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不用了,哈哈我這幾天過得還不錯,而且我有朋友在這邊,剛才跟他一起吃了飯,就不跟你一起約了?!?p> 寧夏熙也拒絕了,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的婉轉(zhuǎn),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應該不需要那些虛假的東西。
可是那頭,陸軒忽然叫了她一聲:
“嫂子。你還是不能忘了嗎?”
其實這些年來,陸軒都一直叫她嫂子,也就是近兩年才換了。
而從內(nèi)心里還是沒有改變過來這個稱呼。有的時候?qū)﹃戃師o可奈何,就只好用這個稱呼還喚醒她內(nèi)心里面壓抑的某些東西。
“你在說什么,不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叫我了嗎?現(xiàn)在想起來是要套什么近乎嗎?”
寧夏熙知道他一旦是這樣說話,估計又得批判了好久,于是就想這樣混過去。
“寧夏熙?你能不能好好聽到我的問題?每次只要一涉及到這個事情就逃避,還真以為自己能逃一輩子??!”
寧夏熙那邊沉默了下來。之后等他都快要等得失望的時候,那邊就傳來了,低沉的的訴苦聲。
“這不是我想逃避,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如果讓我撒謊告訴你說我都忘記了,你愿意聽,我也可以說給你聽?!?p> 他就知道,要不然還是告訴老大,寧夏熙過來了吧!
自己作為唯一的知情人,看著他們這樣糾葛過,心里萬分難受,如果還為自己一絲惡趣味阻撓他們兩個之間見面的話,那他也太不應該了。
“陸軒,今天上午工作室的事情我要去市場部敲定一下。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去?”
陸軒剛剛在內(nèi)心里面,矛盾了半天,正好下了決定之后,就聽安佑辰在那邊叫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又瞬間消散了。
他只是為寧夏熙覺得有些不值得,惦記了一個完全不惦記她的人那么多年。
“陸軒,你那邊有什么事兒嗎?有事兒就先去吧,我們的事情到時候再說?!?p> 寧夏熙才不愿意一直拿著電話聽她的批判,反正他們兩個之間在這個問題下面的分歧也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這電話里的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
所以她迅速的掛斷了電話,連電話那邊叫陸軒的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也都沒有過分在意。
“喂,別掛……”
陸軒看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心中憤憤不平,他還想著要把什么事兒都給說了。既然他都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那就算了吧,反正任由他們折騰,就看他們兩個能折騰到什么時候去。
“做什么,原來你在打電話,我是不是打擾你跟女朋友談心了?”
呵!等你知道電話那邊的人究竟是誰的時候?你就笑不出來了。
陸軒惡趣味的想!嘴巴里面還是點頭承認道。
“是呀是呀,你是打擾到我跟她談心了,所以你現(xiàn)在要不要給我道歉?!?p> 陸軒出現(xiàn)這樣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意外,要是平時他這樣調(diào)侃陸軒,或者跟他開玩笑,他全都不會,有這樣的回應。
大多只是笑著否認,而不是這樣,直接快速的承認了下來。
“怎么了你難道還認真了吧,這可和你里一貫的風格不太符合?!?p> 呵呵……
一肚子氣的陸軒才不想再跟他繼續(xù)說話。
眼底帶著冷笑,安佑辰覺得有些奇怪,也并沒有深入多談,然后他們兩個坐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商談后幾天市場調(diào)查和現(xiàn)場調(diào)研的情況。
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工作室已經(jīng)卓有成效,但比起那些國際大牌來說,還是欠缺火候,并且在市場上的競爭力不太高,銷售方面也出現(xiàn)了一定的漏洞。
比如說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問題就是他們很值得商榷的。
“我決定過幾天,去專柜調(diào)查一下,然后回來寫成報告,畢竟我老爹那里還在監(jiān)督我呢,他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給我了,我要是給他敗光了,他跟我媽都不知道去哪里安度晚年?!?p> “你在開什么玩笑?他們倆在美國瀟瀟灑灑的過得可好了,就留你一個人在這邊,累死累活的。哎,不過還是你好,怎么有父母來管著你,他們也愿意讓你放手去做,哪里像我呀?非得繼承這個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我是那種人嗎?”
陸軒這嘮嘮叨叨的抱怨,要是別人聽著可不得笑掉大牙。
他繼承的是家族娛樂版塊兒的各類事業(yè),陸軒的家庭和其他的家族并不一樣,其他家族的發(fā)家致富的也都是,建筑行業(yè)服務(wù)業(yè)之類,他們家卻是狗仔出生……
說的是有些不光彩,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
他們家一直是包攬法國這邊最大的報刊雜志,這一切有關(guān)傳媒業(yè)的服務(wù),底蘊深厚,并非是最近興起的一些媒體也能夠比擬的。
到了他們這一代,陸軒就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要說繼承這么大的事業(yè),誰還不愿意呀!
可是偏偏,陸軒去學了美術(shù),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曾經(jīng)想一度放棄自家這個東西,為自家的老祖宗一頓臭批,帶回來還關(guān)了好幾個月的禁閉,斷了他所有的零花錢,他才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并不是他的一時之制能夠決定的,家族對他也不是逼迫式的填鴨,只是他必須承擔起一些責任了。
然后,他就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自己的美術(shù)生涯,踏上了這條路。
又不得不說他在這條路上倒是混的風生水起,必須他在繪畫上面付出的努力來說,他在這條路上好像是不用付出什么努力,天賦而成。
“是啊,他們在美國都過得很好,我卻覺得不應該在那里呆著了。”
只話說出來,兩個人又開始沉默。
陸軒知道的情況大約就是,在自己老大去到美國之后與他認識的那段時間后,他就知道了寧夏熙這個人人的存在,并且與她保持了聯(lián)系,而在寧夏熙的請求之下,他卻并沒有把她知道寧夏熙的消息告訴安佑辰。
陸軒他這一不說,就造成了這兩個人,在美國的那一次錯過。
“在美國的時候,你在的時候她也在,在她求了自己的父親,好不容易拿到出國的名額的時候,我曾經(jīng)打電話告訴過你,可是你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之后不久你就來到了法國?!?p> 正在整理資料的安佑辰手忽然一頓,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幾乎是尖叫著問的。
“你什么時候打過電話給我?什么叫我連態(tài)度都沒有表明?!?p> “我的確打電話給你,你什么都沒有說,在打電話給我了解情況之后,這事便再也瞞不住了。她也斷了要來找你的念頭,我想著你們兩人反正都是分開,又何必自尋煩惱?”
他沒有!
他沒有印象接到過任何電話。他只是覺得有種感應,那個時候?qū)幭奈跻欢ㄊ窃谀硞€地方看著他的。那么究竟是錯過了些什么???
他內(nèi)心的咆哮就在嘴邊,被他咬咬牙就吞了下去,他眼睛里面像淬了火,而那火焰在他睜眼又閉眼之間,慢慢地熄滅了下去,如同他當時從機場踏上飛機的那一刻,斷了的所以念想。
“對,你做的很對?!?p> 無論如何,他依然要高昂著頭,咬著牙也不去看她。
無論多痛,等牙齒咬到舌頭的時候。
他就再也不留情,等待血液蔓延到整個口腔,或者說把他整個人染紅,他就終于再也感覺不到痛了。