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叢看來,昊杰的提議,也就是在鷺島這邊設立哨崗,確實很有道理,不過蔡叢卻是想到了一個釜底抽薪的主意,當下就穿上百夫長機甲,飛離了海島。
蔡叢直接掠過昔日鷺島營地的上邊,往市區(qū)方向飛去,一直飛到了跨海大橋這邊。
橋面上停放著上百輛,那些忙著四處逃命的幸存者們丟棄的汽車,而今這里儼然已經(jīng)成了喪尸們的樂園。
看著眼前雜亂不堪的景象,蔡叢心里也像是被什么給堵住了一樣。也不知當初這些逃難的幸存者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說不定,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亦或所有的人,早就成了這些喪尸大軍中的一員了。
蔡叢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感到慶幸。要不是因為命運的刻意安排,自己身懷著和泰坦星人一樣的血脈,后來又僥幸地被子怡發(fā)現(xiàn),說不定現(xiàn)在的他,也早就成了一只渾渾噩噩、終日四處游蕩的喪尸了。
“要,炸了這座跨海大橋嗎?”蔡叢猶豫著。
誠然,只要蔡叢今天毀了這座跨海大橋,無疑就阻斷了鷺島和大陸的唯一通道,等過陣子自己有了閑暇的時間,一一清理掉鷺島上的每一只喪尸,那這一整座的鷺島,就能夠成為他們真正的家園。
可是,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過自私了?萬一,某一天又有幸存者逃到鷺島市這邊,讓他們豈不是要陷入絕境之中?
“炸吧!”蔡叢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大不了,等清理了鷺島的所有喪尸之后,自己再讓林國泰派幾個人守在斷橋這邊,到時候,總會想到其他的辦法把那些人給接過來的。
蔡叢抬起右手臂的激光武器,對著橋面,連續(xù)按了十來下的發(fā)射鍵。
聽得陣陣的轟隆聲之后,跨海大橋被攔腰斬斷,轟然傾塌。
最倒霉的還是那些待在橋面上的喪尸,這時也紛紛落入水中。
蔡叢留意觀察那些在水中撲騰掙扎的喪尸,發(fā)現(xiàn),果然!它們確實不具備正常人類游泳的本性。
這無疑給蔡叢吃了一顆定心丸,照這么來看,今后海島那邊,還真的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天色還早,蔡叢暫時沒也打算回去海島,索性繞著市區(qū)盤旋起來。一是目測下這整座鷺島市到底有多少喪尸來著;二來,說不定自己還能找到幾個幸存者,把他們帶過去。
當然,新加入的人蔡叢肯定會讓林國泰派人盯著的。這倒不是蔡叢刻意排斥他們,而是怕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就像之前那個賴二一樣,整日游手好閑、狐假虎威的,這種害群之馬最要不得的。海島是他們每個人共同建造的家園,蔡叢容不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要尋找可能存在的幸存者,首選當然是規(guī)模較大的大型商場,畢竟只有在那種地方,才能夠保證他們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大災變至今也過了四五個年頭了,雖然現(xiàn)在可能還存活著幸存者的希望非常地渺茫,但蔡叢還是決定試上一試。
蔡叢在市區(qū)轉了幾圈后,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大型商場全都早已淪陷,成了喪尸的汪洋。不得已,蔡叢只得來到附近的一座高檔小區(qū)。
這小區(qū)大門處的電動門也早已敞開,不過里邊的喪尸卻不是特別的多。有可能這小區(qū)原本住的人就不多,再加上這里邊又沒有太多的活人,給喪尸們作為食物,這才導致大部分喪尸的離去。
蔡叢隨意走進一棟單元樓,漫無目的的閑逛著。大多住戶的防盜門也都敞開著,不用想,估計這些幸存者們是遭遇了爬蟲那些變種喪尸,這才落得這個下場。
只是當他來到一處防盜門仍然緊閉的門口時,卻被門板上的一張A4貼紙給吸引住了。
“如果,有人還活著;
當你看到這張紙張時,
那么這就是,我對這個世界,最后的眷念,,,,,,”
蔡叢懷著異樣的心情,撞開了防盜門。
這是一套三房一廳一廚一衛(wèi)的的標準套房,即便是在鷺島這種二線城市,這套房子也要150萬打底,而且這還是少算的。
想來,這房子的主人,生前也是高收入人群,亦或富二代,要不然普通的老百姓,那里折騰得起這套房子?
客廳非常的昏暗,早在大災變過后的一年多,鷺島市儲備的電量早就被揮霍一空,現(xiàn)在這里沒有任何一絲的燈光,也是合情合理。
雖然客廳空無一人,但是,既然這房屋的主人會在自家門口留下遺言,想來,他或者說是他們,肯定還在這房屋里邊。
蔡叢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進一間臥室,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一位懷抱著自己孩子的父親,仰面躺在一張靠椅上,只是,這時的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灰敗的皮膚,也完全沒有了一絲的光澤。
父親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像是對未知的明天充滿了期盼,期盼著,有人來救走他們。只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的,一直等到他忍饑挨餓,尚且年幼的孩子慢慢枯萎時,依舊沒有人來。
父親的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尖刀,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苦痛,更像是一種安詳,一種解脫。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父親的手上,還緊緊抓著一張紙張,想來應該是尸僵的緣故,至今仍然沒有脫落下來。
“太陽,為何總是升起,
海浪,仍舊拍著沙灘;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嗎?
鳥兒,停在樹上歌唱;
星星,夜空里閃呀閃著他們的眼睛;
難道,他們忘記了這是世界的盡頭了嗎?
每天清晨,當我醒來,
我總是納悶,窗外好像少了昨日的陽光,
直到今天,囡囡心口微弱了呼吸,
我才明白過來,這原來只是一場噩夢,
我不想再等,害怕囡囡一個人,
一個人,在等著她爸爸的醒來,,,,,,”
紙張最后的落筆——沐輕塵,20xx年,x月x日,上午10點51分整
蔡叢悄悄然地退出了房間,輕輕地掩上了房門,像是怕吵醒沉睡中的人們一樣。
如果,現(xiàn)實只是一場噩夢,那么我寧愿早一些,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