?人家可是咱們大伙邀請了才來的。那厲血門長老還在水底,隨時可能上來,說不定還有埋伏,留圣殿教堂一個人在那,總歸是不好的。
林長風走出營帳,看到幾個人早已立于帳外,雙龍會、京道院的領(lǐng)頭都在,看來他們是和自己有同樣的考量。
“長風師弟,我就直說了,圣殿教堂的人既然到了,按理咱們就該回去,一同討伐魔道,雖然各派有傷在身,但總該要出人的,不如就留下傷患在此養(yǎng)傷,其他人回去,以免魔道有伏兵?!闭f話的是雙龍會的領(lǐng)頭。
“雖說一來一去有些麻煩,但也是沒奈何的事,總也不能把圣殿教堂那一個人丟在那?!本┑涝旱念I(lǐng)頭附和。
這一番話并沒有錯,但是這一來一回,總覺得今日被人牽著鼻子走。
“兩位師兄弟所言不錯,只是今日之事總感覺有些蹊蹺,被人調(diào)來調(diào)去,我擔心有詐?!?p> “林師弟想得不錯,方才我已向掌門傳信了,掌門正在趕來。我等不如先回去看看動靜,遠遠哨探,情況不妙立即撤退。”雙龍會領(lǐng)頭如此說。
這番說辭,其實有另一層意思,其實就是去裝裝樣子,給圣殿教堂的看看。要是動起手來,有圣殿教堂前面頂著,局勢不妙趕緊溜也還行。可要是一開始就不去,就是明晃晃的脫離正道了,以后怕是被人罵死,團戰(zhàn)不可怕,缺誰誰尷尬。
正當林長風猶豫時,又有哨探來報,說是海邊那人砸碎了船,船底發(fā)現(xiàn)些珍寶秘籍之類的。
這消息一到,其他門派必然心動了。果然,人群中有人說到:“圣殿教堂是正道砥柱,他們都來人了,我們在此安歇,豈不成了縮頭烏龜?!?p> “就是,咱們這么多人,還怕區(qū)區(qū)一個厲血門,天下正道都來了,要是怕了一個厲血門,豈不是笑話!”
。。。。。。
林長風在心里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回去的。其實,在心底里,他自己也是想回去的,不為厲血門、不為玄武骨、就為圣殿教堂來的那一個人。圣殿教堂穩(wěn)坐天下第一,但是極少主動與其他各派切磋交流,都是其他各派主動去找他們。然而,但凡去挑戰(zhàn)圣殿教堂的,無一例外全都大敗而回!
眾人安排好傷患,重新結(jié)成隊,一起拉著方才獲得的一小截玄武骨,又回到了北海之濱。
待靠近海邊時,林長風看到高空一只巨鷹盤旋,一聲尖嘯透人耳膜,必然是靈獸,腋下和腹部套了皮甲,剛剛好覆蓋住最脆弱的部分,同時不影響飛行,細看便知是極好的材質(zhì)做的,而在脖子處則是掛的圣殿教堂專有的藍白圖騰。一只巨鷹,稍一武裝便成了戰(zhàn)鷹。
地面上早有一人,一頭黑發(fā)中有些褐色,一身白色輕甲,站在船邊拿著一本書在看。那艘被燒了一大半的船此刻早已被砸得稀爛,而船底果然露出一些珍寶秘籍之類,這人想必就是從這些秘籍里面拿了一本在看。
眾人落在船邊,剛一落下便有人沖出去撿秘籍、珍寶,船邊那人掃了一眼,微微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看書。
“好冷的眼神?!绷珠L風在心里想,接著走到那人身側(cè),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其實很年輕,有些冷峻,只是暗褐色的頭發(fā)和他一身白色有些不搭,“道友好。”林長風抱拳行禮。
那人轉(zhuǎn)過眼神,看了林長風一眼,“閣下何人?”說著收回眼神,繼續(xù)讀書。
只這一眼,林長風便覺得有些攝人心魄,不知是不是看錯了,總感覺他的眼瞳有些發(fā)紅,但是細看又是黑褐色的。
“在下靈山劍派林長風,奉師命前來此地圍剿厲血門妖孽,方才已經(jīng)過一場混戰(zhàn),為防有詐就先撤離了,得知道友來此,我等前來接應(yīng),一同御敵?!绷珠L風如此說。
“既然是圍剿,為何要撤退?”那人冷冷的掃了林長風一眼。
“在下只是奉師命先行打探消息,門內(nèi)長老正在趕來,等我派長老到了,一起將魔道妖孽圍而殲之。”
“拖拖拉拉,既然知道是魔道妖孽來了,還等什么!”
“好冷傲的人。”林長風心里想。
“劃——”圣殿教堂那人將手中書甩在地上,回頭看著那些哄搶的人,說到:“你們搶完沒有?!彼穆曇魳O有磁性,配合他深厚的功力,不怒自威。
其他人聽到這一聲,便也收斂了許多,將搶到的珍寶秘籍都裝回儲物袋。當然,對于大派而言,這些都是些粗淺玩意。
“咳~”林長風清了清嗓子,問道:“還未請教閣下姓名?”林長風抱拳。
“風戰(zhàn)。”那人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瘋戰(zhàn)?瘋了一樣打戰(zhàn)的人?
風戰(zhàn)向海邊走了幾步,眾人順著他望過去,海面冒出幾個泡,過一會有浮上來一截玄武骨,比剛才那截更長更粗!
有幾個人按捺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想看清那截玄武骨,或者說一會搶起來好下手。卻只見那玄武骨飛了起來,直直砸在風戰(zhàn)手中,原來是風戰(zhàn)一手把玄武骨抓了過來。
“風道友,這玄武骨你可不能獨吞!”有人說到。
風戰(zhàn)拿著玄武骨看了幾眼,說到:“看起來是新的,但這北海寒冷,早死幾天的玄武骨大約也是這樣。”風戰(zhàn)說完又把那截玄武骨丟在地上。約有兩丈的玄武骨,被他隨手丟出去三四丈。
“我們的、我們的。。?!闭谜具吷系男∨尚奘苛ⅠR上去哄搶,一人抓著一塊,要是普通骨頭,恐怕早已被他們拆了。
“安靜~”風戰(zhàn)說。那些人瞬間安靜了不少,只是手里并未放松。
風戰(zhàn)微微轉(zhuǎn)過頭,對林長風說:“你們打算如何?”
林長風想了想,說到:“厲血門長老下水后至今未上來,方才又浮上來一截玄武骨,我們不如在此多等一兩日,到時厲血門妖人法力耗盡,自然就上來了,我等就可以逸待勞。再者,我門中掌門明日必到,快的話今晚就到,到時可將厲血門人一網(wǎng)打盡。”
“麻煩!而且愚蠢!”風戰(zhàn)如此說到,“你們這么多人,敵方怎會不察覺,恐怕早想好了從水下跑了。”
“風戰(zhàn)道友,你或許不知,我等在這方圓百里都有暗探,就算那厲血門長老功力深厚,能夠水遁或者土遁穿行千里,但是他帶下去的那幾個人,必然是做不到的,所以這水下必然還有人?!绷珠L風說。
“把屬下都殺了不就行了?!憋L戰(zhàn)說。
林長風微微皺眉,這話說得也太狠了吧,邪派也不會隨便殺自己人呀,怎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那么平淡,圣殿教堂還真是派了個戰(zhàn)斗狂過來?
“倒確有這種可能,那依風道友之見,該當如何?”林長風問。
“下去看看便知?!憋L戰(zhàn)說。
“這水下敵暗我明,恐怕有詐,況且各派長老都在趕來,還是等長老們都到了再下水不遲。”林長風急忙勸阻。
“哼!貪生畏死,還談什么除魔衛(wèi)道!”風戰(zhàn)說完,一個躍升,跳向海里,他一身白色輕甲,化成一條白色的弧線,落入水中,砸出一圈圈漣漪。
林長風本想阻止,但未及阻止,風戰(zhàn)便已下水了。
“林師兄不必太過擔憂,依我看他至少是上清上等,非一般修士可比?!闭f話的是京道院領(lǐng)頭。
“話雖如此,可難保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同為正道,風戰(zhàn)又是圣殿教堂的人,要是折在水下,而我等又作壁上觀,那日后正道各派如何齊心?”
“各派長老最快也要今晚才能到,慢的話明天后天也有可能,眼下只有我們,林師兄可是想下水接應(yīng)?”
林長風面露難色,不知該當如何?
“林師兄要是想下水,我雙龍會跟一個!”雙龍會領(lǐng)頭說到。聽到這話,林長風對他倒是生出一絲好感來。
“同為正道,以伏魔為已任,豈可膽怯,我林長風愿下北海,會一會魔道妖人,有愿同去的我肝膽相照,不愿下去的我也決不強求!”林長風轉(zhuǎn)身,面對眾人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