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子靈來向王旬道別。
“公子當真今日就要前往風嘯山?”
“雖然這里離風嘯山并不遠,不過子靈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今日便與王公子道別罷?!弊屿`緩緩說道。
“那也好?!蓖跹粗屿`,又說,“風嘯大會,我們再見面!”
“哦?王公子也要前往風嘯大會?”子靈挑眉。
王旬含笑點頭,“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去,現(xiàn)在決定要去了!風嘯大會,群英聚集,王某也想去見見世面?!?p> 王旬玩弄著手中杯子,本來他的確是在猶豫要不要去。既然眼前人要去,他也少不得走這一遭了。
“那我們風嘯山見了?!弊屿`說著,起身微微作了一揖,算是告別之禮。
“好,王某送公子出去。”王旬也起身。
子靈也不推辭,兩人緩緩踱出不歸閣,一路無話。不歸閣外,阿源已等在馬車前,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旬。
“那旬就祝子靈公子一路順風?!蓖跹粗屿`跳上馬車,嘴角含笑,聲音溫和。
子靈掀起簾子,探出頭來,燦然一笑,“王公子也保重,子靈走啦!”
王旬含笑點頭,看著馬車朝城門而去,久久,才兀自笑道,“下次見面,必要知道你到底是誰?!?p> “公子,芝兒她?”阿源朝馬車說道。
“不用等她了,過幾日與她在吾來客棧匯合吧,這幾日她屬于歐陽,我們先去辦事。”子靈吃吃笑道。
芝兒與歐陽是該好好道下別了,此番前去不知何時才歸來。
“是?!瘪R車內之人卻不見這車外日常嚴肅男子問得此言,臉倏地變得微紅。
......
袁攏郡比翼山上有一家“姻緣殿”,“姻緣殿”中載著一棵“長情樹”。
這棵長情樹鎖著整個袁攏郡男男女女的癡情怨念,互生情愛的小情人會到這長情樹下私定終身,新婚的小夫妻也會到這棵樹下祈求姻緣長長久久。
樹上掛滿了一枚枚兩個系在一起的銅錢,一對銅錢便象征著一對情人。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天氣有些炎熱,袁攏郡足不出戶,因此這姻緣殿人聲稀少,只是此時,那長情樹下,站著一人一馬。
那人兒一身鵝黃紗裙,被微風輕輕掠起裙角,霎時清爽動人,此時,這嬌人正抬頭望著一樹的銅錢,微風吹過,銅錢搖搖晃晃,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黃衣女子看著看著,嘴角就蕩起了一抹幸福的笑。
“芝兒……”
黃衣女子聽到聲音,眼中光彩閃耀,轉頭看向那騎著馬飛奔而來的人,馬上之人俊朗清逸,一襲寬大藍衣在風中飛揚,臉上是一臉焦急和幸福。
許是那人嫌棄馬兒速度太慢,躍起身子,在馬背上輕點幾下,施展輕功,再踏著馬頭,先于飛奔的駿馬,落到了芝兒面前。
“歐陽,你來了!”芝兒心中欣喜萬分,眼中含著淚花,提裙就朝歐陽迎了上去。
歐陽滿臉帶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心情比滾入棉花糖堆還甜蜜??粗媲俺约河瓉淼膵扇耍ㄗ?,張開雙臂。芝兒見此,足下微微頓住,瞬間眼淚奪眶而出,下一秒,就毫不猶豫投入歐陽的懷抱。
“芝兒…….”歐陽緊緊抱住懷中的嬌人,力道大得好似要將懷中之人揉進身體里,嘴上溫柔多情地喚著。
“歐陽……”
芝兒整個人都埋在歐陽的懷里,小聲嬌柔地喚著,臉上掛著一點點淚花,她太感動了,她等著這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她太幸福了,她以為她會等來一場空。
“芝兒,對不起……對不起……”
歐陽捧起芝兒帶淚的臉頰,心疼不已,語帶愧疚。
他不該,他不該如此懦弱,他不該連這一腔深情都不敢告之,他不該還等著嬌人先主動表白心意,他不該讓懷中嬌人如此傷心久等……
“歐陽,不要說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你能來,我以為你會躲著我……”
芝兒嬌羞地垂下羽睫,他能來,她已經十分滿足。
“芝兒……”
歐陽看著懷中那兩頰紅得滴血的嬌人,只覺身下一陣燥熱,心中萬分愧疚,輕輕吻上芝兒帶淚的雙眸。
芝兒驚得還未得及“啊”一聲,櫻唇已被兩瓣溫熱的唇覆上,芝兒會心一笑,緩緩閉上雙眼。長情樹下,多情人;長情樹下,情人昧……
“芝兒,我們將這兩枚銅錢扔上去好不好?”
“好,你居然帶來了?!?p> “芝兒,絲帕上的比翼雙飛鳥我非常喜歡……”
“嗯,你喜歡就好?!敝貉壑袔?,那笑里是滿滿的幸福。
“芝兒?!睔W陽看著臉上越來越緋紅的芝兒,輕輕摟住嬌人的腰,足尖一點,躍上駿馬。
“歐陽……我還得去跟公子匯合……”
“靈兒跟我說,讓你過幾日再去吾來客棧找他……”
“???”
“芝兒,你愿意嗎?”
“我……我愿意!”
歐陽看著懷中嬌俏美人,爽朗一笑,抬手一揚,那駿馬就朝不歸閣疾馳而去。
是夜,紅綃帳里,兒女情深,耳鬢嬌語,迷了一室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