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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令之亂世雙姝

第78章 父女和好

至尊令之亂世雙姝 栗子流 4287 2022-08-15 21:16:05

  子靈出了姐姐的殿門,嘆了一口氣,正好碰上迎面端著粥走來的綠兒,這粥很費時,慢火慢燉之下,清香繞鼻,勝過那山珍海味。

  “二公主不喝了粥再走么?”綠兒看著出了殿門的子靈,忙問道。

  子靈瞟了眼粥,才問道,“去打聽下,國主現(xiàn)在可在休息?”

  “這個時辰,國主應(yīng)該是在議事廳內(nèi)批閱文書。”綠兒看看遠(yuǎn)處的天,轉(zhuǎn)身對子靈道。

  “差人拿著這個方子,去御膳房熬制,待會送來議事廳。另外將這碗粥也端來議事廳?!闭f罷,子靈遞過方子來。

  “是,公主!”綠兒應(yīng)道。

  子靈獨自緩緩朝議事廳踱步而去,看著王高墻閣宇,撫著絳紅圓柱,想著自己雖是這王宮長大,雖身為一國之公主,又何曾細(xì)細(xì)瞧過這王宮的一磚一瓦?

  南凌國一向行事低調(diào),喜簡樸、斥奢華,不僅王室之人皆衣著簡約大方,王宮也是這般莊嚴(yán)肅穆,除了一些點綴之物,再無其他。

  不似他國,奢華無比。

  子靈想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議事廳門前。

  “屬下見過二公主?!遍T前侍衛(wèi)提拳,子靈睨了一眼,這是父王還是皇子時就跟著父王的侍衛(wèi)了,為人耿直寡言忠心,這么多年了,以及只是侍衛(wèi)。

  子靈擺擺手,簡單道,“不必通報。”

  “是!”

  子靈踱步到議事廳外閣,那侍候父王的李公公一看是子靈,微微吃驚,忙低頭道,“這門口的侍衛(wèi)也太不知禮了,二公主駕到,都不曾通報?!?p>  “李公公不必驚訝,是子靈不讓他們通報的?!弊屿`笑了笑,十分客氣,面前的李公公在父王身邊也待了快三十多年了,一直細(xì)心侍奉著父王,在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又是看著墨雅子靈長大,因此,二人也對他尊敬有加。

  “父王還在批閱文書嗎?”子靈睨了眼內(nèi)間,問道。

  “主上今兒在議事廳坐了一天了,剛剛小憩一會兒?!崩罟吂М吘?,欲言又止的樣兒。

  “李公公有什么話就說吧,這種神情做什么?”子靈眼尖,洞察細(xì)致,笑道。

  “近來南凌不安寧,雖然有大公主相助料理國事,主上還是十分擔(dān)憂子民,日夜操勞,也不聽勸。二公主得好好勸勸國主珍惜身子要緊?!?p>  李公公說著在子靈臉上掃了幾眼,才深深嘆了口氣,恭敬地垂首。

  李公公低著頭,他是深知二公主與國主之間的隔閡的,李公公也是有意化解兩人之間的間隙,才特意將這些情況微微夸大。

  半響沒聽到頭上聲音,李公公抬頭,看著子靈正盯著自己,看著那亮透的眸子,李公公沉聲喚道,“公主?”

  但見子靈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有你在父王身邊,我們也便安心了?!?p>  正說著,突然從里間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聲停,一個帶著倦意的熟悉聲音響起,“誰在外面?”

  李公公看了眼子靈,又朝著里間躬身答道,“回稟主上,是二公主來看主上了?!?p>  隔著屏風(fēng),子靈看見里間的身影猛地一頓,然后才緩緩開口,“是靈兒嗎?靈兒回來了?”

  聲音帶著絲絲顫抖,言語間滿是不可置信和驚喜。

  子靈聞言又低頭沉思一會兒,才抬起頭,輕輕回道,“父王,是靈兒?!?p>  李公公看著子靈的雙腳并不挪動,暗自嘆了口氣,才說道,“那老奴就先退下?!闭f罷,分別向里間和子靈鄭重地行一禮,掩門退下。

  解鈴還須系鈴人!

  李公公退下后,房內(nèi)頓時陷入沉默,子靈只定定地站著看向里間,不知怎么的,子靈只覺得此時雙腳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步,這三四年,自己與父王竟生分成這樣了。

  而里間的南凌王也一直保持著方才那個姿勢,靜靜地看向外面。

  父女倆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

  罷了罷了,子靈緩緩走進(jìn)里間,此時的南凌王坐在一個矮桌上,桌上兩邊堆積如山的冊子書卷將他的半身掩去,而南凌王的前面,正攤開一本冊子,冊子旁是剛蘸的墨水。

  子靈瞟了一眼那還未批閱完的冊子,冊子上遒勁有力的字那樣熟悉,曾經(jīng),母親當(dāng)著她們姐妹的面直夸這字。

  將視線從桌上向上移,子靈看到了一年未見的南凌王,看到南凌王面容的那剎明顯一愣,幾時起,父王竟也這樣蒼老了?

  臉依舊是那張意氣風(fēng)發(fā)、俊朗剛毅的臉,渾身依舊散發(fā)著王者氣概,只是,那臉上俱是掩不住的疲倦,眼神暗淡了許多,眼角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皺紋,眼臉下藏著兩道淡淡的黑暈,可見睡眠質(zhì)量并不好。而那曾是烏黑烏黑的發(fā)間,如今也生了幾絲華發(fā)。

  年輕時,他是馳騁疆場的勇猛皇子,現(xiàn)在,他是號召南凌的主上??墒乾F(xiàn)在看他竟也是如此蒼老脆弱。

  突然,子靈心中有些愧疚,看著這樣的父王,她似乎才面對一個她一直在躲避的問題,母親臨終前說,要好好侍奉父親。可是這幾年,她沒有盡過一點為人子女的孝道。

  “靈兒!”南凌王見到子靈的瞬間,那雙疲憊無神的雙眼像是被注入了靈泉,閃著光彩和激動。

  “父王。”子靈面上依舊淡淡回應(yīng),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感慨萬千。

  “靈兒坐到父王身邊來?!蹦狭柰跖呐纳磉叺能泬|,示意子靈過去。

  子靈猶豫了一下,終是走過去,坐到南凌王身旁。

  “父王還以為要明年才能見到你呢,今天就見到你,父王很是驚喜,甚好甚好。”

  南凌王笑瞇瞇地看向子靈,臉上早已沒有朝堂之上的威嚴(yán),只有慈父的和藹可親。

  他不敢去抓子靈的手,他知道女兒這幾年跟自己很生分,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妄自舉動,會惹得愛女甩門而出。

  子靈并沒有說話,她知道,父王有很多話要跟她說,她只要靜靜地聽著就好。

  “靈兒,前兩日父王夢見你母妃了。她說,她在那邊過得很好,叫我們放心。”

  南凌王一臉慈祥溫和,微微仰起頭,臉上蕩漾著幸福。默了默,他轉(zhuǎn)眸看向子靈,語氣依舊溫和,“父王知道你這些年一直怨恨父王,但是靈兒,父王也是無奈啊?!?p>  南凌王深深嘆了口氣,“朝中重臣屢屢以南凌王室無王妃無男嗣為由上書,讓父王壓力十分大。

  父王不是不知道他們只不過是想以這為幌子,意欲謀位罷了,只是,那時你們還小,你姐姐也還未開始輔助我,我一人之力,實在無法與他們抗衡……父王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子靈聞言,微微側(cè)身看向身旁喟嘆的父王,這些她不是不知,只是她不能面對,不能面對父王背叛母親的事實。

  但是她也知道,她對父王的怨恨,歸根結(jié)底,毫無根據(jù),畢竟那不能完全歸結(jié)于父王的背叛,至多為,父王母妃之間的情愛成了權(quán)勢爭奪的埋葬品罷了。

  子靈凝住南凌王的;臉,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方才距離父王遠(yuǎn),以為那是疲勞之態(tài),現(xiàn)在細(xì)看之下,子靈發(fā)覺父王這張臉不對勁。

  他是學(xué)醫(yī)之人,望聞問切,對人的面色極其敏感。

  子靈一驚,忙拉過南凌王的手,輕輕按著手腕上的脈搏。

  南凌王見狀,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向一臉認(rèn)真把脈的女兒,有些不解地喚道,“靈兒?”

  “疲勞所致,并無大礙?!绷季?,子靈一笑,放開南凌王,又說道,“父王,那時候靈兒還小,不懂事,現(xiàn)在靈兒明白父王了。但請父王從今晚后多加注意身體?!?p>  南凌聞言,心中激動,一時之間又咳嗽不斷,半響才平復(fù)下來,看著子靈,眼中莫不是疼愛和不舍,“靈兒,這次回來就多待些日子陪陪父王吧?!毖哉Z之間帶著淡淡的懇求。

  子靈暗自嘆了一口氣,身為子女,她竟要讓自己的父親如此懇求,而懇求的原因只是因為想讓自己多留些日子陪陪他。一時之間,子靈心中愧疚不已。

  看著南凌王,一字一字堅定說道,“父王放心,靈兒會留下為父王調(diào)養(yǎng)身子?!?p>  “如此,甚好甚好?!?p>  南凌王滿意一笑,又打了一個呵欠,倦意爬上臉龐。南凌王心中也十分不解,不知怎的,他似乎越來越嗜睡,精神越來越不濟。

  子靈隨著李公公服侍南凌王睡下之后,便帶著李公公直奔墨雅的墨林殿。

  “姐姐!”

  墨雅隨聲望去,見子靈步履輕快地踏入殿中,身后跟著低眉順眼的李公公。

  “靈兒?”墨雅凝眉,放下手中書卷,繞過案幾,走上前,“靈兒可是從父王殿中而來?”墨雅瞟了眼子靈身后,那李公公是宮里的老人,父王還是皇子的時候便貼身伺候父王。

  “姐姐先坐?!弊屿`拉過墨雅坐到軟榻上,又朝向李公公,語氣清冷,“李公公,我和姐姐都在這兒,你便說說父王的病是怎么回事吧?”

  “父王的???”

  “王的???”

  墨雅和李公公同時驚訝地看向子靈,眼中滿是疑惑。

  “姐姐,父王至少已經(jīng)生病半年了,姐姐看不出來么?”子靈詫異,姐姐也通醫(yī)術(shù),原以為姐姐是知道的,可看她的反應(yīng),分明不知曉!墨雅見妹妹如此說,更是訝然,“父王生病半年了?我不放心宮里的王醫(yī),亦有替父王把過脈,除了勞累,并無大礙?!?p>  子靈心中一驚,一種猜想漸漸浮上心頭,面上卻不動聲色,望向李公公,“李公公,父王這半年是否有異樣行為?”李公公歪頭想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半年來,主上常喜怒無常,另外就是,常有疲倦之態(tài),精力大不如從前。”

  “姐姐也沒發(fā)現(xiàn)這些異常嗎?”子靈又問。

  墨雅搖搖頭,“父王曾經(jīng)馳騁疆場數(shù)十年,身上落下太多病根,現(xiàn)在的疲態(tài)不過是當(dāng)時遺留下的病根在作祟。”

  “李公公,這半年父王的所有吃食包括進(jìn)補之藥,是否都經(jīng)你手?又是否都有用我給你的銀針試過?”子靈盯著李公公,面色凝重。

  “都經(jīng)老奴之手,也都有用公主的銀針試過。只是……”李公公看著上面的二位公主,欲言又止,面上十分猶豫。子靈見此,沉聲問道,“只是什么,李公公但說無妨?!?p>  “主上這些年精力漸漸不及,便命夏妃娘娘尋了一味藥,每晚睡前服下。那味藥,老奴原先也是檢驗過的,并無什么特別,不過是強身健體、滋補壯陽罷了。后來見主上服過無大礙,主上就吩咐老奴省去驗藥的麻煩?!崩罟Ь创故?。

  “晚點將那藥送一粒到倚喬殿?!弊屿`淡淡啟齒,“你先下去照顧父王吧?!?p>  “老奴告退?!崩罟Ь吹匦辛艘欢Y,退下。

  “靈兒是替父王把過脈?父王之病跟那味藥有關(guān)?”墨雅不解,有種不安浮上心頭。子靈看著姐姐,暗自慶幸自己回來了,父王身上的病,除了她,還真的沒有大夫能看得出來。也由此可見下毒之人手段之陰殘。

  “姐姐,父王被下毒了!李公公的忠誠絕對值得信賴,而沒有方才據(jù)他所言,沒有經(jīng)過驗藥的便只有那味藥了,況且,又是那位夏妃尋來的?!?p>  子靈摩挲著下巴,皺著眉頭思索,同時,記憶飄遠(yuǎn),她在想著幾年前見過的那位父王最寵愛也是南凌王室唯一的一位妃子——夏妃。

  可是無論怎么搜索也想不起來那夏妃到底什么模樣。

  “什么!被下了毒?”

  “姐姐莫要驚慌,這毒隱藏在父王體內(nèi),細(xì)若游絲,若不是我好好把脈也是察覺不出的。父王的咳嗽確實是以往的病根所致,但是那倦態(tài),確實毒素在體內(nèi)作祟所致?!弊屿`緩緩說道,又看向墨雅,問道,“那夏妃究竟什么來歷?”

  “她是父王從考察梓??r帶回來的,聽說曾經(jīng)是梓??ご髴羧思业男〗?,后來家道沒落,便到酒樓賣藝,父王喜歡聽她唱歌,便帶來回來。后來漸漸便喜歡上她,納了妃子……”墨雅還未說完,就聽得耳邊一聲重重的冷哼,轉(zhuǎn)過頭,看著子靈面色不佳,不由得兀自好笑,到底靈兒是小孩子脾氣,縱使關(guān)心父王,可一旦聽到這種事情依舊滿心的不屑。

  “那夏妃和母妃有些像,所以父王才會對她日久生情。說來也是父王思念母妃過度,將相思之情轉(zhuǎn)移到那夏妃身上。夏妃之后,父王就再也沒有納過一位妃子。”

  墨雅抓住子靈的手,淡淡一笑,“與她相處,你會喜歡上她的。她的身上確實有一種魔力。只是……”臉色驀地變沉,“若是她真的對父王有異心,便不可饒??!”

  “那后日我便會會她。”子靈嘴角卷起一抹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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